陳母沒有讓陳玉壺失望,果然說了很多關于許斐心的話。
還特意提了林清柏。
陳玉頌也期待的看著陳玉壺。
陳玉壺沉默的坐在椅子上,不出聲,但是也沒有反對。
這讓陳玉頌更加的喜笑顏開,他們都以為陳玉壺是默認這件事了。
陳母也臉色好看了一點,只是她看著陳玉壺的表情十分的意味深長。
陳玉壺只是淡淡的對陳母微笑,多一個字都不說。
陳母有很多種猜測,以為陳玉壺是要拿喬,吊著他們。
缺愛的小孩兒是會這樣做的,她的妥協也并不奇怪。
或者是在另外想什么東西。
畢竟她沒有推掉陳玉頌的示好。
就在氣氛正好的時候,外面有丫鬟來報,說是清洛和許家的小少爺打起來了。
幾位小姐也去了幫忙。
幾個大人當時就動了起來。
陳玉壺到的時候,許家的小孩兒,叫許斐彥的小孩兒正在指著清洛說些什么。
安之和隅之已經走到了清洛的身后,給他拍打著身上的灰,看來已經是打過架了。
走近了才聽見,許斐彥在說:“你一個庶子,居然敢搶我的東西。”
許斐心低眉順眼的站在許斐彥旁邊,說了一句:“既然知道,就不要和他們計較了,什么東西,讓人拿過來就是。”
陳玉壺都要看笑了,真是好教養。
聽聽許斐心說的那是什么話。
他們,誰們 ?
感情人家看不起庶出,說不定還要怪陳玉壺,怎么大好的日子,要帶一些庶子女回來。
委屈她還要看在陳玉壺這個姨母的面子上,不得不和他們打交道。
陳玉壺直接就樂了。
明明是好年紀的女孩兒,她卻感受不到活力的味道,反而透著一股陰郁。
“出了什么事兒?”
跟在身后的陳玉頌和陳母她們當然也聽見了他們的話。
只是陳玉壺已經先問出口,她們不好再開口。
看見有長輩來了,許家的小子立馬伸手指向了林清洛他們,喊得卻不是陳玉壺,而是:“母親,這個小子搶我的東西。”
陳玉壺這下子是真的忍不住了,笑了出來。
笑容十分的諷刺。
陳玉壺沒搭理他,而是問了清洛,“清洛,你來說。”
林清洛時刻記得母親的話,他要給母親長臉,于是很爭氣的沒有哭,雖然東西被搶了,自己還被那個小孩兒給推了。
林清洛抖了抖衣袖,十分不屑的朝著許斐彥那邊看了一眼,然后一板一眼的朝著陳玉壺行禮。
“母親,不是孩兒小氣,只是那磨喝樂是長姐特意尋來,囑咐我送給表姐的,知道表姐出嫁在即,又一向喜歡,所以特地尋了送給表姐。”
陳玉壺還沒開口,陳玉頌已經搶先開口:“就是一對磨喝樂,我賠給你好不好?”
陳玉頌說著賠,臉上卻笑著,一副哄小孩兒嘴臉。
陳玉壺看了陳玉頌一眼,陳玉頌對上陳玉壺的眼神,臉上的表情頓時就僵了一下。
林清洛又開始一板一眼的說:“姨母有所不知,長姐送給表姐的磨喝樂是一整套的,足足二十個,每個都樣式不同,是長姐和姐夫共同出力,找了皇室的工匠做出來的。”
“天下無二,況且代表著我長姐和姐夫對表姐的恭賀,這是賀禮,怎么好隨便供他人取?”
“還望姨母和許表弟見諒。”
這下子陳玉壺長嫂喬氏的表情也不好了。
她就一個閨女,比林清皎略小些,他們表姐妹向來關系好,而且說的也很清楚了,是賀禮,這算什么事兒?
陳玉頌的笑容更加僵硬,急急忙忙的說:“那肯定是你沒和表弟說清,否則他斷斷不會搶。”
“再說了,二十套磨喝樂,怎么不交給你姐姐們送,女孩子之間不是更方便,怎么交給你?”
說完,陳玉頌還看了一眼陳玉壺。
陳玉壺冷笑了一聲,“你沒見過清皎,不了解她的為人,我家和許家的規矩大概是不太一樣,能交給男兒的事情,絕對不會讓家里的姑娘去做。”
“何況清洛從前在舅家讀書,常說表姐好,自己去長姐那里攬了這差事的,倒是玉頌,說這話……”
“可真是難聽!”
陳玉頌強忍著:“小孩子相互送禮,有什么的。”
陳玉壺這下子連裝都不裝了。
喬氏的臉色也已經很難看,對清洛說:“知道你是個好的,惦記你表姐……”
喬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清洛打斷了,“舅母,是我不好,我沒看好表姐的禮物,我回去寫信求求我姐姐,她肯定有辦法,您別告訴表姐,馬上就是好日子,別讓表姐不開心。”
“我以后給表姐尋好多好多的磨喝樂來。”
喬氏看著灰撲撲的,明顯就吃了虧的清洛,噗嗤一笑。
“我們清洛真乖,不枉你表姐疼你,但是表弟拿了別人的東西,就是不對的,不是清洛不好。”
喬氏看了一眼站在周圍的陳家的仆婦,站起身,臉色嚴肅,“還不快把東西從表少爺手里拿回來?”
“沒聽見說,那是清皎給瓊薇的?”
“動作都小心點,別弄壞了磨喝樂。”
陳玉頌的臉色難看,當即就落了淚,轉身去看陳母,發現陳母的臉色也是一臉的嚴肅。
卻不好說什么。
陳玉壺也朝著安之和隅之擺手,兩個人看起來都不太高興,想必是玩的不太開心。
陳玉壺還沒開口,隅之已經說話了。
她笑的甜甜的,扯著自己身上的玉墜子問:“母親,家中可還有些玉料?”
“有!怎么了?”
隅之看了許斐心一眼,許斐心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表姐一直夸我的墜子,還問我們家女孩兒的墜子是不是都是一樣的,我說是,表姐好像很喜歡,我們回去挑一塊送給表姐好了。”
陳玉壺笑了笑,“一塊玉料罷了,母親回去就給表姐尋。”
“但是你們身上的,可是你們二叔特地送給你們的,你二嬸找了雕工好的匠人,特意弄的,可不能輕易許人,否則你二叔二嬸要傷心的。”
陳玉壺沒說謊,這玉料看著普通,實際上是林驅特意尋來的,這次清皎成親,譚氏回來,特地送給家里孩子們的。
男孩兒女孩兒都有。
這么一塊玉佩,家中的孩子都掛著一塊石頭上出來的,雕工出自一人手的玉佩,孩子們和林清植的關系親近了好多。
要不怎么說林驅有辦法呢!
這話說完,陳玉頌的臉色更加難看,反而來呵斥隅之::“你說的什么話,好像你表姐貪圖你東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