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江宴來了,林繪的酒吧生意紅火了起來。
他在調酒上很有天賦,自制的幾款新飲品,一出來就成為店里的爆款,尤其受年輕女性的歡迎。
“繪姐,阿宴真不得了啰,又創(chuàng)新紀錄了?!本票0⒔苤钢N售單。
“'阿宴特調'今天賣了108杯,而且還有人給他開了十幾瓶貴價酒?!?/p>
“如果咱們酒吧也開通牛郎服務,說不定......”
話還沒說完,就被林繪白了一眼,語氣嚴肅:“我這里可是正經(jīng)場所?!?/p>
平日里,她跟店里人也會調侃幾句,相處比較隨意。
但不知怎的,聽到別人這樣說江宴,她心里隱約有點不舒服。
“繪姐,別當真,我隨口開個玩笑。”阿杰聳了聳肩,討好地笑笑。
林繪沒管他,轉頭看向不遠處被女顧客圍住的江宴,心里莫名泛酸。
江宴似乎感應到了她的視線,忽然轉頭,朝她眨了眨眼,彎唇一笑。
林繪完全沒有被抓包的尷尬。
兩人在空氣中,短暫地對視了一眼后分開。
等上完酒,江宴禮貌地擺脫人群回到吧臺。
“姐姐,你剛剛是吃醋了嗎?”他湊到她耳邊小聲問,熱氣噴在她耳廓上。
林繪輕輕地晃了晃酒杯里的紅色液體。
“你少在我面前自戀,要是沒事干,就去倉庫把最新的那批酒搬來?!?/p>
“OK!”江宴笑著答應,然后哼著歌走向倉庫。
林繪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酒吧打烊后,江宴像往常一樣留下來打掃衛(wèi)生。
林繪在吧臺算賬,余光瞥見他彎腰擦桌子時繃緊的背部線條。
江宴忽然直起身子,挑起黑色制服,露出結實的腹肌。
“姐姐,你要看就光明正大看嘛。”
“你無不無聊?”
林繪佯裝生氣地瞪著他,斜瞟了旁邊幾眼,示意他酒吧還有人。
雖然她跟江宴私底下玩得很花,但在人前他們只是老板跟員工的關系。
當然這只是林繪的自欺欺人。
因為酒吧里沒人看不出他們之間的不尋常。
江宴聽話地放下撩起的衣服,來到她面前,撐著吧臺俯身看她。
“姐姐,我們的關系還不能公開嗎?”
兩人的距離很近。
林繪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混合著淡淡的酒香。
“你這是什么話?”她輕輕推開他,“我們的關系一直都是公開的啊。”
“我是老板,而你是打工抵房租的員工,要多坦蕩就有多坦蕩?!?/p>
江宴眼底閃過一抹失落,但很快恢復如初。
林繪催促道:“趕緊把垃圾丟了,早忙完早收工?!?/p>
“遵命,老板?!苯缧χ笸?,卻在轉身時突然在她側臉親了一口。
“你......”林繪剛反應過來,罪魁禍首人已經(jīng)走遠,只能瞪著他的背影。
這小混蛋絕對故意的!
不過看在他為酒吧帶來這么多業(yè)績的份上,就不跟他計較了。
因為酒吧就在林繪公寓附近,兩人下班后,一般騎小電驢回去。
深夜的街道很安靜,車流稀疏,路燈高照,帶著初秋的微微涼意。
林繪坐在車后座,雙手環(huán)住江宴的頸腰,臉頰貼在他的后背上。
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衣服下緊實的腹肌,還有透過布料傳來的體溫。
果然跟年輕的小弟弟待久了,她的心態(tài)也會跟著變得年輕。
當初她為了讓自己的氣質貼合‘大嫂’這個稱呼,沉迷于當御姐。
梁勁暉什么場合都帶著她,幾乎是百無禁忌,還教會了她抽煙喝酒。
那時,她年紀不大,以為這是寵愛的方式,特別享受這種感覺。
直到她發(fā)現(xiàn)許欣然的存在,才發(fā)現(xiàn)真正的愛根本不是她這樣的。
梁勁暉跟許欣然一起的時候,不會讓她接觸圈內(nèi)那些腌臜事。
一眾兄弟幾乎都知道許欣然的存在,卻鮮少見她露面。
據(jù)說梁勁暉還是小混混的時候,就開始追求品學兼優(yōu)的許欣然。
在他的死纏爛打和付出下,許欣然終于點頭答應了他的追求。
往后,梁勁暉從一個三教九流小混混,摸爬滾打到了賭場老板。
再混到如今占據(jù)一方勢力的‘暉哥’想,身價早已今時不同往日。
在這期間,梁勁暉一直在供養(yǎng)著許欣然,甚至送她出國留學。
正所謂愛人如養(yǎng)花。
許欣然被養(yǎng)得很好,明明是普通家庭,卻有著大小姐的矜貴氣質。
那天,自己穿得吊帶露肚臍裝,牛仔短裙,嘴里叼著女士香煙。
跟穿著香奈兒裙裝,氣質恬靜淡然的許欣然碰了面。
明明自己比許欣然小,也比她漂亮,卻在這一刻被比了下去。
據(jù)說這兩人是因為聚少離多,以及三觀不合,多次爆發(fā)爭吵才分的手。
呵,梁勁暉這死渣男,才跟前女友分手,轉頭就找了她當替身。
林繪心底涌起一股煩躁。
她早就不愛梁勁暉了,但每每次想起這些往事,都會心有不甘。
若是她當初遇到的是江宴該多好。
不過她很快清醒了過來,那會江宴這小屁孩,怕是還在上小學。
“姐姐,抱緊我,前面有個小坡。”江宴的聲音從前座傳來,有些模糊。
話音剛落,電動車突然顛簸了一下。
“?。 绷掷L輕呼了聲,環(huán)在男人腰側的手更緊了些。
“姐姐,你沒事吧。”江宴關心道。
林繪將臉貼近男人的后背,輕聲應了句。
“我沒事。”
回到家。
林繪脫下高跟鞋隨地一扔,赤著腳踩在地板上。
江宴跟在她身后,彎腰撿起掉落的鞋子,整齊地放在進鞋柜里。
林繪癱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江宴忙活。
唉,等這小子離開了,她應該會很不習慣吧。
這時,江宴的手機突然響起。
他嘴里嘟囔著誰大半夜打電話,一邊伸手從口袋里取出手機查看。
屏幕上顯示:司凝。
他眸色微沉,想也不想便掛斷了電話。
林繪疑惑:“誰打來的?干嘛不接?”
江宴面無表情地應了句:“騷擾電話。”
也對,大半夜打來的能是什么正常電話。
林繪不疑有他,催促道:“趕緊去放水,待會我要好好泡個澡。”
這幾天酒吧生意紅火,她真是累壞了。
“好,我現(xiàn)在就去?!苯鐚⑹謾C隨手放在臺面上,準備去浴室放水。
結果間隔不到一分鐘,電話再次響起。
江宴眉心緊緊蹙起,轉身拿起手機。
他這次直接掛斷,關機,沒有一絲猶豫,嘴里還低低地罵了句。
“現(xiàn)在的騷擾電話真猖狂?!?/p>
林繪已經(jīng)看出了這通電話的貓膩。
但江宴不愿意說,她也懶得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