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過來的是周會長,跟著他一起進來的還有一位二十七八歲的男同志。
看到對方手里拎著一罐麥乳精還有七八個國光蘋果,方文君淡淡地說了一句。
“小吳,你來就來買這么多東西做什么?”
一聽這話,姜姒立馬心領神會地打量了對方一眼。
這人斯斯文文的,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中山裝,鼻梁上架著一副厚重的眼鏡。
難怪方家人對他的印象這么好。
因為一眼看過去,除了【老實】這兩個字,姜姒還真找不到任何詞來形容他。
而吳東來也將老實人的人設,發揮到了極致。
將東西放下之后,他靦腆的抵了抵鼻梁上的眼鏡。
“你們先聊著,我去打點熱水。”
說完,他拎起旁邊空了一半的暖水瓶轉身就出了房門。
全程一氣呵成,可以說分寸感這三個字,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對此,周會長也是贊賞有加。
他和方文君除了是老同事,更是多年的老友,所以周會長也沒兜圈子。
問候了一下方文君的身體情況后,他便說明了來意。
其實就算周會長不說,方文君也知道。
以她目前的情況,根本沒辦法完成后面的工作。
周會長道:“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要養好身體,后面的事就不用操心了。”
“我和大伙商量了一下,要不壁畫涂色的工作還是交給……”
吳東來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方文君直接打斷了。
“人選的事先不著急,等過兩天我這邊確定了再說。”
“怎么,你有更合適的人選?”
方文君不欲多言,只是點了點頭。
見她這心事重重的模樣,周會長也沒多問。
“既然你有更合適的人選,那就再等兩天,不過你這邊得抓緊時間確定一下。”
也就是小姜那邊按時按質的完工了,所以涂色組這邊多了五天的工期。
要不然周會長哪能像現在這么淡定。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怎么覺得這個任務交給小姜也挺合適的。
這個時候,吳東來提著暖水瓶回來了。
姜姒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對方。
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在看向師母的時,他的眼神里明顯多了一絲狠厲。
周會長也沒多待,幾人坐著聊了一會家常,他就起身告辭了。
等出了醫院,他拍了拍吳東來的肩膀,“你還年輕,后面有的是機會。”
吳東來垂著頭沒說話,眼神更是看不出喜怒。
另一邊,方文君也將自己的打算和姜姒說了。
“小姜,壁畫涂色的工作,我其實是想交由你來做。”
“交給我?”
方文君點點頭,笑了一下,“你可別跟我謙虛說你不會,我聽我家老俞說過,你在畫畫上面屬于十項全能,就沒有你不會的。”
姜姒倒是沒謙虛,“會是會,就是我好久沒有練過調色了,怕調出來的顏色不準。”
方文君覺得這個問題不大。
她只是手不能動,但幫忙指導一下調色還是可以的。
怕姜姒心里有負擔,方文君把話說到了明處。
“我不選他,那是因為他的能力不夠,這個和你沒有關系,你不要多想。”
“還有剛才我沒直說,一來是不確定你愿不愿意接,二來也是怕他打你的主意。”
“這件事,你就當你不知道,等公安同志那邊有了進展之后再說。”
姜姒點點頭,她知道師母這是擔心她的安危,她懂。
恰好這個時候,霍廷洲從軍區辦完事過來接她,見此方文君就多囑咐了幾句。
“小霍,還得辛苦你幾天,這段時間你一定要把你媳婦兒給看好了。”
“知道了師母,我會保護好他的。”
霍廷洲此時并知道自家媳婦兒已經接下了壁畫的涂色工作。
姜姒是在去公安局的路上和他說的。
霍廷洲的臉色當時就不好了。
尤其是在得知嫌疑人剛剛還來過醫院之后,他的眉心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
見他眉頭一直蹙著,姜姒心里也挺不是滋味。
她有空間,自保完全沒有問題。
可這是她的底線,她不能說,也不愿意說。
姜姒只能輕聲安撫,“你別擔心,公安同志那邊已經有線索了,等他知道的時候,估計已經進去了。”
霍廷洲偏頭看了她一眼。
那意思很明顯:“我怎么可能不擔心?”
姜姒看懂了他的眼神,提醒了一句讓他好好開車。
又強詞奪理道:“那不是因為有你在我身邊嘛,要不然我才不接!”
“……”霍廷洲瞬間被氣笑了。
可這個時候他也只能慶幸自己沒出任務,要不然他還真是沒辦法放心。
“以后我不在的時候,你一定要小心,什么事都不及你的安全來的重要。”
姜姒點點頭。
轉而和他說起了吳東來的事。
“他折騰了這么一大圈,最后還是沒能如愿。”
“我看他走的時候看師母的眼神不太對,一會去了公安局我得和他們說一聲,看看能不能派兩個小公安過去守著。”
雖然醫院里人來人往,但對方若是真有心想害人,還是能找到機會的。
霍廷洲原本是不想說的,可看她實在是擔心,就沉聲說了一句。
“師母那邊你不用擔心,她在醫院很安全。”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姜姒知道他的性子,一般不確定的事他不會這么的篤定。
霍廷洲點點頭,“昨天我過來的時候就感覺對門住的那兩人不太對勁,后面就觀察了一下。”
“不對勁?”
“嗯,那兩人是練家子。”
練過武的人,他們的走路聲還有呼吸聲跟普通人不太一樣,所以霍廷洲一聽就聽出來了。
姜姒對這個不是很懂,但這方面霍廷洲是專家。
他說是,那就一定是!
見媳婦兒一臉崇拜的看了過來,霍廷洲眼里多了一絲笑意。
“這兩人很謹慎,也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聯想到那天師母說的那句:“你師父現在很好,就是暫時還不能和我們聯系。”
霍廷洲心中已然有了一個猜測。
要是他猜的沒錯的話,俞教授應該是去執行什么特別任務了,而這兩人則是上面派來保護師母的。
其實這種情況在軍中也不是什么新鮮事。
早在前兩年,二機部就秘密調集了12名工業美術師去往了青省的221工廠。
霍廷洲由于參與了護送任務,所以對這件事略知一二。
得知這兩人是來保護師母的,姜姒沉默了一瞬。
她一直以為對方是沖著壁畫來的。
可現在聽霍廷洲這么一說,姜姒突然覺得這事好像沒那么簡單。
只怕這個吳東來也不是真正的‘黃雀’。
真正的‘黃雀’應該另有其人!
談話間,車子已經駛進了京市公安局。
姜姒將了解到的情況一一告訴給了公安同志。
“這個吳東來背后可能還有別的人,你們追查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公安同志對此也是相當重視。
當天就抽調了一批經驗老道的公安成立了一個專案小組,并在吳家附近布下了天羅地網。
只是一連兩天過去了,這個吳東來都沒什么動靜,準確來說他連門都很少出。
就在公安商量著要不要想個辦法將這人引出來之時。
這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吳家所在的筒子樓道里就傳出了動靜。
負責望風的公安同志瞟了一眼,見出來的是名女同志,隨即收回了視線。
可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對。
下一秒,他猛地一抬頭,給自己的同伴一人來了一腳。
“都別睡了,趕緊跟上前面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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