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姑又氣又恨,自己一開始就該叫人的,一開始就該警惕些的,她是萬萬沒想到他們做晚輩的竟然如此大膽敢同自己動(dòng)手,所以沒怎么提防,沒想到反而吃了虧。
“死丫頭,真是跟你娘一樣不學(xué)好,跟她學(xué)你這輩子都要?dú)Я四阒绬幔 ?/p>
柳大姑一巴掌打在柳彩霞臉上。
柳彩霞?xì)夂萘耍瑩溥^去拼命的打柳大姑,一邊打一邊大罵。
“你敢打我?你個(gè)克死了男人無兒無女的棄婦你敢打我?不要臉的老娼婦,我忍你很久了,你天天見的顯擺嘚瑟給誰看呢?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柳彩霞騎在柳大姑身上,雙手死死捂住她的嘴。
柳大姑又氣又恨拼命掙扎。
柳大勇已經(jīng)打開了門,有些嫌棄的皺皺眉頭。
等看清楚屋里的狀況,他很意外。
沒想到這么個(gè)破屋子居然收拾得比他門家里還要整齊干凈,雖然只有三間屋子,該有的桌椅櫥柜樣樣不缺,都是新做的。
柳大勇嫉妒低罵,有錢浪費(fèi)買這些玩意兒還不如送給他花,兩個(gè)都是敗家子。沒人要叫人掃地出門的賠錢貨,配添置這樣嶄新的家具嗎?
柳大勇掀起門簾進(jìn)了臥室,翻箱倒柜。
靠墻的的大米缸、加了蓋子的兩個(gè)半人多高的大木桶,樣樣都翻。
這一翻柳大勇眼睛亮了,雪白的大米、雞蛋、花生、竟然還有一大包紅糖。
他毫不客氣拿個(gè)籃子裝雞蛋,紅糖也裝上了,針線籃子也拿著,柜子里的布也沒放過,抱了一大包東西出來,又跑到廚房里去翻騰。
他正翻著,沒想到田氏來了。
原來柳大壯趁著他們鬧的時(shí)候偷偷溜走了,帶著三個(gè)雞蛋回家跟娘獻(xiàn)寶。
田氏高興的很,把柳大壯“寶貝”、“乖乖”好一頓夸。
三個(gè)雞蛋呢,她兒子可真能干!
她問柳大壯雞蛋哪兒來的,柳大壯如實(shí)說了,田氏更高興了,十分解氣道:“拿的好,她們本來就欠咱們的,她們的東西都應(yīng)該是咱們的。”
柳大壯一聽立刻說道:“那以后我天天過去撿雞蛋!”
田氏輕笑:“好啊,那你就去。”
柳采春那小賤人和柳梅那老賤人難道還能跟個(gè)孩子較真?她們要是敢動(dòng)大壯,她就跟她們拼命。鬧到哪兒她都不怕。
柳大壯又說哥哥姐姐還在那邊呢,跟姑吵起來了。
田氏一聽這話就急了,頭皮又開始隱隱作痛,臉上仿佛還殘留著火辣辣的痛感,忙道:“你怎么不早說?”
田氏一把拉著兒子急忙往柳采春家那邊跑。
她生怕兒女吃虧。
沒想到啊,結(jié)果啊,真的是老天有眼啊。
看到柳大姑被自己的女兒壓在地上打,田氏張狂大笑,“柳梅你個(gè)賤人,你也有今天!”
“娘!”
柳彩霞看到母親來了精神一振,再看柳大姑眼神兇狠的瞪著自己,不知哪兒生出一股戾氣,雙手一下子掐住她的脖子惡狠狠罵:“去死!去死!死賤人你給我去死!”
柳大姑脖頸一陣劇痛,一口氣上不來,劇烈拼命掙扎。
田氏見了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忙又道:“彩霞你可仔細(xì)著些,可別把這老賤人掐死了那可就麻煩了。”
柳彩霞一驚,連忙松了手:“呀!娘放心,這沒死呢。”
柳大姑劇烈嗆咳,“救命、救命......”
只是沒想到,她被柳彩霞那么用力的掐,到底傷著了喉嚨,聲音沙啞,根本叫不出來了。
柳彩霞母女兩個(gè)又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shí)候柳大勇在屋里喊:“娘、娘,你快來!這兒有肉,有肉啊!”
柳大壯眼睛一亮,拔腿便往屋里跑:“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田氏忙交代柳彩霞:“看好她別讓她搗亂。”
也忙跑過去了。
柳彩霞有些悻悻,她也想去吃肉,但她也知道自己一走開的話柳大姑肯定會(huì)去找?guī)褪郑蔷吐闊┝恕K宰约嚎隙ǖ迷谶@守著,等娘他們拿了肉回家,晚上少不了自己肯定也能吃上的。
雖然柳彩霞是這么自我安慰的,但心里還是有些不得勁兒。
她不得勁兒便遷怒柳大姑,對著柳大姑不停地咒罵,罵著罵著怒氣上升,又開始動(dòng)手打。
柳采春回來的時(shí)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景。
柳采春臉色劇變,沖上前從背后狠狠一腳踹在柳彩霞的背后,柳彩霞慘叫著飛了出去,“嘭!”的重重摔在地上,斷了線的風(fēng)箏似的那樣往前栽摔,下巴搓在地上,立刻見了血,牙齒也崩斷了一顆。
“啊!啊!誰干的!是誰!”
柳采春忙將柳大姑扶起來,“姑,你怎么樣。”
柳大姑眼淚嘩嘩的往下掉,緊緊攥著柳采春的手,沙啞的聲音透著急切:“”屋里、屋里......
痛得慘叫的柳彩霞爬起來,才發(fā)現(xiàn)踹自己的是柳采春,氣得要死,現(xiàn)在沒有別人在,她就不信她打不過柳采春。
看到豎在屋外的竹篙,柳彩霞飛跑過去抓起竹篙就朝柳采春、柳大姑打過去。
屋里正在將柳采春留給柳大姑的過油肉、五花肉搜刮一空,田氏將油鹽醬醋都想一股腦兒拿走,聽到屋子外頭動(dòng)靜嚇了一跳,連忙奔出來。
柳采春哪兒能讓柳彩霞算計(jì)了?
竹篙打過來她拉著柳大姑輕巧躲開,還不等柳彩霞第二次打來,她奔過去再次一腳把人踹翻。
柳彩霞慘叫著往后摔倒,手里居然還抓著竹篙沒放。
柳采春冷笑,上前劈手奪了過來,一腳踩在她胸腹上:“你到我家打我姑?柳彩霞,你是想死嗎?”
“放開彩霞!柳采春,你眼睛里還有沒有我這個(gè)母親?那時(shí)你妹妹,你怎么敢!”
田氏氣急敗壞沖過來,回應(yīng)她的是柳彩霞更大聲的慘叫,顯然,柳采春加了勁兒。
柳大姑兇狠朝田氏撲了過去,狠狠拽田氏的頭發(fā),又打又踢,“惡婦!毒婦!”
她為了聘禮把自己賣給病秧子沖喜,害了自己一生。男人和婆婆過世之后她又收了白老三兩口子的好處,和大哥一起逼迫自己過繼白眼狼,害自己這么多年沒有一天是舒坦的。
現(xiàn)在、現(xiàn)在她又來了!他們一家子又來了!他們一家子怎么就這么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