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陳保甲終于回過神來,心里滿是疑惑。
李四前幾天還跟楊越不對付,特意上門請自己出面。
被自己強行壓制后,李四還不死心,聽說又去找楊越的麻煩,幸好沒有沒鬧出啥亂子。
幾天時間不見,一切怎么突然都變了?
陳保甲仔細打量楊越,目光銳利,似乎要將他看透。
他敏銳地察覺到,這絕對與楊越有關,或許是這幾天中楊越做了某些事情,讓李四害怕了。
可不管他如何看,都看不出丁點端倪。
楊越的實力來自系統,雖然力量比過去強了一倍多,但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來。
至于殺死酒匪后積攢的殺氣……
陳保甲還真看不出來,他沒上過戰場,感受不到這些東西。
最后,陳保甲給李四使了個眼色,讓他過一會兒來找自己,把話給說清楚。
隨后他轉頭就走,但卻被楊越叫住。
“保甲,我這次出門其實是來找您的,我想跟您打聽下,韃子這次到底來了多少人?”
陳保甲停下腳步,沒想到楊越居然會問這些。
換做以往,他絕對不會搭理楊越,隨便找幾句話把他對付過去。
但他想起剛才的場景,終究是解釋起來。
“楊越我也不瞞你,這次韃子其實是大舉南下,聽說有控弦之士三十萬……”
轟!
這話一出口,楊越還沒怎么樣,陳保甲身后那些人都炸鍋了。
“保甲你這話真的假的?你不是說韃子只是打草谷嗎?這咋又冒出三十萬人來!”
他們的聲音都顫抖了,亡魂皆冒。
這個數字太恐怖了。
韃子不是第一次南下,平時就經常打草谷,邊地人都知道韃子很強,隨便一個騎兵都比十幾個大景兵厲害。
這要是真有三十萬人,那大景不得拿出幾百萬人來抵擋?可大景哪有這么多兵!
“完了,全完了!”一人突然跌倒在地,臉色煞白,嘴里胡亂說著什么,被嚇傻了。
不過楊越依舊淡定,他雖然不知道韃子內情,但也知道什么控弦之士三十萬,純粹是騙傻子的鬼話。
這個世界雖然與前世不同,但最基本的物理規律還是一樣的。
就草原那個生態,怎么可能養活這么一支大軍?
別說三十萬了,就是十三萬都不太可能!
但話說回來,韃子這次只怕真是傾巢而出了。
楊越略微一思索,臉色終于凝重幾分,知道這一次很危險,或許真的會遭遇一場慘烈的大戰。
他告別陳保甲,心事重重地返回自己的小院子,但剛一進門就看到門口站著幾個大媽,都是左右的鄰居,平時也幫襯過楊越幾次。
這些大媽面帶微笑,面色有些古怪,一見到楊越就笑了起來。
“哎呦,楊越你回來了?我們恭喜你了。”
楊越一頭霧水,搞不懂這是什么情況,自己不過是出去一趟而已,恭喜個什么?
大媽們看出楊越的疑惑,又都捂嘴偷笑:“原來你還不知道?告訴你吧,你要當爸爸了。”
說完后她們一哄而散,留下楊越在風中凌亂。
這是什么情況?
這時趙問雪走了出來,臉色發紅,挺著腰板,體態奇怪。
她來到楊越身邊,用很小的聲音說道:
“當家的,剛才我跟晴川聊天,說起這幾天沒有來月事,晴川就讓我趕緊去找個大夫看看。”
“可福澤村哪里有大夫?我就去求旁邊的鄰居,鄰居大媽一看就說……就說我有了。”
趙問雪美麗的臉上露出一絲茫然,剛嫁給楊越幾天就有了孩子,是她從未想到的。
這個意外讓她心神俱震,但很快又接受了。
伸手撫摸著肚子,眼中露出幸福的神色。
楊越此刻也終于回過神來,心中被狂喜填滿,兩世為人他還是第一次有后代。
此時他也顧不得想其他的事情了,小心翼翼地扶著趙問雪來到屋子里,還刻意把門關好,生怕有冷風吹進來。
“那……我……”
楊越不停搓手,興奮又激動,手足無措,很久后才終于冒出一句:
“孩子是不是會動了?”
趙問雪見狀心里很幸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當家的你這是怎么了?我這才剛懷上呢!鄰居們都說要起碼要幾個月后才會有動靜。”
楊越連連點頭,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他不是完全不懂,只是有些急了。
“也對,也對。”
他坐到趙問雪身旁,抱著她說了很多話,讓她以后別干活了,做飯的事情交給自己。
“等我走后,你就用我留下的銀子,請隔壁那些鄰居幫忙,可不能把你累著,知道嗎?”
至于晴川他是提都沒提,早看出來她不會干活,讓她做飯只會幫倒忙。
趙問雪感受著楊越的關心,聲如蚊蚋,心中如吃了蜜一般。
這時,楊越突然一拍腦袋:“不對!”
趙問雪立刻驚訝,抬頭望去:“當家的,哪里不對?”
楊越搖頭。
“不能用銀子去請人幫忙,太扎眼了,該用銅錢的!”
這時候他已經恢復冷靜了。
屋外,晴川湊在門口偷聽,臉色很復雜。
她本來只是對趙問雪表示關心,想跟她修補關系,結果卻聽說趙問雪懷孕了!
“雪姐姐有了楊越的孩子,短期之內不好讓她出去傳遞消息了,那我以后該怎么辦?”
“難道真要在福澤村住上一年?”
晴川的小臉蛋上充滿了未知。
接下來幾天,楊越沒有再找趙問雪繼續“努力”。
舍不得,同時也因為不可能獲得新的體力了。
很快便到了殺蠻隊出發的日子。
所有人都集結在村口,哪怕是沒有參加隊伍的人也來看熱鬧。
那些不久前才嫁給村民的女人,現在基本都認命了,跟自己的丈夫道別,依依不舍,臉上都露出擔心。
如果她們的男人死了,她們又要淪為無依無靠的浮萍,或許會被再賣一次!
楊越身后背著一個大包袱,里面塞滿了干糧,都是這幾天楊越偷偷用銅錢買回來的,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包袱邊上還掛著把長矛,是陳保甲剛發的,制作的很粗糙,連矛頭也只是粗鐵,還不如楊越自己那把組裝的樸刀呢。
但既然是白送的,楊越也樂得收下。
趙問雪和晴川也來了,晴川本不想來的,但是被趙問雪強行拉來。
晴川的臉蛋上滿是不高興,看著趙問雪跟楊越依依不舍的樣子,心里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