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的輕功......”
半響,有人弱弱驚嘆。
沒有人出聲。
很多人不敢相信世界上有快到如此離譜的輕功,一個眨眼的功夫,人就這么不見了,仿佛憑空消失一般。
然而,一個人——不,是兩個人,兩個大活人怎么可能憑空消失呢?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那么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們的輕功實在是太厲害了!厲害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看似憑空消失其實并不是的,其實應當是他們的輕功太厲害了,大家根本沒想到會這么厲害,因此眼睛一花什么都沒有看清楚,他們就施展輕功離開了......
對,一定是這樣。
也只能是這樣!
不然呢?
難道弄丟了人,讓他們跟主子稟報的時候說徐云馳和柳氏兩口子忽然憑空消失了??
這種話誰敢跟主子稟報去?
這不是討打嗎!
回過神來的死士們相通了,也恍然大悟了,盡管痛心疾首、悔不當初,但也不能不面對現實。
于是紛紛附和。
“誰能想得到,世上竟有如此輕功!”
“是啊,簡直豈有此理!”
“太可惡了,竟讓他們耍花槍給逃了!”
“可恨,太可恨了。”
“咱們事先并未知曉他們輕功如此了得,倘若早知曉了,必定有所防備和對策。”
“對,可惜了......”
領頭的也陰沉著臉,心里很不高興,主子這次下了血本,正是要不惜一切將那兩人的腦袋留下,眼看就要得手,沒想到如此離譜的功虧一簣,跟做夢似的,真是想想都叫人不甘心。
“都別廢話了,趕緊給我追!四人一組散開,往四下里給我搜,一點兒角落也不可錯過!我就不信他們還真能飛了。”
“是!”
訓練有素的死士們和侍衛們立刻組隊,展開了地毯式的搜尋。
負責善后的十來人則留下來打掃戰場掃尾,不留下一點能叫人攀咬上主子的證據。
為了徹徹底底的將尾掃干凈,他們來來回回仔細搜尋了好幾遍,足足忙到天黑才離開。
好在柳采春對藏身這種事情很有耐心,躲都躲了,并不急于現身。
但凡她急切一點點,就要再在那些人面前表演一個大變活人了。
空間里沒有鐘表,但是有很大的漏砂,上邊標有刻度,細沙全部漏完是十二個小時。
按照刻度可以很好的計算出他們究竟在空間里待了多久。
確定天色黑透,柳采春和徐云馳才從空間里出來。
兩人身上的傷全然愈合,用過了晚飯,精神十足,出來之前甚至換了一套衣裳,做了一番裝扮。
不出所料,樹林里已經沒有人了。
只剩下凌亂的草木,彰顯了今日有過一場混戰。
兩人披星戴月往前趕路,遺憾的是沒有車馬,只能靠雙腿。
好在兩人腳步輕快,倒也并不覺得累。
徐云馳料到那些死士即便不在樹林里了,也必定會在周圍搜尋,兩人趕路并不敢停,直到天亮,來到一處小鎮子上,雇了一輛騾車,就在騾車上休息,繼續趕路。
接下來至少兩三日的路程都是走官道,道路平坦而寬闊,所經之處皆是平原,處處可見村落田地、以及田地間勞作的農人,料想對方沒有那么大的膽子膽敢亂來。
走了三天,兩人在一處縣城里客棧歇腳。
越來越接近金陵,不但地勢上平坦好走了許多,途中所經過遇到的城鎮比起在北邊所遇到的更繁華繁茂了不少,人口也比之前多的多了。
途徑的村莊也變得更多了,人口稠密。
因此,哪怕明知道背后還綴著人呢,兩人投宿客棧也絲毫不慌。
他們不敢在人口稠密的城市中動作。
不過,明日會經過一片山林,只怕又要不消停。
徐云馳道:“我給徐湘他們傳信,咱們不妨在這兒多住兩日,等匯齊了人再動身。”
他們不動手便罷了,倘若賊心不死還要動手,那么索性來一場硬碰硬,不然叫他們小看了。
他二人是領了圣旨進京辦事的欽差,儀仗隊伍人數眾多,兩人心知肚明那些人必定會動手腳,因此單獨出行,儀仗隊伍隨后,此刻距離這兒還遠著呢。
如果跟著儀仗隊伍走,雖有侍衛,但普通的普通、執事更多,打斗起來難免傷及無辜,加上人一多就雜亂,更不好防備,反而不如二人單槍匹馬。
這一路雖然也遭遇了兩回兇狠厲害的截殺,好在都有驚無險的避過了。
眼下看著就要回到金陵城了,沒必要再一味示弱,徐湘他們也該露個面了。
柳采春想了想卻笑道:“我覺得,還是算了吧,我們倆就很好呀。”
“嗯?”
“我們兩個這一回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我的空間總歸還有些用處的,這一次,不狠狠的折損他們一番,他們真當我們好欺負呢。”
“至于徐湘他們,哼,想讓他們露臉,等到了金陵自然有的是機會。他們這一路上追殺咱們追殺的多歡啊,難不成真當咱們是軟柿子好捏?總要好好的抱這個仇才是。”
徐云馳聽得心懷大暢:“媳婦兒說的太對了!”
兩人休整夠了,高價買了一輛騾車,徐云馳干脆自己趕車。
明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何苦還要拖累一個無辜呢?
林間一戰,死士們四散搜尋柳采春和徐云馳,幾乎將周邊二三十里內的地皮都翻了一遍,結果自然一無所獲。
沒多久,就得到兩人重新露出行蹤的消息了。
“邪門了!”
眾死士無不咬牙切齒。
他們還是想不通,那兩人到底是怎樣逃脫的。世上竟有如此登峰造極之輕功,真正是叫人長見識了!
為了盡量減少責任,上報主子的時候,死士頭領更是不遺余力的夸大兩人的輕功如何如何之驚世駭俗。
所以......沒能將人截殺,真的不是他們的錯啊,他們明明已經布下天羅地網了,哪怕是一只蒼蠅來了也不可能全須全尾的飛出去,怎么偏偏他們就逃了呢?
雖然如此,很顯然,協陽侯根本不相信什么登峰造極的輕功這種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