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千算萬算沒料到徐云馳和柳采春那是真的一點兒面子也不給他們。
可不得認栽了?
事后柳采春還似笑非笑的敲打田知府:“這些大戶欺人太甚,這可真是一點兒也沒把朝廷放在眼里啊,明知道我們家三公子帶著皇上口諭而來,我們家三公子把話都說的那么清楚明白了,他們竟還敢弄背地里裝神弄鬼的那一套,也不知是誰給他們的膽子。”
“哼,對付這種刁民,我們最有經(jīng)驗了。別以為我們很快便離開了、等我們走了就沒事兒了。若是敢不信邪再亂來,我可不敢保證明年、或者下半年會不會再來一趟。畢竟這兒是皇上龍淵之地,皇上看重著呢。倘若下次來了打聽出來什么,別怪我們不客氣。”
“田大人素日里也要嚴厲些才好,好好的將他們鎮(zhèn)住了,別讓他們無法無天的。狂得自以為封了王,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田知府聽得心驚肉跳,連連稱是。
隨著水源問題解決,等于從根本上解決了難題,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飛速發(fā)展。
欣欣向榮。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消息自然早早飛馬傳送金陵城、傳到金鑾殿上。
皇上大喜,朝臣歡騰。
皇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大大的夸贊了徐云馳,順帶連著柳采春都提了一嘴,眾朝臣無不心中駭然,要知道,皇上什么時候在朝會的時候夸贊過哪家女眷?從來沒有過的事兒!可見皇上這次對徐云馳、柳采春夫妻倆辦的差事兒何等看重。
可是眾朝臣們還真的挑不出什么錯處來,這次的差事,他們夫妻倆辦得的確格外漂亮。
原本大家虎視眈眈都等著他們倒霉,沒想到竟然讓他們找到了水源。
也是奇了怪了,那樣的天氣下,怎么能挖出能解救一地旱災那么大的水源呢?
想不通、怎么都想不通。
不少朝臣忍不住心里邊暗暗思索:莫非,真是皇上洪福齊天感動了上蒼?
魏國公、世子父子倆揚眉吐氣,矜持而謙恭的謝皇上夸贊。
“云馳與柳氏總算是沒有辜負了皇上一番囑托,老臣心甚欣慰。托皇上的福,燕京的旱情總算是緩解了。”
皇上朗聲笑道:“愛卿不用太謙虛,這與朕不相干,是云馳和柳氏夫妻倆有本事。他們立下如此大功,朕不能視而不見,朕要賞云馳一個爵位。”
大臣們一片抽氣,驚訝之余又覺不太意外。
就是有點兒酸。
魏國公嚇了一跳,連忙推辭:“還請皇上收回成命,云馳身為臣子,為皇上效勞、為君盡忠是他的本分,他也不過是盡本分罷了。皇上若覺他這差事辦得不錯,待他回來,皇上賞他一番便是,這爵位......萬萬不成,他受不起啊。”
魏國公抬眸,與皇上四目相對,目光堅定。
這爵位徐家是絕對不能要的。
老大將來承國公爵,老二已經(jīng)封了侯爵,若是再給老三也封個爵位——只怕也得是侯爵,徐家就太過了。
水滿則溢。
雖說這事兒上委屈老三了,但為了給家族留一份余地,他不得不受此委屈。
只能在別的地方補償他,比如他兩口子只要高興便好,無論他們想做什么沒有人會刻意約束他們,至于銀錢上,只要府上能供得起,他們要多少都行。
但爵位,絕不能要。
皇上到底敗下陣來,嘆了口氣。
他知道岳父心里想著什么,但他只是覺得云馳太委屈了。原本他奪得江山云馳便立下了大功應當封侯,那時徐家辭了、云馳自己也辭,他如今想要趁機補償,岳父還是辭了。
罷了,待云馳回來再說吧。
皇上笑嘆:“魏國公府對朕的忠心朕心里清楚,云馳當?shù)闷痣薜馁p賜,不過既然魏國公再三推辭,朕便不勉強,不過,云馳夫妻倆立下如此大功,待他們回來,朕定是要重賞的!”
魏國公趕緊替兒子兒媳謝恩:“微臣替他們謝皇上恩典!”
皇上滿意點點頭,要說讓人放心,還得是徐家。
朝會結(jié)束后,協(xié)陽侯等心情都不甚好,面無表情各自散了。
很快,又暗暗會和。
“邪了門了,怎么這種好事兒都能讓那倆混不吝的給撞上了!”
“老夫也覺此事甚是想不通,那柳氏莫不真的是什么隱世世家的后人吧?莫不是她有什么旁門左道的法子尋水?”
大家一愣,好像......也不是不行。
他們哪里知道,他們還是太保守、還是格局太小了!柳采春可不是有什么旁門左道的法子尋水,她是有天地奇寶生生的將水源給造出來啊!
當然了,這話就算她敢明目張膽大剌剌的說出來,也沒有人敢相信啊......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就是這么的巨大!
隱世世家的話一出,在場幾個人都給整破防了。
竇太傅冷笑道:“老夫還是覺得不可能,她的底細,不是已經(jīng)查過了嗎?就是個偏僻鄉(xiāng)下的農(nóng)婦罷了。倘若真的有什么隱世世家,她以前也不至于過得那么慘。”
晉寶伯皺眉:“說不定那都是掩飾呢?或許她那個隱世世家實際上已經(jīng)在走下坡路、已經(jīng)快要破敗破落了,只不過還剩下那么一點兒家底呢?”
大家又不吭聲了。
如果這么說的話......好像也不是不行。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隱世世家就算敗落落魄了,也還有一二壓箱底的手段,這是很合理的。
而那個可惡的柳氏,就是靠著這一二壓箱底的手段,屢屢給他們添麻煩。
真是該死!
協(xié)陽侯難得也有點兒急躁了,“不管是不是,柳氏這個人太邪門了,我看,我們也不必費盡心思去猜測了,除了她一了百了。”
“不錯,我贊同!”
“如此甚好,除了她,省得再牽腸掛肚、寢食難安。”
牽腸掛肚、寢食難安什么的聽起來好像有點怪怪的,但細想想好像又的確是這么一回事兒。
大家一致達成:除了她,很安心!
協(xié)陽侯眸中一片冷意,“那就這么辦,眼下機會也正好,從燕京到金陵城,數(shù)千里之遠,老夫就不相信找不到一點點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