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百貨大樓,他就帶著姜姒直奔日化用品的柜臺。
姜姒也沒想太多,霍廷洲當兵的這十年,雖然回滬市探親的次數(shù)很少。
但每到一個地方出任務的時候,他都會買一些當?shù)氐奶禺a(chǎn),或姑娘家喜歡的小玩意給她寄過來。
姜姒估摸著這次他去的地方比較偏,回來的時候什么也沒買。
這是打算給她現(xiàn)補呢。
姜姒也沒客氣,這段時京市已經(jīng)開始正式供暖了。
暖和是暖和,就是她從小在南方長大,一時半會還適應不了這邊的氣候。
供暖的頭幾天,姜姒每天早上起來嗓子都會干癢,鼻子里還會有血痂。
這個年代又沒有加濕器,而且她也不能全天在空間里待著。
沒辦法姜姒只好每天睡覺之前打兩盆水放在床頭柜上,這才緩解了一些。
還有胳膊和腿上的皮膚也是,一天不抹東西就覺得干得不行。
這不到了京市才一個多月,之前她囤的那些雪花膏就用的差不多了。
和滬市一樣,這邊的雪花膏品種還是挺多的。
姜姒選了幾瓶萬紫千紅的雪花膏,這個是津市的老牌子,南方很少見。
宮燈牌杏仁露也來了好幾瓶,這個質(zhì)地有點像后世的乳液,用起來還是挺滋潤的,適合全身涂抹。
最后又挑了兩瓶本地產(chǎn)的紫羅蘭牌的雪花膏。
一回頭,見霍廷洲一直盯著柜臺里的蛤蜊油看。
姜姒便做主給他買了幾盒,還順帶著和售貨員打聽了一下,這里有沒有適合男同志抹的雪花膏。
“有的,你看一下這一款。”
售貨員笑著從玻璃柜臺里拿了一個白色的瓷瓶子。
“這個‘北海’牌雪花膏也是京市的老牌子了。”
“防皸防裂的效果特別好,香氣也比較淡,很適合咱們男同志使用。”
“這是瓶裝的,要1塊2一瓶,我們這邊還有散裝的。”
“回頭用完了拿罐子過來打散裝的就成,東西都是一樣的,價格能便宜四毛錢。”
售貨員說著還從旁邊舀了一點散裝的讓姜姒聞了一下。
味道的確挺淡的,不仔細聞根本聞不出來。
“你覺得這個怎么樣?”姜姒問了他一句。
畢竟一般男同志都不愛往臉上抹這種東西,尤其是霍廷洲。
出乎意料的,他這次竟然同意了,而且速度還很快。
姜姒一臉狐疑地看了過去,不過到底沒說什么。
想著來都來了,姜姒便拉著他去到了三樓的成衣柜臺。
實在是霍廷洲的衣服太少了,除了部隊里發(fā)的軍裝之外,日常穿的衣服加一起也就最多兩套的樣子。
分家的時候婆婆給她塞了不少布票,姜姒又是個不差錢的主。
于是便給他從里到外挑了好幾套衣服,日常穿的鞋子也買了三雙。
身為美術(shù)生,姜姒自然是知道像霍廷洲這種濃顏系長相的男人,最適合他的顏色一定是深色系。
所以在挑選衣服的時候,她選的顏色基本上都是炭黑或藏青。
面料選的則是那種帶有紋理感的,這樣既保證了質(zhì)感又不失單調(diào)。
拿著衣服在霍廷洲身上比劃了好幾下,姜姒滿意地點了點頭。
對于自己的審美,她還是挺有自信的。
霍廷洲卻在此時扯了扯自己的襯衫領(lǐng)口,半是疑惑半是肯定的問了一句。
“媳婦兒,我穿這個會不會顯得太老氣了?”
他們之間本來就差了八歲,要是再穿成這樣,以后搞不好會有更多的人誤會他是叔叔輩的。
聞言,姜姒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主動上前一步。
青蔥一樣的手指順著他的肩線,最后落在了衣服最上面的那顆風紀扣上。
霍廷洲有一句話說對了,那種二十出頭的毛頭愣青,姜姒還真的是不喜歡。
無論是穿書前還是穿書后,她喜歡的一直都是霍廷洲這種外表冷峻疏離,甚至略帶壓迫感的男人。
尤其是這種剪裁得體的衣服,襯的他禁欲又不失儒雅,讓人忍不住的就想逗逗他。
就好比現(xiàn)在。
姜姒借著整理衣服的機會,不著痕跡的撫上了他的胸肌。
半晌后,她聲音清亮又帶著一絲少女的嬌俏,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說道。
“哪里老氣了,這個叫成熟好不好。”
“別人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歡。”
說完這句,姜姒抬起頭,對上他愕然又深邃的眼神。
“我喜歡你穿這樣的衣服,以后在家沒事的時候你就這么穿,好不好?”
這話一出,霍廷洲的呼吸也跟著微微一滯。
后面發(fā)生了什么,他甚至都記不太清了。
直到兩人提著大包小包的上車了,他還處于恍恍惚惚的階段。
姜姒可不知道,自己剛才那幾句連甜言蜜語都算不上的話,殺傷力竟然這么的大。
見霍廷洲半天回不過神,她下意識地以為他這是沒休息好,便把車鑰匙接了過來。
到家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多了。
開門的時候,霍廷洲伸手抵住了大門,等姜姒進去了,他這才提著大包小包的進了客廳。
看到這小兩口眉眼帶笑的一起回來了,霍奶奶高興地臉上的皺紋都加深了些。
“中午吃飯了沒?沒吃的話我給你們熱一下。”
姜姒正要開口說不用,霍廷洲已經(jīng)將袖子挽了起來。
“我去熱飯,你和奶奶坐著休息一會。”
姜姒點點頭,見家里只有奶奶一個人在家。
“奶,我爺他人呢?”
霍奶奶拍了拍沙發(fā),等姜姒坐下來了。
這才笑瞇瞇地道:“他在家閑著沒事,就去老年活動中心找他的那幾個老伙計下棋去了。”
下棋是假,實則是霍奶奶給他指派了個任務。
那就是三天之內(nèi),必須得讓全大院的人都知道。
姒丫頭是老三的媳婦兒,而且還是領(lǐng)過證的那種。
老爺子也是無奈的很,這不午飯一吃完就滿大院的開始溜達了。
那是見誰跟誰說,連大院里看家護院的軍犬他都得停下嘮一句。
“那個長得白白凈凈的小丫頭,是我們家老三的媳婦兒,就是冰塊臉那個。”
“下次見了她不許沖著她汪汪汪了,聽到?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