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的輪胎在積雪上打滑,鐵鏈纏繞的輪轂?zāi)脒^冰棱,發(fā)出刺耳的咯吱聲。林霄盯著擋風(fēng)玻璃外的白霧,玉佩貼在胸口發(fā)燙,星圖上長白山天池的紅點已經(jīng)變成刺目的紅光。副駕駛座的靳文正用凍得發(fā)紅的手指翻閱父親的筆記,羊皮紙邊緣結(jié)著細碎的冰碴。
“找到了?!?她突然用紅筆圈出段文字,“冰眼在天池西側(cè)的‘?dāng)嗷暄隆?,需要用‘引魂燈’才能打開入口。筆記里說,那燈是用守山人祖先的指骨做的?!?/p>
后座的胖子猛打方向盤避開棵倒木,保溫杯里的烈酒晃出半杯,在腳墊上凝成冰:“守山人?胖爺我在長白山待過半年,怎么從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林霄的冥眼突然穿透白霧,看見前方雪坡上站著個模糊的人影。那人穿著獸皮大衣,手里舉著根通體雪白的拐杖,杖頭鑲嵌著顆鴿蛋大的冰珠,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當(dāng)越野車靠近時,那人突然舉起拐杖,前方的積雪驟然隆起,形成道三米高的冰墻。
“是守山人!” 靳文迅速翻到筆記插圖,“你看他的拐杖,和記載里的‘鎮(zhèn)岳杖’一模一樣!”
胖子猛踩剎車,ABS 防抱死系統(tǒng)瘋狂運作,輪胎在冰面上拖出兩道黑色的痕跡。林霄推開車門,寒風(fēng)裹挾著雪粒灌進領(lǐng)口,瞬間凍得他牙關(guān)打顫。那守山人緩緩轉(zhuǎn)過身,露出張布滿皺紋的臉,眼睛是渾濁的乳白色,顯然已經(jīng)失明多年。
“昆侖鏡的傳人。” 守山人的聲音像冰面開裂,“三千年了,終于等到這一天?!?/p>
林霄注意到他脖頸上掛著塊冰魄吊墜,與玉佩產(chǎn)生共鳴,發(fā)出嗡嗡的震顫。守山人突然劇烈咳嗽,咳出的血落在雪地上,瞬間凍結(jié)成暗紅色的冰晶:“黃泉司的人已經(jīng)進了斷魂崖,他們想用陰煞之氣污染冰眼?!?/p>
“你怎么知道……”
“我的眼睛能看見氣?!?守山人抬起頭,乳白色的瞳孔對準(zhǔn)林霄,“你左臂里的東西在躁動,再拖下去,你會變成第二個尸解仙?!?/p>
話音未落,遠處的霧靄中傳來直升機的轟鳴。三架黑色的直升機低空掠過樹梢,螺旋槳卷起的雪霧里,隱約可見艙門架著的機槍,機身上噴著黃泉司的骷髏圖騰。
“他娘的還帶了重武器!” 胖子從后備箱拖出改裝過的火箭筒,“靳丫頭掩護,胖爺我給他們來發(fā)‘開門紅’!”
守山人突然將拐杖頓在地上,冰珠射出道白光。直升機群前方的空氣驟然凝結(jié),三架飛機像撞在無形的玻璃上,螺旋槳瞬間凍住,冒著白煙栽向雪林。爆炸聲在山谷間回蕩,燃起的火焰很快被暴雪撲滅。
“快走。” 守山人轉(zhuǎn)身往斷魂崖方向走,拐杖在雪地上畫出串奇異的符號,“冰眼的封印只能再撐三個時辰?!?/p>
林霄跟在他身后,發(fā)現(xiàn)那些符號正在滲出寒氣,在雪地上凝結(jié)成冰紋,與爺爺日記里的北斗護魂陣驚人地相似。冥眼視野里,守山人的體內(nèi)流淌著淡藍色的氣流,與冰珠的氣息如出一轍,卻在心臟位置纏繞著團黑色的霧氣。
“你被陰煞侵蝕了。” 林霄忍不住開口。
守山人腳步頓了頓,喉間發(fā)出咯咯的笑聲:“十年前為了阻止黃泉司打開冰眼,我用了‘獻祭’術(shù)。現(xiàn)在每多活一天,都是借來的。”
斷魂崖的入口隱藏在道冰瀑后面。守山人舉起拐杖,冰珠射出的白光在冰面上劃出個圓形,冰層像花瓣般向內(nèi)翻開,露出底下黑黢黢的洞口,寒風(fēng)裹挾著嗚咽聲從里面涌出,帶著淡淡的尸臭味。
“下去吧。” 守山人將拐杖遞給林霄,“鎮(zhèn)岳杖能指引冰魄的位置。記住,千萬別讓冰眼的寒氣碰到你左臂的圖騰,那會加速它的蘇醒?!?/p>
胖子剛要邁步,就被靳文拽住。她指著洞口邊緣的冰棱:“是‘噬魂冰’,會吸附活人的魂魄?!?那些冰棱的斷面隱約能看到人臉,眼睛部位凹陷著黑洞,仿佛在無聲地嘶吼。
林霄用鎮(zhèn)岳杖探路,冰珠接觸到噬魂冰的瞬間,發(fā)出滋滋的響聲。黑色的霧氣從冰棱里冒出,在空中凝成無數(shù)只小手,被杖頭的白光瞬間凈化。通道兩側(cè)的巖壁上鑲嵌著無數(shù)具冰尸,男女老少都有,表情扭曲成詭異的弧度,皮膚下的血管清晰可見,流淌著墨綠色的液體。
“是被獻祭的守山人?!?靳文用筆記對照冰尸的服飾,“每代守山人死前都會主動進入冰眼,用魂魄加固封印?!?/p>
胖子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朝著冰尸堆摔去。林霄眼疾手快甩出銅鞭纏住他的腰,拽上來時發(fā)現(xiàn)胖子的褲腿已經(jīng)被冰尸的指甲劃破,傷口處凝結(jié)著層黑冰,正順著血管往上蔓延。
“是‘尸寒’!” 靳文迅速掏出朱砂筆,在傷口周圍畫了個圈,“這冰能凍結(jié)魂魄,必須用陽氣中和!”
林霄毫不猶豫地將手掌按在胖子的傷口上,玉佩的銀光順著掌心流淌。黑冰發(fā)出刺耳的嘶鳴,化作縷縷黑煙消散,胖子疼得齜牙咧嘴:“他娘的這破地方比敦煌還邪門,胖爺我寧可去跟七星使者肉搏。”
通道盡頭突然傳來冰層破裂的聲響。林霄運轉(zhuǎn)冥眼,看見群披著冰甲的人影正在靠近,他們的皮膚是半透明的青色,手里握著凍成冰坨的長矛,矛尖滴落著墨綠色的液體,在地上腐蝕出冒煙的小洞。
“是‘冰煞兵’。” 守山人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原來他一直跟在后面,“是黃泉司用守山人的尸體煉制的,刀槍不入。”
冰煞兵同時擲出長矛,林霄急忙用鎮(zhèn)岳杖格擋。冰矛撞在杖頭的冰珠上,瞬間碎裂成無數(shù)冰碴,卻在落地后重新凝聚,組成只冰爪抓向靳文的腳踝。
“鎮(zhèn)魂鈴!” 靳文甩出九枚鈴鐺,金光在冰面上組成北斗陣。冰煞兵被聲波震得動作遲滯,身上的冰甲開始剝落,露出底下發(fā)黑的骨骼。
胖子的電磁炮突然開火,藍色電弧擊中最前面的冰煞兵。那怪物的胸膛炸開個大洞,墨綠色的液體噴濺在巖壁上,竟腐蝕出個半米深的坑。但它依舊蹣跚著前進,斷口處很快凝結(jié)出新的冰甲。
“打關(guān)節(jié)!” 林霄發(fā)現(xiàn)冰煞兵的脖頸和手腕處沒有冰甲,“那里是陰煞之氣流動的弱點!”
鎮(zhèn)岳杖在他手中化作道白光,精準(zhǔn)挑斷最靠近的冰煞兵的脖頸。墨綠色的液體噴涌而出,那怪物的身體迅速融化,最終只留下灘腥臭的黑水,在冰面上冒著白汽。
通道深處突然傳來鐘鳴般的巨響,所有冰煞兵同時轉(zhuǎn)向,朝著某個方向跪拜。林霄的冥眼穿透冰層,看見斷魂崖底部有座巨大的冰窟,窟中央懸浮著顆籃球大的冰珠,正是他們要找的冰魄。而冰魄周圍,站著七名黑袍人,為首的正是戴著銀色面具的七星使者,他的右眼鑲嵌著新青銅璽的碎片,正在發(fā)出幽綠的光。
“他們在吸收冰魄的力量!” 靳文的聲音帶著焦急,“筆記里說,冰魄能凍結(jié)一切陰煞,一旦被污染,整個長白山的陰兵都會蘇醒?!?/p>
林霄突然感到左臂的圖騰開始發(fā)燙,黑色紋路像藤蔓般爬上手背。守山人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冰珠貼在紋路上,劇痛讓林霄倒吸口冷氣,那些紋路竟開始緩慢消退。
“用你的血?!?守山人將枚骨哨塞進他手里,“吹三聲,冰眼會暫時停止流動,但代價是……”
“我知道?!?林霄咬破舌尖,精血滴在鎮(zhèn)岳杖的冰珠上。白光驟然暴漲,通道里的冰煞兵同時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身體像被投入熔爐的冰塊般融化。
三人沖出通道時,冰窟中央的冰魄已經(jīng)蒙上層黑霧。七星使者正用鎖鏈將冰魄與新青銅璽碎片連接,墨綠色的氣流順著鎖鏈流動,在碎片表面凝成個猙獰的鬼頭。周圍的六名使者呈北斗陣站立,黑袍下滲出的黑氣在冰面上匯成個巨大的陣法,無數(shù)冰尸從冰層下爬出,朝著他們圍攏過來。
“來得正好?!?七星使者緩緩轉(zhuǎn)身,面具上的綠寶石同時亮起,“用昆侖鏡傳人的血獻祭,正好能徹底喚醒尸解仙的右腿?!?/p>
林霄這才注意到冰窟角落的冰臺上,放著截覆蓋著冰甲的骨骼,腳踝處戴著個青銅腳鐐,鏈身刻著與昆侖鏡相同的符文。冥眼視野里,那截骨骼正在劇烈震動,表面浮現(xiàn)出與林霄左臂相同的圖騰。
“爺爺?shù)墓P記里提過?!?林霄握緊鎮(zhèn)岳杖,“尸解仙的右腿被封印在冰眼,用的是‘鎖龍陣’,需要七個人的心頭血才能解開?!?/p>
“所以我們殺了七個守山人。” 七星使者的笑聲像冰錐刮過玻璃,“你看,他們的尸體還在陣法里抽搐呢?!?/p>
冰面陣法的七個節(jié)點上,果然躺著七具守山人的尸體,胸口都插著青銅鏢,鮮血順著符文軌跡流淌,在冰面上凝成暗紅色的線條。胖子突然指向最左側(cè)的尸體,那人的獸皮大衣上縫著塊熟悉的玉佩 —— 與守山人脖子上的冰魄吊墜一模一樣。
“是你族人!” 林霄猛地看向守山人,卻發(fā)現(xiàn)他不知何時站到了陣法邊緣,正用匕首劃開自己的胸口。
“這是守山人的宿命?!?守山人的鮮血滴在冰面上,陣法突然爆發(fā)出紅光,“只有用最后個守山人的心頭血,才能暫時關(guān)閉冰眼。林霄,帶冰魄走,別讓我們白白犧牲!”
他突然將鎮(zhèn)岳杖擲向林霄,自己則撲向七星使者。黑袍人揮手甩出鎖鏈纏住他的腰,墨綠色的氣流順著鎖鏈涌入守山人身體。那白發(fā)老人發(fā)出震耳的咆哮,身體迅速結(jié)冰,最終化作座冰雕,卻依舊保持著撲擊的姿態(tài)。
“老東西找死!” 七星使者一腳踹碎冰雕,新青銅璽碎片射出道黑光,擊中冰魄。那顆晶瑩的冰珠瞬間布滿裂紋,黑霧如同潮水般涌出,冰窟的溫度驟降,墻壁上開始凝結(jié)出墨綠色的冰晶。
“快拿冰魄!” 靳文的九節(jié)銅鞭纏住兩名使者的脖頸,符文亮起的紅光在黑霧中顯得格外微弱,“我的符咒快撐不住了!”
林霄沖向冰魄,卻被突然裂開的冰縫擋住。裂縫里伸出無數(shù)只冰手,抓著他的腳踝往下拖。冥眼視野里,冰下擠滿了扭曲的人影,他們是被冰眼吞噬的守山人,此刻正用最后的力量阻攔他。
“對不起了?!?林霄將骨哨湊到嘴邊,三聲尖銳的哨音在冰窟回蕩。裂縫里的冰手突然停滯,所有守山人的虛影同時向他鞠躬,然后化作點點藍光消散。
冰魄突然從黑霧中飛出,撞進林霄掌心。刺骨的寒意順著經(jīng)脈蔓延,左臂的圖騰發(fā)出痛苦的嘶鳴,黑色紋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林霄感到股清涼的力量流遍全身,冥眼看得更遠了 —— 他看見冰窟深處的冰層里,藏著具完整的青銅棺槨,棺蓋上的夔龍紋正在緩緩睜開眼睛。
“尸解仙的軀干!” 林霄失聲喊道,“它一直藏在冰眼下面!”
七星使者突然狂笑起來,面具下的右眼爆出刺眼的綠光:“終于等到了!冰魄被你激活的瞬間,也解開了軀干的封?。 ?/p>
冰窟中央的冰層突然炸裂,具覆蓋著冰甲的軀干從地底升起,脖頸和四肢的斷口處凝結(jié)著墨綠色的冰晶。它沒有頭顱,胸口的位置鑲嵌著塊黑色的晶體,正是新青銅璽的核心碎片,此刻正發(fā)出震耳的嗡鳴。
“快去拿冰魄!” 靳文被突然襲來的冰尸纏住,銅鞭上的符文已經(jīng)黯淡,“再晚就來不及了!”
林霄剛要轉(zhuǎn)身,就被軀干伸出的冰臂抓住肩膀。刺骨的寒意讓他無法動彈,眼睜睜看著那黑色晶體射出道黑光,擊中自己的胸口。玉佩突然爆發(fā)出金光,與黑光碰撞的瞬間,林霄的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畫面 ——
三千年的尸解仙在昆侖鏡前自斷四肢,爺爺在冰眼用青銅璽封印軀干,守山人的祖先用自己的魂魄加固封印…… 最后定格的畫面是七星使者摘下面具,露出張與林霄一模一樣的臉,只是右眼鑲嵌著新青銅璽的碎片。
“我是你?!?假林霄的嘴角咧開詭異的弧度,“是被尸解仙吞噬的另一個你。”
林霄的意識突然陷入混沌,左臂的圖騰徹底爆發(fā),黑色紋路爬滿整張臉。他感到體內(nèi)有股毀滅一切的**在沸騰,想要撕碎眼前的一切。就在這時,冰魄突然鉆進他的掌心,清涼的力量順著血管游走,將那些黑色紋路逼回左臂。
“以我之魂,承昆侖之力!” 林霄猛地清醒,將冰魄按在假林霄的右眼上。劇烈的爆炸聲中,新青銅璽碎片化作無數(shù)粉末,假林霄的身體開始崩潰,露出底下纏繞的黑色絲線。
“不 ——!” 絲線發(fā)出凄厲的慘叫,最終被冰魄的寒氣凍結(jié),碎成無數(shù)冰晶。
冰窟突然劇烈震動,軀干的冰甲開始剝落,露出底下灰白色的骨骼。林霄知道不能再等,抓起冰魄轉(zhuǎn)身沖向靳文。胖子正用工兵鏟抵擋潮水般的冰尸,電磁炮的能量已經(jīng)耗盡,肩膀的傷口又開始流血。
“這邊!” 林霄用鎮(zhèn)岳杖在冰面上劃出通道,冰珠的白光逼退所有冰尸。三人沖出冰窟時,斷魂崖的入口正在關(guān)閉,守山人化作的冰雕在裂縫中向他們揮手,最終被冰層徹底吞沒。
越野車在暴風(fēng)雪中疾馳,林霄看著掌心的冰魄,它已經(jīng)縮小成指甲蓋大小,卻依舊散發(fā)著刺骨的寒意。玉佩上的星圖顯示,西沙珊瑚礁的紅點開始閃爍,那里鎮(zhèn)壓著尸解仙的右腿。
“下一步去哪?” 胖子的聲音沙啞,肩膀的繃帶已經(jīng)被血浸透。
靳文突然指著后視鏡,三架直升機正沖破暴風(fēng)雪追來,機艙里的人影依稀可見是黃泉司的追兵。最前面的直升機艙門站著個黑袍人,手里舉著顆黑色的晶體,正是新青銅璽剩下的碎片。
“他們還沒死絕!” 林霄握緊冰魄,左臂的圖騰又開始發(fā)燙,“而且他們在召喚尸解仙的右腿!”
胖子猛打方向盤,越野車沖上條被冰雪覆蓋的棧道。木板在車輪下發(fā)出痛苦的**,隨時可能斷裂。靳文掏出最后枚震天雷,拉掉引線扔向身后。
“坐穩(wěn)了!” 胖子突然加速,越野車騰空而起,飛過道十米寬的冰縫,落在對面的雪坡上。身后的爆炸聲引發(fā)了雪崩,滾滾雪浪瞬間吞噬了追兵的直升機。
林霄回頭望去,雪崩的煙塵中,隱約可見具巨大的骨骼從冰縫中升起,右腿的位置覆蓋著層珊瑚狀的甲胄,正朝著西沙的方向緩慢移動。他知道,真正的決戰(zhàn)已經(jīng)不遠了。
越野車駛離長白山時,天邊泛起魚肚白。林霄摸著胸口的玉佩,那里似乎還殘留著守山人的溫度。他想起假林霄的話,心中涌起陣陣寒意 —— 如果自己真的會被尸解仙吞噬,那他所做的一切還有意義嗎?
靳文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將父親的筆記遞過來:“別擔(dān)心。筆記里說,鎮(zhèn)魂四寶集齊后,能凈化一切陰煞,包括你體內(nèi)的圖騰。”
胖子突然指著前方的路牌,上面寫著 “琿春口岸 50km”:“下一站西沙,胖爺我得先找艘船。正好我認(rèn)識個老戰(zhàn)友在那邊開漁排,據(jù)說他的船能抗十級臺風(fēng)?!?/p>
林霄看著玉佩上閃爍的紅點,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堅定。無論前方有多少危險,無論自己是否會被吞噬,他都必須走下去。為了爺爺,為了母親,為了守山人和老煙槍的犧牲,也為了阻止那場即將到來的滅世災(zāi)難。
在他們看不見的西沙深處,座沉睡的海底古城正在蘇醒。珊瑚組成的城墻下,具覆蓋著貝殼的骨骼緩緩站起,右腿的青銅腳鐐突然碎裂,激起圈巨大的漩渦,朝著海面擴散而去。
新的征程已經(jīng)開啟,而這一次,他們要面對的不僅是黃泉司的追兵,還有越來越強大的尸解仙。林霄握緊冰魄,感受著其中蘊含的清涼力量,知道自己必須在尸解仙集齊四肢前,找到剩下的鎮(zhèn)魂二寶。
海浪拍打著礁石,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決戰(zhàn)奏響序曲。林霄望著遠方的海平面,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無論付出什么代價,都要阻止尸解仙重生。因為他知道,這是他作為昆侖鏡傳人,必須承擔(dān)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