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咱們家已經有一位郡主了,再多一位也無妨。”
陳玉壺看向了方嬤嬤,“把我后院的古香居收拾出來,郡主就住那。”
古香居說是單獨的院落,其實還是在漪瀾院的范圍里的,從前也只有陳玉壺有閑情逸致的時候會去小住。
方嬤嬤應是。
“順便姜嬤和其他郡主身邊的人,你也一道安排了,按照府里的規矩給月錢。”
姜嬤看著陳玉壺有條不紊的安排,很滿意她的安排。
她們一行人幾乎是安排給郡主的死侍,不缺那點月銀,沒拒絕是因為他們還要在府中生活很久,要和其他人看起來一樣。
陳玉壺又開始關心兒媳婦,“予鹿最近怎么樣?有什么缺的少的,或者不適應的?”
蕭薿笑著說:“多謝母親關懷,兒媳什么都好,有事一定會跟母親言明。”
“那就好。”
陳玉壺點頭。
“柔嘉呢?最近身體怎么樣?小廚房已經開火了嗎?”
柔嘉點頭:“一切都好,小廚房已經開火了。”
憑心而論,陳玉壺不難伺候,她們和自己的夫婿感情也還挺好,日子平淡順遂,當然沒什么不開心的。
陳玉壺點頭:“那就好。”
“等到清濁下值,派人來告訴我一聲,我找他有事。”
“是!”
很快有侍女應下了,但是等到孩子們下值的時候,卻所有人都來了。
除了林驥,林驥加班。
自從他轉了正使,加班的頻率直線上升,陳玉壺對他好了很多,常常命人準備一些小點心什么的。
誰加班誰知道。
今天也沒忘了吩咐下人給林驥準備。
要那種需要長時間烹制,對身體有好處,還得一直溫熱著的小點心。
反正也不用陳玉壺親自動手。
蕭薿和柔嘉都靜靜的看著,沒人開口。
直到陳玉壺說:“沒事兒你們就回去的,怎么自在怎么過,不用總過來陪我。”
她們陪多了,她也不自在。
晚上沒胃口的陳玉壺只吃了一碗酸湯小餛飩。
陳玉壺也特地吩咐了,讓林清濁直接來她這兒吃晚飯,反正他沒成親,家里的兄弟都成親了。
清洛最近被他老師給帶走了,林清濁也是自己一個人吃飯。
誰知道等到來人的時候,林清柏林清桐林清濁都來了。
陳玉壺“嘖”了一聲,“你們倆個怎么來了?怎么不回去陪著自己老婆?”
結果很快門口又探出來兩顆腦袋,“母親……”
陳玉壺無奈笑了一聲,“來來來,都進來。”
“怎么都來了?”
林清柏坐下,“我習慣了,從前就是跟著母親吃飯,看不見你,我心不安。”
“這成了親,你會說的話,倒是越來越多了,看來還是我兒媳婦娶的好。”
林清桐臉色拉了下來,郡主看見了,笑著說:“母親,我祖母說從南邊進來了一批鮮果,清桐說你愛吃,我特意截了下來一批,到時候送到母親這里來。”
“好!”
提到林清桐,陳玉壺突然想起來,“對了,你的暗傷好沒好啊?我聽府醫說你不愛泡藥浴?”
“林清桐?”
陳玉壺的聲音嚴肅了一些,林清桐立刻變得嬉皮笑臉起來,“母親別惱,我認真泡了,最近都認真泡了。”
“那是之前的方子太霸道了,兒子才跑的。”
陳玉壺恨不得拿點什么,打他兩下。
林清桐笑著說:“兒子最近去玖玲瓏定制了一套藍寶石的頭面給您,到時候您帶著出去赴宴,肯定艷壓全場。”
雖然林清桐有點一根筋,但是他就跟小狗一樣,只要是他在京城,常常出去一圈就給陳玉壺帶點什么東西回來。
就像小狗出去叼木棍一樣。
就是和林清柏一樣,這哥倆的品味都有待提高。
知道他在討好自己,陳玉壺笑了一聲,暫時放過他。
“給郡主準備了沒有?”
“當然有了,母親讓我對郡主好嘛!兒子都記得了。”
陳玉壺毫不吝嗇的夸了林清桐一頓,“真聽話啊!這才是好孩子……”
像是夸幼兒的話,但是林清桐就是很受用。
蕭薿看著,覺得這人和自己宛若深池一眼看不到底的丈夫,不大像是雙生子。
反倒是那位庶弟和她良人很像。
硬要說,這位親小叔有時候伶俐和處事周全的樣子,有些像婆母。
大概也是被仔細教導過的孩子。
人太多了,還是得擺長桌,陳玉壺特意把林清濁叫到了自己身邊坐著。
大家邊吃飯,邊聊天。
像蕭薿和郡主這種規矩重的,就豎起耳朵聽著。
林清柏向陳玉壺打聽,進宮發生了什么?主要還是想問他娘有沒有吃苦頭。
林清桐也皺起了眉頭。
林清濁很淡定,他和長兄早就商量過了。
從結果來看,母親基本上不會吃虧,之所以還要再問,就是確認而已。
陳玉壺和他們簡單的說了一下,提起了朝陽郡主,忍不住在心里嘆氣。
陳玉壺說:“那么還沒見過朝陽郡主,以后見面的時候多著呢!也不必太過多禮,正常相處就是了。”
陳玉壺沒跟他們說皇帝的話和語氣。
皇帝的那最低標準,都低成什么樣了 ,就一條:別養死了。
就這種態度,朝陽在宮里也是人人欺負的份兒。
加上又是個笨孩兒。
在宮里這孩子未必能活到長大。
陳玉壺說:“她長得像她父親,命也像。”
林清柏察覺陳玉壺心情變化,問了一句:“像她父親不好?”
“程始自愿殉葬。”
屋內一靜。
“他們父女倆都長得好,就是命不好。”
都是注定被當成棄子丟出去。
陳玉壺又詳細的跟他們說了自己在宮里經歷的一些事情,算是互通一下消息。
而且越接近上層,從細枝末節能探查出來的東西越多。
有些事情陳玉壺可能不敏感,但是這些已經在官場行走的孩子很敏感。
果然林清柏和林清濁只是神色嚴肅了一些。
但是林清桐幾乎是立刻就說:“莊國公府要倒霉了。”
來自武將的敏銳。
莊國公府的榮耀,靠的也不是現在這個國公爺,而是國公府沒有承爵,遠在南疆的二爺。
莊國公雖然本事不行,但是很會鉆營,而且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