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彌漫著咖啡香氣的審訊室內(nèi),氣氛卻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亞的凍土。
秦月茹雙臂抱在胸前,一雙銳利的美目,死死地盯著對面那個正悠閑喝著咖啡的男人。
“林峰,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戲。”她的聲音,像淬了冰,“你把整個龍城攪得天翻地覆,然后把功勞和爛攤子一起扔給我,自己卻躲在幕后,坐收漁利。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了?你的清道夫嗎?”
林峰放下咖啡杯,臉上帶著一絲無辜的微笑:“秦隊長,你這話就嚴(yán)重了。我,一個遵紀(jì)守法的小商人,怎么敢把您這位警界精英當(dāng)成清道夫呢?我是在配合警方,打擊犯罪啊。”
“配合?”秦月茹氣得笑了,“你管那叫配合?你一夜之間,讓幾十個人進(jìn)了醫(yī)院,讓整個城西的地下勢力重新洗牌,你管這叫配合?”
“不然呢?”林峰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難道要等他們把刀架在無辜市民的脖子上,你再去跟他們談判,勸他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
“秦隊長,我們都清楚,有些垃圾,是掃不干凈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它們燒掉。”
“你!”秦月茹被他堵得啞口無言。她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無論是在武力上,還是在言辭上,都占不到絲毫便宜。
“而且,”林峰話鋒一轉(zhuǎn),身體微微前傾,湊近了她,一雙深邃的眼睛,直視著她的內(nèi)心,“你得承認(rèn),我?guī)湍憬鉀Q了不少麻煩,不是嗎?”
“‘猛虎幫’這顆毒瘤被鏟除,城西的治安,至少能好上三年。那本賬本,更是讓你直接挖出了‘銀三角’這條大魚。我聽說,秦隊長你因?yàn)檫@個案子,已經(jīng)被提名為市局的‘十大杰出青年警官’了。這難道,不是雙贏嗎?”
他的呼吸,溫?zé)岬貒娫谇卦氯愕哪樕希屗械揭魂囆幕乓鈦y。
這個男人,太危險了。他不僅能看穿你的行動,更能看穿你的內(nèi)心,看穿你那隱藏在正義外衣下的,一絲絲對功名和權(quán)力的渴望。
“我警告你,林峰,別以為這樣,就能把我拉下水!”秦月茹猛地站起身,拉開與他的距離,試圖用氣勢壓倒他,“我和你,永遠(yuǎn)是黑與白,警與匪!”
“是嗎?”林峰也站起身,一步步向她逼近。
審訊室的空間本就不大,他高大的身影,瞬間就帶給了秦月茹巨大的壓迫感。
她下意識地后退,直到后背,抵在了冰冷的墻壁上,退無可退。
林峰將她“壁咚”在墻角,一只手撐在她耳邊的墻壁上,將她完全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之下。
“你……你想干什么!這里是警局!”秦月茹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我不想干什么。”林峰低頭,凝視著她那張因?yàn)榫o張和憤怒而漲得通紅的俏臉,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我只是想告訴你,秦隊長,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黑與白。有時候,為了實(shí)現(xiàn)更大的正義,是需要一些……非常規(guī)的手段的。”
他的臉,越湊越近。
近到秦月茹能清晰地看到,他那雙深邃的眸子里,倒映出自己慌亂的影子。
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那股獨(dú)特的,混合著淡淡煙草味和強(qiáng)烈男性荷爾蒙的氣息。
她的身體,變得有些發(fā)軟。
就在她以為,這個膽大包天的男人,要在警局里對她做些什么的時候。
林峰卻突然伸出了另一只手。
他的動作很輕,很柔。
他只是將她額前一縷因?yàn)榧佣⒙涞男惆l(fā),輕輕地,為她挽到了耳后。
他的指尖,若有若無地,觸碰到了她溫?zé)岬亩埂?/p>
一股奇異的電流,瞬間傳遍了秦月茹的全身。讓她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還有,”林峰的聲音,如同魔鬼的低語,在她耳邊響起,“別總是板著一張臉,你這樣……會很容易嫁不出去的。”
“其實(shí),你笑起來的樣子,應(yīng)該會很好看。”
說完,他直起身,退后一步,恢復(fù)了那副人畜無害的微笑。
“我的律師還在等我。秦隊長,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他拉開門,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審訊室內(nèi),只剩下秦月茹一個人,靠在墻壁上,大口地喘著氣。她的臉,早已紅得像要滴出血來。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依舊在發(fā)燙的耳垂,那里,仿佛還殘留著他指尖的溫度。
“混蛋!流氓!”
她低聲罵了一句,但那雙美目中,除了憤怒,卻多了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慌亂與迷惘。
……
當(dāng)天下午,在唐櫻律師團(tuán)隊的強(qiáng)力運(yùn)作,以及市局高層的“暗示”下。
所有被凍結(jié)的,原“猛虎幫”的合法資產(chǎn),全部解封,順利地轉(zhuǎn)移到了沈若雨,或者說,林峰的掌控之下。
林峰,兵不血刃地,完成了對“猛虎幫”這個龐大勢力的,完美吞并。
他的財富和權(quán)力,在一夜之間,膨脹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
而與此同時。
鳳巢,頂層公寓。
上官燕也收到了這個消息。
她靜靜地聽著手下的匯報,絕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他竟然贏了?這么快?”鬼叔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敢置信。
上官燕沒有說話,她只是緩緩地,走到酒柜前,為自己倒了一杯猩紅的烈酒。
她看著窗外龍城的夜景,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光芒,有挫敗,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種棋逢對手的,病態(tài)的興奮。
“我真是……越來越小看他了。”她將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她的喉嚨,也點(diǎn)燃了她心中的戰(zhàn)火。
“用黑道的方式,他比我更狠。用白道的方式,他比我更精。”
“這個男人,簡直就是一個無懈可擊的怪物。”
“堂主,那……那我們和他的賭局……”
“賭局,才剛剛開始。”上官燕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極其妖媚,也極其危險的笑容。
“既然常規(guī)的手段對他沒用,那我們就……換一種玩法。”
她撥通了一個加密電話。
“火冰嗎?”
“是我,堂主。”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的女聲。
“你的任務(wù),變了。”上官燕的聲音,充滿了致命的誘惑。
“放棄監(jiān)視。從現(xiàn)在開始,你的新任務(wù)是……”
“想盡一切辦法,接近他,誘惑他,成為他的女人。”
“然后,在他對我最沒有防備的時候……”
“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