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莊園的露臺,正舉辦著一場小型私人聚會。
此刻出現(xiàn)在這的,都是跟裴延徹自小一起長大的死黨。
各個非富即貴。
葉明輝,葉氏科技集團太子爺,身高186Cm,身材精瘦,喜歡極限運動,玩世不恭。
趙昱,趙氏能源集團二少爺,身高187Cm,身材健碩,是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
陳肅巖,頂級汽車集團大少爺,身高187Cm,混血骨相,性格沉穩(wěn)。
當(dāng)裴延徹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葉明輝猛地從沙發(fā)上彈起,沖過去,就要捏他的臉。
“哇靠,真活了呀,讓我看看是不是別人整容冒充的。”
裴延徹皺眉,條件反射地扣住他的手腕,一個反擰差點將他按在茶幾上。
”嘶——疼疼疼!”葉明輝疼得齜牙咧嘴,”媽的,失憶了還這么兇?”
陳肅巖漫不經(jīng)心地說:“就這反應(yīng),阿徹?zé)o疑了。”
裴延徹松開手,環(huán)視一圈:“我們很熟?”
三人異口同聲:“廢話!”
葉明輝扶著‘受傷’的手腕,語氣里帶著幽怨,“我們仨的感情好到能穿一條褲衩的程度!”
裴延徹:“......”
趙昱輕笑著問:“阿徹,你怎么黑了那么多?這三年挖煤去了?”
葉明輝憋著笑,“聽說他被收留后,每天幫著捕魚賣魚,能不黑嗎?”
趙昱調(diào)侃:“誰那么大膽?竟敢讓裴氏財團唯一繼承人賣魚。”
“錯了,還有捕魚。”葉明輝補刀。
眾人沉默了兩秒,突然爆笑,響徹了整個露臺。
裴延徹臉上沒有什么表情,拿起面前的紅酒喝了一口,“活著就行。”
“說得也是。”趙昱堪堪收住笑聲,“幸運的是你沒有缺胳膊少腿。”
陳肅巖推了推金絲眼鏡,“延徹,這三年都經(jīng)歷了什么?”
葉明輝:“對啊對啊,我超級好奇,你是怎么捕魚和賣魚的。”
趙昱:“明輝,你夠了喔,能不能給咱們裴大少留點面子?”
葉明輝:“我這不是關(guān)心嗎?再說我們有什么糗事是不知道的?”
他們四人從小一起長大,知根知底,對各自的糗事了如指掌。
“都過去了,沒什么好聊的。”裴延徹興致缺缺,語氣冷淡。
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陳肅巖安慰道:“行吧,那些糟心事不提也罷,重要的是現(xiàn)在。”
“對了,阿徹,你是真的一點記憶都沒了嗎?”
葉明輝將話題引了回來。
“嗯,什么都不記得了,讓助理聯(lián)系你們過來,就是想了解我的過去。”
葉明輝拍了拍胸口,自信滿滿地保證。
“那你可算問對人了,我們仨對你的事了如指掌。”
“還記得我們在三亞,你非要去深海潛水,被水母蜇了屁股的事嗎?“
“哈哈哈!”葉明輝笑到拍桌子,“你硬撐著說沒事,結(jié)果當(dāng)晚發(fā)燒到40度,屁股都腫了。”
裴延徹嘴角微抽:“這是你編的吧?”
“真的。”陳肅巖淡定道:“不信的話,我們手機里還有視頻。”
裴延徹:“刪了!”
葉明輝壞笑:“別啊,你看了說不定能刺激一下記憶。”
裴延徹臉色黑如鍋底。
“行行行,那我們換一個聊。”
趙昱亮出手機屏保,“吶,這是我們四人的合照。”
照片里,四人是少年的模樣,站在直升機前,身后是阿爾卑斯雪山。
“當(dāng)時我們打賭,誰能最快滑到目的地,就能贏得賭注。”
“你特別狂,直接押了那輛全球僅三臺的超跑,結(jié)果自己摔骨折了。”
裴延徹看著照片里打著石膏,躺在病床上的自己,太陽穴突突直跳。
“這車現(xiàn)在在哪?”
“當(dāng)然是......”葉明輝整了整衣領(lǐng),得意地說:“在我的車庫里。”
裴延徹基本可以確認,這是一群損友,趁他失憶,可勁爆他黑料。
“難道就沒有我的光榮事跡?”
“有啊。”葉明輝:“裴大少的威風(fēng)事跡數(shù)不勝數(shù)。”
“那為什么不說。”
葉明輝唇角一勾,露出不懷好意的笑,“我覺得糗事更能刺激你,有助于你恢復(fù)記憶。”
“我們可是用心良苦啊,你居然還不領(lǐng)情。”
那小眼神就像幽怨的小媳婦。
裴延徹沒眼看,移開目光,“那你們繼續(xù)說。”
最終在三位損友的記憶轟炸下,他大概知道了自己曾經(jīng)是怎么樣的人。
年少時,性格乖張強勢,還喜歡飆車等刺激項目。
成年后,心機深沉,不喜形于色,手段狠辣果斷。
簡言之,他不是個好惹的人,睚眥必報。
這跟母親描述的那個品學(xué)兼優(yōu),性格沉穩(wěn)的少年,完全是兩個極端。
不過他更傾向于這三個損友的描述,或許自己只是在母親面前偽裝成正常人。
聊得差不多了,裴延徹突然發(fā)問:“你們知道我跟周芙萱的事嗎?”
三人動作一頓。
紅酒杯齊齊停在半空,面面相覷。
裴延徹眼眸微瞇:“你們這反應(yīng)是什么意思?”
葉明輝摸了摸下巴:“嘖,這個嘛……”
“說實話,我們也很意外,你居然跟周秘書私下好上了。”
當(dāng)他們知道周秘書挺著孕肚找上裴家,說懷了裴延徹的遺腹子時,都驚掉了下巴。
趙昱突然湊近問:“阿徹,你現(xiàn)在對周秘書是什么個想法?”
裴延徹仰頭喝了口紅酒:“孩子都有了,我能有什么想法?”
陳肅巖點了點,“說的也是。”
趙昱小聲嘀咕:“誰說不能有其他想法?方法多的是。”
其他三人紛紛看向他。
“你們這樣看著我干嘛?”趙昱:“我只是覺得阿徹沒必要被道德綁架。”
“這孩子本來就是那女人擅自生下的,指不定阿徹壓根就沒跟她談過。”
這話暗指周芙萱使了手段懷上孩子。
“你們別說我絕情,這事要擱我身上,我鐵定花錢去母留子。”
“嘖嘖嘖~”葉明輝搖了搖頭,“趙昱,我沒想到你是這種負心漢。”
趙昱情緒激動:“什么負心漢?你們可別在我面前裝純愛戰(zhàn)士。”
“大家心里都明白,婚姻可由不得我們隨心所欲。”
他說的是現(xiàn)實。
像他們這樣的家世背景,私底下玩歸玩,正妻肯定得選門當(dāng)戶對的。
很顯然,周秘書這樣的家世根本進不了裴家的門。
生下孩子又如何?
放眼望去,生下孩子卻入不了豪門的例子比比皆是。
裴延徹低垂著眼瞼,腦海中都是周芙萱的嬌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