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心中一早就有了懷疑,在看到姜姒遞過來的畫像的這一刻。
霍父霍母心里并沒有太難受,反而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畫像打開,露出了稚氣少年十三四歲的真容。
單看這一張還不覺得有什么,可若是把這張畫像和楊志奇的那張放在一起對比的話,真相已經(jīng)呼之欲出。
可畢竟養(yǎng)在養(yǎng)邊養(yǎng)了二十多年,在知曉真相的這一刻,霍父霍母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尤其是霍母,只要一想她替別人養(yǎng)孩子養(yǎng)了二十多年,而自己孩子現(xiàn)在卻生死不明,她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不行,我要去找她!”
“我要親口問問她,我兒子現(xiàn)在在哪里!”
姜姒眼疾手快的把人給拉住了,雖然她對霍家的那個表姑一點好感也沒有,可這事一碼歸一碼。
“媽,你先冷靜一下,我猜霍表姑可能并不知情?!?/p>
””她恨不得現(xiàn)在就要去找董麗華當面對峙。
什么?
她不知情?
霍母這會腦子已經(jīng)有點懵了:“可是她真的很疼廷滔,她對廷滔比對她自己的三個閨女還要親?!?/p>
見此姜姒解釋了一下:“媽,霍表姑的性子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她不是那種能沉的住氣的人,要不然她也不會為了分家的事上門和我們鬧了?!?/p>
“還有,今天早上我已經(jīng)試探過她了?!?/p>
“如果這件事她知情或者是她做的,她的反應(yīng)不會那么平靜?!?/p>
霍奶奶的想法和姜姒不謀而合,她把霍母拉到了身邊。
“姒丫頭說的對,麗華她沒有那個腦子,這事我看八成還是楊家搗的鬼?!?/p>
“他這是記恨上我們了。”
經(jīng)霍奶奶這么一提醒,霍母這才想了起來。
楊志奇當年的確求過霍家一件事,不過他不是替自己求的,而是替他弟求的。
但老爺子是個眼里揉不得沙的性子,自家的孩子犯了錯都要挨打,更何況是手底下的新兵蛋子了。
因為這事,楊志奇的弟弟受了罰,好像還因為這事被開除了軍籍。
“如果這事是他做的,麗華又不知情,那只能是麗華坐月子那段時間,他偷偷的把兩個孩子給調(diào)換了?!?/p>
兩個孩子出生時間只差了一個半月。
月子里的孩子見風長,幾天不見就是一個樣。
一想到楊家的所作所為,霍母的眼神里便泛起了冷意:“也就是說,他們丟的那個孩子,其實是我的。”
見自家婆婆這樣,姜姒也不好受。
只是不待她開口安慰,霍母拍了拍她的手。
“媽沒事,你不用安慰我,這件事多虧了有你提醒,要不然我我們霍家還不知道要被他們鳩占鵲巢多久?!?/p>
“老三能娶到你這樣的媳婦兒,是他的福氣,也是我們霍家的福氣。”
看著霍母有些發(fā)紅的眼眶,姜姒心里也不禁有些動容。
“媽,我們是一家人,說謝謝就太見外了。”
霍母點點頭。
轉(zhuǎn)頭看向了霍父。
到底是多年的夫妻,霍母什么都不用說,只需要一個眼神,霍父便懂了她的意思。
“放心,這件事我會去查。”
如果這件事真是楊家做的,霍父猜測自己的親生孩子也未必是真丟了。
只是眼下手里還沒有證據(jù),他也就沒
接下來的幾天,霍父霍母每天早出晚歸忙著去調(diào)查當年發(fā)生的事。
姜姒則是被霍爺爺霍奶奶拉著滿京市的溜達。
用他們二老的話來說,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想那么多沒用,日子還得朝前看。
只是姜姒心里一直惦記著一件事,所以這幾天出去逛的時候總是有點心不在焉。
霍奶奶一看她這悶悶不樂的樣子,心里也發(fā)愁。
老爺子想了想便給出了個主意,“老三的房子已經(jīng)收拾的差不多了,要不你一會你領(lǐng)著她出去把家具什么的買買?”
“也是啊?!?/p>
霍奶奶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反應(yīng)過來立馬下樓去找姜姒了。
“姒丫頭,走我?guī)闳ス浣秩??!?/p>
“一會逛完了,我們?nèi)ァ褡屣埱f’吃涮羊肉?!?/p>
民族飯莊也就是東來順,這個季節(jié)吃羊肉最是滋補了。
姜姒倒是沒意見,這段時間京市每天都是艷陽高照的,氣溫也不冷不熱,要是過段時間西北風一刮,給錢讓她出門她都不出去。
等出了門,姜姒這才反應(yīng)過來就她們兩人。
“奶奶,爺爺不去嗎?”
不是不去,是霍奶奶不想帶他去。
每回跟他出去逛街,你問什么他都只會回隨便兩個字。
全程不參與也給不了意見,除了起到了一個付錢的作用,還不夠來氣的。
當然話不能這么說,于是霍奶奶善解人意的道。
“你爺爺前幾天爬長城爬累到了,讓他緩兩天?!?/p>
“這上了年紀的人,不服老可不行。”
姜姒一聽也就不吱聲了,老爺子都快八十歲的人了,這幾天一直陪著她在外面跑東跑西的,估計累壞了。
等晚上回來,再給他們多補充點靈泉水吧。
商量好了,祖孫兩人就這么愉快的出發(fā)了。
可憐老爺子只是在樓上換了一套衣服的功夫,再下樓時家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
這邊剛一進王府井百貨,霍奶奶就輕手熟路的帶姜姒去了四樓賣大件家具的地方。
這些年小洲也沒在家住過,他的房間里一件像樣的家具也沒有,現(xiàn)在終于結(jié)婚了,當然得好好的置辦一下。
霍奶奶拍了拍脹鼓鼓的錢包,“看上哪個就選哪個,別怕花錢。”
聽這個意思,奶奶是要出錢?
“奶奶,我身上有錢。”
姜姒說道:“媽去瓊州島的時候,已經(jīng)把錢禮還有安家費都給我了,還有你和爺爺給的那張存折,她也一并帶了過去。”
當下收到存折的那一刻,姜姒并沒有打開。
她是回京市之后才知道,爺爺奶奶給的那張存折里竟然有3000塊。
霍奶奶頭卻甩的和撥浪鼓一樣:“你的錢是你的錢,現(xiàn)在是要裝修你們倆的婚房,哪能用你們掏錢。”
姜姒拗不過她人家,只能先把注意力放在這些家具上面,“行,那我先看看?!?/p>
只是兩人在里面轉(zhuǎn)了一大圈,姜姒也沒有看到一件合意的。
“怎么,沒有喜歡的嗎?”
姜姒點點頭,嗯了一聲。
“沒關(guān)系,挑不到合適的就不要勉強,我們可以去別的地方再看看?!?/p>
霍奶奶的話音落下,家具柜臺的售貨員立馬哼了一聲。
“整個京市就屬我們百貨大樓里的貨最全了,這里要是還挑不上,別的地方去也白去。”
服務(wù)員這話雖然說的不中聽,但說的也是事實。
不過姜姒卻有自己的想法。
之前在瓊州島買的那些家具,只是為了日常生活,所以挑的都是簡單實用款。
但這次的話,姜姒還是想挑一些質(zhì)感好一些的。
其實她空間里有不少家具,每一件都稱的是上價值連城!
只是那些現(xiàn)在暫時拿不出來,必須得改開之后。
想了想,姜姒和霍奶奶耳語了幾句,“奶奶,我想去附近的國營信托商店看看?!?/p>
霍奶奶聽了卻眉頭一皺,“可是那些地方賣的都是舊家具???”
“沒關(guān)系的奶奶。”姜姒對此倒不是很在意。
這個年代木材全由國家計劃調(diào)撥,像紫檀,黃花梨,金絲楠木這些基本上不對外出售。
想買這些就只能去國營的信托商店。
這個就類似于滬市的“淮國舊”,里面的東西雖然都是二手的,但價格便宜還不要票,
最重要的是,大運動開始之后,那些‘沒收’上來的物資,有很大一部分都會流入到這里。
姜姒從小見過的好東西實在太多了,久而久之,她也練就了一雙可以辨寶的眼。
東西是真是假,她看幾眼也就知道了。
霍奶奶見她堅持,也就隨她去了,“行,那我們?nèi)グ?,不過床得買一個新的。”
新人睡新床,這是多少年都傳下來的規(guī)矩了。
即便是破四舊,霍奶奶也不能免俗。
姜姒點頭同意了。
當天上午,兩人就將附近的好幾家國營信托商店給逛了個遍。
中午吃了頓涮羊肉之后,下午姜姒還去了京市的硬木家具廠門市部。
公私合營之前,這家名叫【同興和】,是京市專做宮廷家具的一家老字號。
在里面逛了整整一下午,姜姒終于挑到了心儀的家具。
比起空間里的那些雖然差了一些,但也算件件精品了,除此之外,她還淘到了不少杯碗碟盞。
留了地址,約好了送貨的時間。
兩人就高高興興的回了。
剛一進家門,就聽到了老爺子激動的聲音。
“姒姒,快快快,有你的電話——”
【不要著急,明天要揭開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