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
天邊的殘陽照耀著晚霞。
云墨和石虎再次回到黑石巷,已是傍晚,他們倆空著手,就這樣走在巷子里。
一路說說笑笑,與這巷子的氛圍,倒是有些不同。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云墨和石虎足不出戶,他們利用新購買的資源,瘋狂地修煉。
雖然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突破,特別是云墨,說個不好聽的話,他目前的實力,還匹配不上他的修為。
好像一個小孩兒,拎著一把大刀一樣。
云墨現在要做的就是,讓自己成長為少年,甚至是成年人。
三天,兩天,一天。
在最后一天,云墨停止了修煉。
明天就是天池印爭奪的日子,這一點時間,用來修煉已經沒有意義,反而不如放松自己。
“墨哥兒,你說那天池印,究竟長啥樣子,是不是特好看。”
天蒙蒙亮。
云墨和石虎走在黑石巷中。
此時整個黑石巷,很詭異的,每個屋子幾乎都亮了燈。
這在平常,幾乎是不可見的。
因為這天池秘境而奔波的,可不止云墨一個人,其他人就算不能參加,也想去看一下熱鬧。
畢竟,這也是像他們這樣的底層,此生可能的唯一一次機會,看到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為了一枚天池印,大打出手,甚至命撒當場。
這種事情,夠他們吹上幾十年,甚至后半輩子了。
剛開始還只有零星幾個人,當云墨來到城中之后,大部隊開始匯集,好似小溪從四面八方,匯入河流。
大家一起擁擠地走到城門,然后出了城。
而這時,在城門之外。
無數人混雜在一起。
但是卻又涇渭分明。
從他們的站位來說,就能很清晰地判別出他們的身份。
而在這四周,則分布著數百手持長戟的黑甲守衛。
他們每個人都是已經巫啟的修士。
看似都是血紋境,實力不強,但是當他們合體結成戰陣之后,甚至能夠鎮壓燃血境的修士。
而這也是城主府對外的最大底氣,而像他們這樣的黑甲衛士,城主府足有上萬。
而處在他們包圍圈中,最顯眼的,也是人數最少的,便是中間那一圈身著華麗,要么身騎異獸,要么腳踩巫寶懸浮在空中的權貴子弟。
他們人數不多,只有幾十人,但就他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股氣勢和自信,卻讓周圍之人,見之不由的自殘形愧。
相比于往常的豪華派頭,他們現在已經夠低調了。
畢竟這是百里一族的場子。
而在他們周圍,則是來自于四周的其他部落之人。
這些人特點分明,穿著的衣服上面,散布著屬于自己部落的印記。
而且他們有著一個統一的特點,氣勢強悍。
他們人數最多。
而更外面,而是像云墨這樣的散修,雖然有云墨這樣的過江龍,但更多的卻是修為有些虛浮。
他們人數排在第二,因為就散修來說,他們的人數,肯定比不上部落修行之人。
而且散修的實力,平均太弱。
在沒有可靠的資源持續支持下,能夠修行到血紋境的后期,已經是謝天謝地。
但現實是,他們的修為,大多都在血紋境初期。
本來蒙蒙亮的天色,隨著太陽的升起,開始變得透亮。
當天邊升起半邊朝陽之時。
城門突然大開,數十名身著重甲的騎兵,一涌而出,他們個個氣勢驚人。
騎著的異獸,個個身形龐大,身上密布青藍色的鱗甲,不時之間散發著幽藍的火焰,這些都是蘊含蛟龍血脈的青鱗龍馬。
騎兵們如銳利的箭頭,沖出城門之后,向著兩周迅速擴散,清理出一條寬闊的道路。
咚咚咚的馬蹄聲,踩踏在道路上,如戰鼓一樣震人心魄,仿佛一腳都踩在眾人的心頭上。
狂暴,兇戾,強悍。
只是一瞬間,他們便壓制住了場上的喧囂。
隨之,一股沖天的鐵血廝殺之氣,如洪流般傾瀉而出。
一輛龐大的戰車,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輛戰車,通體由特殊金屬鑄造而成,整體呈現暗紅色,仿佛由無數的鮮血澆灌而成。
車身線條硬朗,棱角分明,充滿了力量感和狂暴感。
車身不時間有流光閃過,上面密布著各樣的繁雜符文。
而車身中央,一個碗大的黑色洞口,散發著讓人毛骨悚然的力量波動。
整個戰車,都是由一頭地龍獸拉扯著。
那地龍獸宛若小山一般大小,渾身散發著,如山岳一般的龐大氣息。
就這地龍獸,身上散發的氣息,完全就不弱于燃血境后期的修士。
地龍獸拉扯著戰車,滾滾向前而去。
十分龐大的戰車,在依舊十分龐大的地龍獸拉扯之下,速度絲毫不慢。
戰車的符文閃爍之間,散發著土黃色的光芒,將沉重的戰車穩穩托起。
向前行走之間,只有一道道的波紋向著四周擴散,沒有在地上留下一絲的痕跡。
戰車兩側,各有四名暗金衛士護衛,他們的氣息十分的內斂,就猶如影子一般,根本無法讓人,探知到他們的深淺所在。
戰車在行走之間,四周的人群紛紛向外退散,完全不敢擋在他的身前,甚至隔出去老遠。
直到戰車行駛到最中央。
而原本占據那里的家族子弟,早就十分自覺地讓到了一旁。
這一刻,只剩下了詭異的安靜,眾人能聽到的,只有地龍獸粗重的呼吸聲。
所有人都知道,這戰車的主人是誰。
他便是這天池城真正的主宰,百里一族的族長,百里賀!
片刻的沉寂過后,那扇厚重無比的暗紅色車門,緩緩向著兩側滑動。
車門開了!
一股更加深沉,更加浩瀚,更加深不可及的浩瀚氣息,沖天而起。
那仿佛就是大地本身。
這不是一種刻意釋放而出的霸道,而是來自于血脈和至高權力的本源。
在場的所有人,心情都不由自主地提了起來。
而四周的甲士早已下馬,跪倒在地,迎接他們唯一的主宰。
而此時,首先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只玄色云紋錦靴。
落地無聲。
緊接著一道身影緩緩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