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謀面的死敵,被一座大陣隔絕在內外兩面。
里面的人同仇敵愾,誓要殺盡來敵,而外面的人,此時快打起來了。
做事謹慎周到的咒狙,都因為咒磐,有些上頭,失了分寸。
想象中的合二為一,以強勝弱并沒有發生,反而快要產生同性相斥的反作用了。
而第三人,也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之中出現。
“喲,喲,喲!不是說有獵物嘛,感情你們倆自己,就是對方的獵物啊!”
隨著第三人的入場,僵局被打破,鵬辛可不像咒磐這樣無腦。
自然也知道咒狙邀請他們過來,是對他們有利的,自己反而會損失一些利益。
再加上自己背后的勢力,與咒狙背后的勢力有所聯系和合作。
所以現在的他,其實是站在咒狙這一邊的。
不過鵬辛并沒有表現出來,反而盡力的想將眼前這種局面打破,成為他們兩人中間的粘合劑。
不讓咒狙過強,也不要讓咒磐心生忌憚。
三個種子湊到了一起。
兩人姓咒。
一人姓鵬。
都是改姓。
在大離部落,只要境界達到燃血境,就能被賜予八大巫祖之姓。
只有被賜予了八大姓的族人,才算是大離部落真正的核心。
而他們作為種子,更是核心中的核心。
只要能突破到通靈境,然后競爭上崗,就能成為長老,這已經是部落之中最為頂層的存在了。
“哼!”
咒狙看到鵬辛走來,站到了他和咒磐中間,冷哼一聲,順著臺階就忍下去了。
而此時鵬辛背對著咒狙,面對著咒磐,眼神中不乏警告。
兩名種子的威脅,顯然要大于一名,咒磐只是腦子不好使,但終究還是有腦子的。
一對一,他相信自己不弱于任何人,但一對二,如果換做自己,恐怕還是很情愿的,將自己‘不小心’地打成重傷,然后踢出一名競爭對手。
鵬辛的出手干預,給了雙方臺階,雙方也沒有就是僵持,回到了最初的原點。
縱然心里有些不爽,咒狙還是將自己了解到的情況,告訴了另外兩人。
……
“事情就是這樣,這個部落不簡單,據我推測,很有可能是敗落的遠古部落。
這個部落,雖然我一個人也能搞定,但是怕有遺漏,特別是他們的祖像,這可是偌大的功績。
但只有好的祖像,才是功績,殘缺的,只是廢物。
只要我們三人聯手,定能護住祖像,而因此得到的功績,我們三人平分,其他的戰利品,先到先得。”
“如此可好?”
“這樣啊。”
鵬辛單手扶住下巴,摸了摸硬如鋼針的胡須,略帶思考地繼續說道。
“如果事情真像你推測的這樣,我個人同意此次合作,戰利品就像你說的那樣,祖像平分,其他的先到先得。”
而自感覺落了面子的咒磐,此時面色冷漠,但還是同意地點了點頭。
這樣的方式確實最好。
畢竟他們三人一點信任的基礎都沒有,與其事先商量好,還不如憑實力。
畢竟拳頭這個東西,才是全世界公認的。
而他們唯一的合作基礎便是祖像,畢竟祖像這個玩意兒,值錢,但是太過于脆弱。
他們大離部落,四處狩獵其他部落,如何搜刮,自然很有心得。
而作為一個部落中最為珍貴的祖像,更是讓他們也很是眼紅。
畢竟多一個祖像,多一條路。
多一個修士,部落的力量就會更加強大一分。
經過不斷的努力嘗試,他們已經有一套熟悉的流程,用來狩獵祖像了。
但是前提是,要有人能夠控制住部落中的人,不能讓他們先一步毀掉祖像。
有了合作的基礎。
三個人,湊到一起開始商量流程。
就在他們商量的差不多,正準備出手之時。
忽然,危機感涌上心頭,能夠在無數的同輩之中拔得頭籌,成為十二種子的人,可不僅僅只是天賦好,戰斗技巧同樣拉滿。
這是在生與死之中磨煉出來的。
這種猶如預判一般的危機感應,同一時間,不約而同地出現在他們的心頭。
沒有一絲猶豫,三人猶如閃電一般,朝著遠處奔襲而去。
看到其他人,猶如自己一樣的反應,三人頓時心頭一沉。
而被丟下的人,看到心高氣傲的種子,拔腿就跑,兩條腿比腦子都先反應過來,等到明白過來,人已經跑出去老遠。
可跑得哪有飛得快,飛到哪有擴散的快遞。
如果此時有人在高空俯瞰巫山部,就能看到一道光圈,以巫山部為中心,向著四周急速擴散。
而且不止一圈,而是一波接著一波,就好像那水面被打破時,蕩漾的波紋。
這擴散蕩漾而出的波紋,對于沒有生命的物品沒有影響,但是包括蟻蛇蟲在內的生命,瞬間寂靜無聲。
所到之處,一切皆歸平靜,在這沖擊之下,無數的生命就此暈厥,甚至有承受不住的就此一命嗚呼。
砰!
在樹間飛速跳躍,想要極速逃離這里的大離部落之人,渾身豎起的汗毛,不停地提醒著他們后方的威脅。
落在最后面的人,實力自然也是墊底。
混跡荒莽,大家都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要跑得快。
跑得快,才能活得久。
就在最后那個人,面色慌亂的,準備拿出壓箱底的寶物,逃命之時。
他那條腿還沒跨出去,便一頭栽倒在地。
作為巫山部的巫祖,面對著巫山部的敵人,特別是這種,聚集了所有族人的怒火的敵人。
所產生的殺傷,自然要比那些一路上所波及的無辜蚊蟲,要大得多。
而這一切還只是開始。
這是第一個,但絕對不是最后一個。
第一圈波紋擴散之后,后續的接連而至。
倒地的人胸廓本來還有所起伏,但肉眼可見地變得悠長,直至消失不見。
可以在周邊部落,成為一族之長的血紋境后期,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在路上。
死在了逃命的路上。
這種無法躲避的死亡恐懼,讓人發狂,后面族人生命氣息的消失,前面逃命之人自然也感應到了。
此時倒數第二人,直接被嚇得魂飛魄散,恨不得多長幾條腿。
而他的手放在懷中,拼命地向外掏著保命之物。
神色歇斯底里,面容極其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