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徹眉眼舒展,對著電話那頭的人柔聲道:“嗯,回家再說。”
電話那頭聲音軟甜:“老公,拜拜~”
掛斷電話后,裴延徹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恢復原本清冷的模樣。
他看向直勾勾望著他的眾人,舉杯示意。
包廂里的氛圍瞬間恢復了原本的熱絡。
一科技公司創始人正要繼續剛剛的話題,“......”
“裴總真是艷福不淺。”一道慵懶低沉的男聲響起,語氣里帶著幾分玩味。
眾人循聲望去。
圓桌對面,蕭霆嶼那雙丹鳳眼微微瞇起,眼里含著笑意。
裴延徹抬眸,目光淡淡掃過去,唇角微勾,語氣平靜,“那是我太太。”
言簡意賅,并未多透露一句。
包廂內,眾人眼神變得十分微妙。
顯然他們沒料到能讓裴延徹如此溫柔寵溺的會是家里那位。
畢竟在座幾位商業大佬,不管是否有家室,身邊都有紅顏知己,而且還不止一個。
所以他們幾乎默認裴延徹是在跟小情人通話,而且這個小情人很受寵。
蕭霆嶼倍感意外,隨即低笑一聲,舉杯,“原來裴總如此愛妻。”
裴延徹舉起酒杯,隔空跟他碰了碰。
“日盛最近在布局新能源,尤其是儲能技術。”
“蕭氏集團在這面有深厚積累,蕭總,或許我們可以探討合作。”
他并不喜歡把妻子當作談資,很快用生意上的事將這個話題帶過。
蕭霆嶼微微挑眉,“能跟裴氏集團在生意上合作,我樂意至極。”
其他人一聽到裴總拋出合作意向,紛紛興致勃勃地加入話題。
大家又回到了最初的狀態,在新能源、互聯網、科技等領域展開交流。
大家表面在閑談,實則是在進行隱含資源競爭與合作試探。
***
夜色下。
一輛勞斯萊斯緩緩駛入裴家別墅的地下停車場。
車才剛停好,不等司機老陳繞過來開門,裴延徹自己便推門下車。
他邁著大長腿往電梯走去,步伐輕快,隱約帶著幾分迫不及待。
裴延徹一進家門,目光就開始尋找那抹倩影。
然而他并沒有看到在電話里說要等他回來的人。
他快步來到三樓的房間,剛推門而入,就被一個溫軟的身體撲了個滿懷。
他下意識環住來人,鼻息間彌漫著一陣令人心曠神怡的香氣。
“老公,你回來啦~”
周芙萱雙臂緊緊環住他的脖頸,嬌聲道。
“這么期待我回家,我還以為你會在大門前等著我。”
裴延徹低沉的嗓音里帶著笑意,大手穩穩托住她的臀部,將她抱起。
周芙萱修長的雙腿自然地纏上他的腰,像只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外面有人,我們倆這樣多不好意思啊。”
裴延徹勾唇輕笑,抱著她走向臥室客廳,在柔軟的沙發上坐下。
周芙萱順勢跨坐在他腿上。
兩人面對面。
裴延徹扶著她的腰肢,抬手將她散落的發絲別到耳后,動作溫柔。
“我聽管家說,伯母帶著律師來了家里,這是你這么高興的原因?”
“對啊。“周芙萱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今天母親把她在溫氏集團和司氏集團的股權一分為二給了我和弟弟。”
“雖然各自只有2.5%,但我還是很高興。”
裴延徹:“2.5%股權也不少,加上司伯伯給你5%,就有7.5%的份額。”
“這些股份可以讓你在董事會擁有了一定的話事權,而且分紅也很可觀。”
周芙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知道。”
但她想要的遠不止這些。
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老公,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跟母親說的。”
裴延徹唇角微揚,露出一抹慵懶的笑,不緊不慢地說:“就提醒了幾句。”
“幾句提醒說了一下午?”周芙萱眉眼微挑,“母親說你們聊了很久。”
“從下午兩點聊到了五點多才離開。”
裴延徹輕笑,“我確實說的不止幾句話。”
“但也沒多說,大部分時間都是伯母自己在哭,懺悔對你的虧欠。”
“我一個做女婿的,總不能在長輩傷感的時候提前離場。”
“所以我就在那安靜地坐著,偶爾安慰幾句......”
那天他主動到司家拜訪溫姝顏。
裴延徹:“伯母,我想您應該猜到我的來意,我就不跟您拐彎抹角了。”
“我希望你能在芙萱和司凝之間做出選擇。”
溫姝顏:“你放心,阿凝已經搬出司家,我會盡量避免她們見面......”
裴延徹打斷了她的話,“伯母,我說的不是搬出司家,而是解除收養。”
溫姝顏瞳孔驟顫,遲疑地問:“這......這是小瑾的意思?”
裴延徹:“不是,她并不知道我來找您。”
“我只是不想再看到芙萱痛苦。”
溫姝顏:“你的意思是,阿凝的存在讓小瑾感到痛苦?”
“不然呢?”裴延徹反問:“這事擱誰身上不痛苦?”
“自己活在水深火熱里,父母卻收養個女兒代替她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
“沒人可以替代小瑾!”溫姝顏語氣堅定。
裴延徹勾唇冷笑,“那又如何?也就換個說法。”
“事實就是你們在失去女兒后,又收養了一個,然后如珠如寶地愛著她。”
“如果司凝是個安分的,我也懶得管她,但她明顯對芙萱有敵意。”
溫姝顏搖頭,“不會的,阿凝不會傷害小瑾。”
“她只是一時間接受不了現在的變化,但她跟我說了,她會好好調整心態。”
裴延徹:“所以你的意思是不會解除收養關系?”
溫姝顏張了張嘴,最后嘆了口氣。
“延徹,我很愛小瑾,但我不能那樣對阿凝。”
“我既然收養了阿凝,就要對她負責到底,若是因為小瑾回來了,我就不要她。”
“在情感上我做不到,在道義也是不被允許的,甚至會影響家族聲譽。”
“我不想因為我的行為讓溫家和司家背上罵名,更不想讓小瑾被惡意揣測。”
裴延徹了然。
今天他來這里就沒想過能僅憑幾句話,讓司家解除跟司凝的收養關系。
這么說不過是先拋出個不可能達成的需求作為錨點,被拒后,再提出真實需求,來讓對方妥協。
“伯母,那天在病房里,我說您很愛芙萱,讓她不用那么小心翼翼。”
“但她跟我說,您跟司伯伯更愛司凝,這次起了沖突,還讓司凝搬出了司家。”
他添油加醋地說:“她覺得您跟司伯伯心里肯定怨她,只是愧疚讓你們不敢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