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驥被陳母的一番話給說的面紅耳赤。
陳玉壺根本沒見他,他也見不著陳玉壺。
林驥好像再次回到了婚前,他和陳家姑娘的距離,高不可攀,云泥之別。
成親這么多年了,再次和離,依然是云泥之別。
林驥這下子是真怕了,夫人不在家,沒人給他加炭盆,囑咐廚房加菜,囑咐下人變天了,給他提前備藥。
府里的三位姨娘,蔣姨娘被老太太一折騰,半死不活。
剩下兩位姨娘干脆躲著他走。
林驥開始天天的往陳府跑。
林老太太也不管他,隨便他折騰。
他不肯簽和離書,不耽誤陳母和崔氏打的火熱。
要么林驥這次撕下一層皮,否則她女這次必定二嫁。
林驥拿雷厲風(fēng)行的老太太沒辦法,每天蔫巴巴的,去問了自己母親。
林老太直接告訴他:“拿出來你能讓玉壺滿意的籌碼,才能讓她回心轉(zhuǎn)意,本來就是你多管閑事,內(nèi)宅的事情有你什么事兒?”
“你那庶子那么好,你跟著庶子過好了。”
林老太求他辦事兒的時(shí)候,什么好聽話都說的出來,不管他的時(shí)候也是真的不管他。
林驥回去想了很久,沒想出來,府里一切都聽陳玉壺的,她不在家的這幾天都出了好幾次都紕漏了,管事都找到了林驥這里。
林驥一頭霧水,同樣不知所措,最后還是交給了林清皎來辦,安之幫忙。
直到林驥上朝,威武將軍看在自家徒弟的份上,主動(dòng)找了林驥。
兩個(gè)人一起向外走,侯將軍哥倆好的摟住林驥的脖子,“我夫人 讓我提醒你,崔啟賢馬上要進(jìn)京了,你再哄不好尊夫人,陳府就要開始備嫁妝了。”
林驥一愣,抬頭看了侯將軍一眼,侯將軍說完,松開手就走,他就守著自己夫人過日子,看不上這些內(nèi)宅不修的。
提醒這一句,已經(jīng)是看在清桐的面上了。
風(fēng)流是夸人的,指的是氣度不凡,灑脫不羈。
內(nèi)宅不修,可不是夸人的。
林驥腳步一下子停住,干脆轉(zhuǎn)身去求見皇帝。
皇后和皇上原本正在聊天,結(jié)果聽見林驥求見,皇后就躲去了屏風(fēng)后面。
皇帝見了林驥。
結(jié)果林驥一見到他就嗷嗷哭,抱著大腿哭那種。
皇帝好似整暇的看了會(huì)兒熱鬧,最后終于不耐煩,白了林驥一眼。
“好好說,說的什么我沒一句聽的清的。”
林驥哭哭啼啼的跟皇上描述了事情的經(jīng)過。
皇帝一臉不耐煩,“我怎么記得你跟朕求娶的時(shí)候,就是這副死樣子呢?”
“怎么成親這么多年了,都身居高位了還是一點(diǎn)進(jìn)步都沒有呢?”
皇帝說完,自己想了想,“也對,你那個(gè)泥腿子出身, 怎么比得了陳家家大業(yè)大。”
“當(dāng)初你能成親,還是拿著軍功跑到朕面前,朕往陳家遞了話,陳家老爺子不情不愿的把女兒嫁給你了,這時(shí)間長了,仙女成野草了?”
林驥老臉通紅。
皇帝笑了一下,“朕可不管,你別想像你成親時(shí)候的那樣,壞人都讓朕當(dāng)了,趕緊回去想法子,求你家夫人原諒你吧!”
“否則朕給她添妝,朕還能讓你把小妾扶正,你說呢?”
林驥欲哭無淚。
直到皇帝看見了屏風(fēng)后面的一個(gè)衣角。
“皇后有想法?那讓皇后給你指條明路吧!”
林驥得了皇后的指點(diǎn),當(dāng)天下值之后再次去了陳府,和陳老太太一番商量,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什么。
只是林驥走后,很快陳老太太就把陳玉壺給叫過去了。
陳老太太說:“他說了,以后家里的事情,他一概不插手,都交給你處置,尤其是妾室,他的私房也都交給你把握。”
“他不會(huì)再納妾了,也不會(huì)再有孩子出生,這是他給你的承諾。”
陳玉壺安靜的聽著。
“你還有什么要求,或者什么想法都說出來。”
陳玉壺有些出神,“我不知道是回去過得更好,還是再嫁會(huì)更好。”
陳母了然,“你到了新家,也要重新磨合,和繼子更難相處,不如就此拿捏住他,他現(xiàn)在是身居高位,孩子也很快要成才了,別慪氣。”
“再說了,庶子既沒有記在你名下,也沒有真的讓他占到什么便宜,咱們一點(diǎn)不虧。”
“有了這次開頭,下次再有不高興,你繼續(xù)打他!”
陳玉壺恍然大悟。
老太太說的對,她又沒吃虧,是這些天在陳家過的太舒服了,想著要是再嫁也能過的這么舒服,不如再嫁。
卻忘了,再嫁不是回家,這不一樣。
最后陳玉壺還是跟著林驥回去了。
一路上兩個(gè)人都沒說話,一個(gè)坐車,一個(gè)騎馬。
他們都知道,他們那點(diǎn)感情,算是磨光了,尤其是陳玉壺對他。
但是其實(shí)早就沒感情了,以往的陳玉壺剩下的也只剩痛苦。
到了府門口,花姨娘和胡姨娘帶著孩子們正在等陳玉壺。
花姨娘一看見陳玉壺眼淚就落下來了,清洛也站在原地,悶不吭聲的流眼淚。
陳玉壺朝著清洛招了招手,清洛跑過來,陳玉壺彎腰,抱了一下清洛。
“清洛想我了是不是?”
清洛靠在陳玉壺的肩上,“母親,我們都想你了。”
清桐從陳玉壺的身后,一把把清洛提了起來,“你個(gè)嬌氣包,這么大了還撒嬌?”
清洛被清桐制住,像被抓住的活豬一樣,吱哇亂蹦。
陳玉壺跟著兩位姨娘一起去了正房,一眼都沒看林驥。
兩位姨娘對視了一眼,不敢吭聲。
漪瀾院門口,蔣姨娘抱著孩子跪在門口,她瘦了很多,陳玉壺有點(diǎn)驚訝,不知道她這是怎么了。
蔣玉蓀看見陳玉壺過來,跪在地上深深的磕頭,“是賤妾癡心妄想,是賤妾滿腹算計(jì),賤妾知罪,還望夫人不要和賤妾一般見識(shí)。”
陳玉壺嘆了一口氣,停住了腳步,她表現(xiàn)這一遭,以后在府里可以說是體面全無。
“你不用這樣,你應(yīng)該知道,我無意為難你,回去吧,好好的養(yǎng)孩子,過日子。”
“來人,扶姨娘起來,送姨娘回秋水堂。”
蔣玉蓀眼中不知道為何生出一些希冀,再次深深叩頭,“求夫人憐憫,放我離開吧!”
她太痛苦了,她不想為人妾室,哪怕是錦衣玉食,過的像天宮娘娘她也不愿意。
她看起來馬上要暈倒,陳玉壺蹲下身,看著她,“你先回去,你想做什么,等你好了,再來找我說話,我能答應(yīng)你的,都會(huì)答應(yīng)你。”
“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