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芙萱搖了搖頭,“事情沒那么簡單。”
“他話里話外都在試探我,幸好我反應(yīng)快,不然就掉他挖好的坑里了。”
林繪吐出一口煙圈,“管他呢,試探就說明沒證據(jù),既然沒證據(jù),你還怕他干嘛?”
周芙萱:“我當然怕他,他捏死我比捏死一只螞蟻都簡單。”
林繪:“你明知道他危險,當初干嘛去招惹他?還廢了這么老大勁。”
“當初就該挑個性格好拿捏的男人,憑你這毅力,現(xiàn)在也不至于還在為結(jié)婚證煩惱。”
周芙萱輕笑,“上流圈子里的男人沒一個是吃素的,哪來好拿捏的?”
“我能拿下裴延徹都已經(jīng)是老天幫忙的結(jié)果,不然單靠我是夠不著裴家的。”
“再說,裴延徹長得好看,身強力壯,也沒有亂七八糟的紅顏,這擱普通人里都難得,更何況他這樣的頂級家世。”
“喲,還夸上了。”林繪調(diào)侃,“看來你對他不是一般的滿意啊,你不會是對他動心了吧?”
“我可不敢動心。”周芙萱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懷里的抱枕,“這話只是實事求是罷了。”
林繪突然感慨道:“萱萱,說你有道德,你又愛騙人,說你沒道德,你有時候三觀挺正的。”
周芙萱還是有一回聽到有人說她三觀正。
“我三觀正?”
“對啊,挺正的,我給了你催眠噴霧,你不用,怕傷害到那誰的身體。”
“連選擇攀附對象時都要看對方是否單身,生怕當了第三者。”
“有時候我真納了悶,你都攀附豪門了,還守著這些底線干嘛,在給自己的人生增加難度嗎?”
周芙萱沉默了片刻,自嘲道:“你說得挺對的,我這種人確實又當又立,自找苦吃。”
“萱萱,我不是這個意思。”林繪急忙解釋,“我只是覺得丟掉三觀,會活得更容易些。”
周芙萱哪里會不知道丟掉三觀會過得更輕松,可......
她輕嘆了聲,“算了,我們先不聊這些。”
“我打電話給你,是想問你男演員的事,我給他打電話打不通。”
林繪:“沒起床吧。”
周芙萱:“不止今天,我平時也會跟他們互動,發(fā)些問候的消息。”
從而偽造她和‘父母’聊天的假象。
“女演員相當配合,但男演員跟消失了一樣。”
林繪臉色微變,“你怎么不早說。”
“那會我正忙著別的事,沒太在意這兩人。”
“行吧,我晚點幫你問問。”
“嗯,那就先這樣了,拜拜。”
“拜拜。”
掛斷了電話后,周芙萱又給男演員打了幾通電話,依舊是忙音。
“這人在搞什么?有沒有點契約精神?”
半個小時后。
林繪打來電話,氣憤地說:“萱萱,那個男演員違約了。”
“這到底怎么回事?”
“那邊的人跟我說,他去年攀上了富婆,如今轉(zhuǎn)正了,就不干了。”
“還說大不了賠違約金,反正不會再配合我們的工作。”
周芙萱蹙眉:“加錢讓他再配合一次也不行嗎?”
“我跟他說了,他死活不肯,說這段時間,他都要陪老婆環(huán)游世界。”
林繪抓了抓頭發(fā),“這家伙太沒職業(yè)操守了,但我們拿他沒辦法,他這次攀上的富婆,據(jù)說實力強勁。”
“我們要是把他逼急了,他很可能反咬我們一口。”
這種合作本來就存在欺詐行為,法律上不占理。
“萱萱,要不我們安排他這個角色出車禍吧,以后就不用出鏡了。”
周芙萱很快否決了這個提議。
“不行,他死了,我還得守孝三年,連婚都結(jié)不了。”
“對哦,我差點忘了這茬。”
林繪脫離家庭太久,早已忘了這些人情世故。
周芙萱腦子里瞬間閃過一個計策,嘴角上揚。
“沒事,他不來正好。”
***
晚上。
周芙萱在臥室里,看著實時監(jiān)控。
畫面中,裴延徹的車緩緩駛?cè)氲叵萝噹臁?/p>
兩分鐘后,他搭乘電梯準備上樓。
周芙萱見狀,立刻拿起另一部手機,按下視頻通話鍵。
手機屏幕里出現(xiàn)了個容色溫婉,眉眼間跟她有些相似的女人。
她就是扮演母親的女演員溫如慕。
當然這是個假名。
兩人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默契十足。
因為她們早就對好了劇本,只等著待會演給裴延徹看。
在裴延徹距離臥室不到十米的時候,周芙萱朝屏幕里的人眨了眨左眼。
開演!
“媽,爸還是不愿意原諒我嗎?”她刻意提高音量,聲音哽咽。
溫如慕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
“唉。”她按照劇本深深地嘆了口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的脾氣。”
“當初我和你爸就非常反對你無名無分地給人生孩子。”
裴延徹經(jīng)過房間的客廳,循著壓抑的抽泣聲來到臥室門口,透過門縫往里看。
周芙萱余光掃過前方擺好角度的小鏡子,看到站在門口的裴延徹,眼淚立刻涌了出來,抽噎著說。
“媽,你知道的,如果不是有了寶寶,三年前,我就隨延徹去了。”
她一邊啜泣,一邊豎起耳朵聽門外的動靜。
溫如慕情緒漸入佳境,“我們就是因為這個才妥協(xié),同意你生下孩子。”
“因為我們相信他是愛你的,如果沒有那場意外,你們會很幸福。”
“可是現(xiàn)在他回來了,卻沒有要娶你的意思,他心里沒有你。”
“我和你爸真的為你感到難過和不值,心疼你這些年的付出。”
周芙萱咬著嘴唇搖頭,“媽,延徹只是失憶了,不是不想娶我。”
溫如慕的嘆息聲通過揚聲器傳來,“你真是被愛情蒙蔽了眼睛。”
“但凡他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即便失憶了,在跟你有了孩子之后,也不應(yīng)該無動于衷。”
“萱萱,你該醒了醒了,裴家不是我們高攀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