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詩媛和謝云瀚一路打車,終于抵達了舉辦婚禮的金玉滿堂大酒店。
這座酒店金碧輝煌,氣勢恢宏,讓人不禁感嘆這場婚禮的盛大。
江詩媛拉著謝云瀚來到新娘化妝室門口,輕聲說道:「你就別進去啦,婚禮開始前新娘是不能見外人的哦。」
謝云瀚心情愉悅,毫不猶豫地答應道:「好嘞,那我在大廳等你哈。」
說罷,他轉身朝大廳走去,留下江詩媛一個人站在化妝室門前。
待謝云瀚走遠后,江詩媛深吸一口氣,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化妝室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發出“咚咚”的聲音。
她輕聲問道:「請問新娘在家嗎?」
「在的呢!」門內傳來蘇若雪欣喜的回應聲。
緊接著,只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蘇若雪像一只歡快的小鳥一樣,迅速丟下正在給她化妝的化妝師們,快步朝門口奔來。
“咔嚓”一聲,門被猛地打開,蘇若雪滿臉笑容地站在門口,與江詩媛四目相對。
果然,站在眼前的正是她多年未見的好閨蜜!
兩人激動得手拉手,高興得像孩子一樣又笑又跳。
她們緊緊相擁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溫暖,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依依不舍地分開,臉上依然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蘇若雪輕輕地拉住江詩媛的手,臉上洋溢著親切的笑容,仿佛她們之間有著無盡的話題。
她巧妙地以好友相聚談心為借口,巧妙地支走了專業的化妝服裝團隊。
江詩媛的目光落在蘇若雪那身雪白的婚紗上,不禁驚嘆出聲。
婚紗如同雪花般潔白,細膩的材質在光線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仿佛散發著一種夢幻般的氣息。
裙擺隨著蘇若雪的轉動而優雅地飄動,如同一朵盛開的白蓮,美麗而純潔。
「哇,若雪,你今天真是太美了!」江詩媛由衷地贊嘆道,「這婚紗簡直就是為你量身定制的,太適合你了!」
蘇若雪的臉頰微微泛起紅暈,她羞澀地笑了笑,然后從旁邊拿出一套伴娘服,遞給江詩媛,「來,快換上,我們一起美美的。」
江詩媛無奈地接過伴娘服,走進了換衣間。
當她再次從換衣間走出來時,蘇若雪的眼前頓時一亮。
江詩媛身上的伴娘服與蘇若雪的婚紗款式相同,只是顏色略淺一些,更顯清新淡雅。
修身的剪裁恰到好處地勾勒出江詩媛的身材曲線,領口處的蕾絲裝飾增添了幾分柔美。
裙擺則采用了多層薄紗設計,走起路來輕盈飄逸,宛如仙子下凡。
「哇,詩媛,你穿上這套禮服簡直太漂亮了!」蘇若雪忍不住贊嘆道,「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有氣質呢?」
江詩媛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輕輕拎起長裙,仔細打量著自己。
她平時總是大大咧咧的,很少穿這么正式的禮服,此刻突然有些不適應。
「怎么了,不好看嗎?」江詩媛不安地問道。
「不是的,是太好看了。」蘇若雪連忙上前,將江詩媛拎起裙子的手輕輕放下,「你看,這禮服把你的身材襯托得這么好,而且讓你看起來特別溫文爾雅,和你平時的風格完全不一樣呢。」
江詩媛被蘇若雪的夸贊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紅著臉轉過身去,看向鏡子里的自己。
鏡子中的她,長發如瀑布般垂落在雙肩上,略施粉黛的面龐顯得格外清麗,身上的禮服更是為她增添了幾分優雅的氣質。
「真的嗎?」江詩媛有些不自信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啦!」蘇若雪笑著回答,「昔日的野小子,如今搖身一變,居然變成大美人了。」
江詩媛被蘇若雪的話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的緊張情緒也隨之緩解了不少。
「我說的是事實嘛。」蘇若雪像個孩子一樣,又蹦蹦跳跳地跑到江詩媛面前,笑嘻嘻地欣賞著好友那副窘態。
江詩媛見狀,連忙轉移話題,嬌嗔地說道:「哎呀,不說我啦!快跟我講講溫博才是怎么跟你求婚的呀?是不是特別浪漫呢?」
然而,蘇若雪臉上原本洋溢著的喜悅,卻在瞬間像被一陣寒風吹過般,迅速地消退了下去。
她默默地轉身,緩緩地坐回到梳妝臺前,仿佛整個世界都與她無關了。
江詩媛看著蘇若雪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心中不禁一緊,連忙關切地問道:「怎么了?若雪,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出了什么事情嗎?」
過了好一會兒,蘇若雪才像是回過神來一般,緩緩地開口道:「他……他沒有向我求婚。」
她的聲音很輕,輕得仿佛只有自己才能聽見,但其中卻透著一股無法言說的哀傷。
江詩媛聞言,心中猛地一沉,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問題可能有些不妥。
她懊悔不已,連忙說道:「對不起啊,若雪,我不該問這個的……」
然而,蘇若雪卻似乎并沒有在意江詩媛的道歉,她的目光依舊有些迷茫,像是在回憶著什么。
過了一會兒,她才再次緩緩開口道:「其實,我們的婚事是奶奶生前為我定下的。」
這句話說得很平淡,就像在講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但江詩媛卻能感覺到蘇若雪心中那股深深的哀傷。
她不禁想起蘇若雪的奶奶半個月前剛剛去世,而自己竟然如此粗心,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她真的覺得自己該死啊!
「若雪,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江詩媛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
蘇若雪輕輕地搖了搖頭,打斷了江詩媛的話,然后轉頭看向她,眼神中透著一種未知的詢問,輕聲問道:「詩媛,你說……溫博才真的會是我的良配嗎?」
「出了什么事嗎?」江詩媛看著蘇若雪有些蒼白的臉色,關切地問道。
蘇若雪輕輕地搖了搖頭,似乎想要把腦海中的那些雜亂的思緒都甩掉,「沒有……我只是……有些害怕。」
她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透露出內心的不安。
江詩媛連忙伸出手,搭在蘇若雪的肩膀上,溫柔地安慰道:「沒事的,你就是太緊張了。
結婚可是人生大事,誰都會有些許的緊張和不安。」
蘇若雪聽了閨蜜的話,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但心中的疑慮并沒有完全消散。她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但是,我們真的合適嗎?畢竟我們相處的時間還不算太長。」
江詩媛聞言,突然像是被嚇到了一樣,猛地跳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看著蘇若雪,「這還不算長?從上學開始,你們都快認識五年了吧!」
蘇若雪被閨蜜的反應嚇了一跳,有些無奈地看著她,「你別這么大驚小怪的好不好。我只是突然有些不確定而已。」
江詩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松了一口氣,「呼,還好你不是現在才想悔婚。不然的話,到時候就只有我這個伴娘在舞臺上,而新娘卻不見了,那場面得多尷尬啊!」
蘇若雪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就別亂腦補了,我可沒有那個意思。」
「那,這是我的新婚賀禮,驅邪避禍可是很靈的呦。」江詩媛滿臉笑容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精致的翡翠玉鐲,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仿佛那是一件稀世珍寶一般。
蘇若雪見狀,也不禁被江詩媛的熱情所感染,她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當江詩媛將玉鐲遞過來時,蘇若雪并沒有絲毫的猶豫,她爽快地伸出手,笑著接過了這份禮物。
江詩媛見狀,喜出望外,她迅速地將玉鐲套在蘇若雪的手腕上,嘴里還念念有詞:「這可是大師開過光的哦,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求來的呢,可不是古玩街那些地攤貨能比的喲!」
蘇若雪看著手腕上那翠綠欲滴的玉鐲,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輕輕撫摸著玉鐲,感受著它的溫潤質感,然后抬起頭,看著江詩媛,微笑著說道:「你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喜歡這種東西啊。」
江詩媛聽了,有些不滿地哼哼了兩聲,但隨即又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她拍了拍蘇若雪的肩膀,說道:「好啦好啦,別這么說嘛,這可是我對你的一片心意呢。希望它能給你帶來好運,驅走所有的邪祟和災禍。」
蘇若雪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感動。
她知道江詩媛是真心為她好,這份禮物雖然并不貴重,但其中蘊含的情誼卻是無比珍貴的。
然而,就在這時,蘇若雪的心中突然涌起一陣猶豫。
她不禁開始思考起自己今天這個結婚的決定是否真的正確。
畢竟,婚姻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需要慎重考慮。
蘇若雪默默地凝視著江詩媛,心中的疑慮越來越深。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準備好了面對婚姻生活中的種種挑戰和困難,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與另一半相互扶持、共同走過漫長的人生道路。
但是,當她看到江詩媛那充滿祝福的笑容時,蘇若雪的心中又多了一份堅定。
她告訴自己,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就應該勇敢地去面對,相信自己一定能夠克服一切困難,迎接幸福的未來。
婚禮定在下午舉行,陽光透過云層灑在大地上,給整個婚禮現場帶來了一絲溫暖和浪漫的氛圍。
為了確保這場婚禮的順利進行,尤其是對于家族之間的聯姻來說,這關系到家族的顏面,所以婚禮前的彩排顯得尤為重要。
伴隨著悠揚的婚禮交響樂的演奏聲,蘇若雪身著一襲潔白的婚紗,宛如一朵盛開的百合花,在燭光燈的指引下,她緩緩地從門口走來。
她的步伐輕盈而優雅,白裙飄飄,仿佛從仙境中走來的仙子一般,令人眼前一亮。
蘇若雪的父親滿臉笑容地將她牽上舞臺,帶到新郎面前。
這一刻,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對新人身上,親友們都期待著這神圣的時刻。
然而,就在新娘要將手交給新郎的一剎那,突變橫生。
當兩人的手剛剛接觸的瞬間,新郎溫博才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蠻力襲來,他毫無防備地被震退了好幾步。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原本歡樂的氛圍瞬間被緊張和疑惑所取代。
溫博才震驚地看著蘇若雪,連忙詢問她身上帶了什么東西。
蘇若雪一臉茫然,她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就在這時,旁邊圍觀的江詩媛和謝云翰緊跟著走上舞臺,他們的臉色都很凝重。江詩媛指著溫博才,質問道:「溫博才,你身上為什么會出現邪氣?」
溫博才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搖了搖頭,不知所然地說:「什么邪氣?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
「你還裝蒜,當我眼瞎啊!」謝云翰可沒有那么好的脾氣,他怒視著溫博才,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憤怒。
溫博才見他如此胡攪蠻纏,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他怒喝道:「一幫神經病!來人,給我把他們轟出去!」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周圍的安保人員——謝家的保鏢們如餓虎撲食般迅速沖了過來,眼看他們就要對江詩媛和謝云翰動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蘇若雪趕忙挺身而出,大聲喊道:「都給我住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詩媛見狀,連忙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口解釋道:「若雪,我之前跟你說過,我給你的那只鐲子擁有驅邪避禍的能力,任何邪祟都無法觸碰它。而溫博才他……他有問題!」
「什么驅邪避禍?簡直是無稽之談!子不語怪力亂神,這世上哪有什么邪祟?」溫博才冷哼一聲,滿臉不屑地反駁道。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威脅的意味,繼續警告江詩媛:「江詩媛,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但看在你是若雪朋友的份上,今日我就暫且放你一馬。否則,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此時,若雪的父親也在一旁幫腔道:「哼,敢來我蘇家鬧事,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然而,謝云翰卻并不畏懼,他冷笑道:「別跟他們廢話了,試試他不就知道了?」說罷,他便準備掐印施術。
就在他即將動手的一剎那,江詩媛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并打斷道:「若雪,還是由你來做這個決定吧。」
今日終究是蘇若雪的大喜之日,俗話說得好:「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這婚姻的好壞,本就應該由她自己來抉擇。
蘇若雪緩緩地摘下手腕上的玉鐲,將其放在手心,凝視著它,心中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目光直直地落在溫博才身上,輕聲問道:「博才,詩媛說的那些話,到底是真是假?」
溫博才一臉茫然地看著蘇若雪,似乎對她的問題感到十分困惑,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回答道:「我都不知道她在說些什么,你讓我怎么回答呢?」
蘇若雪見狀,略作思考后,再次開口:「那你能不能把這玉鐲戴在身上一下?」
溫博才毫不猶豫地點頭,嘴角甚至還揚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他大步走到蘇若雪面前,伸出手準備接過玉鐲。
然而,就在他即將碰到玉鐲的一剎那,他的手掌突然一傾,玉鐲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順著他的手指邊緣滑落下去。
只聽得“啪嗒”一聲脆響,那原本晶瑩剔透的玉鐲瞬間被摔得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溫博才見狀,臉上露出一副頗為遺憾的表情,他連忙解釋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一時沒接穩,這玉鐲就掉地上了。
不過你放心,回頭我肯定會賠你一個更好的玉鐲。」
然而,這一切都顯得太過巧合,就連傻子都能看出來,溫博才分明就是故意讓玉鐲掉落的。
蘇若雪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她怒不可遏地吼道:「婚禮取消!這個婚我不結了!」
溫博才嘴角微揚,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卻恰好能讓蘇若雪聽到:「蘇若雪,你可要想清楚了,蘇家如今已經今非昔比,若沒有我謝家的鼎力支持,你們蘇家在東海還能支撐多久呢?」
蘇若雪的腳步猛地一頓,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雙手緊緊攥成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仿佛這樣才能稍稍緩解內心的痛苦和壓力。
就在這時,蘇父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他滿臉憂慮地看著蘇若雪,語重心長地勸慰道:「若雪啊,你可要以大局為重啊!咱們蘇家現在的處境你也知道,家里的一切都指望你了啊!」
蘇若雪只覺得一股無法言喻的疲憊涌上心頭,她突然覺得自己好累好累,仿佛整個世界的重量都壓在了她那瘦弱的肩膀上。
從小到大,她一直都在按照大人們的期望生活,他們告訴她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卻從來沒有人問過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有時候,蘇若雪真的希望自己不是蘇家的大小姐,她寧愿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可以自由自在地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而不必受到世家規矩的束縛。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蘇若雪強忍著不讓它們流下來,她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對著父親說道:「對不起,爸爸,我可能要讓您失望了。」
說完,她毅然決然地轉過身,繼續朝著門口走去,每一步都顯得那么堅定,卻又那么沉重。
「你以為自己走得了嗎!」溫博才怒不可遏,他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婚禮殿堂中炸響,原本溫文爾雅的形象瞬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猙獰和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