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江凡的話,嚴總的臉皮有些僵硬。
昨晚拍賣會,他雖然本人沒有參加,但是他派遣了小弟在盯著,對于拍賣會上發生的一些事情,他一早就知道的。
本以為夜明珠已經被別人買走了,沒想到出乎意外,居然還是在蘇晴雪的手上來了。
早上一知道這個消息,他就很是興奮,以為能夠坑蘇晴雪一波。
卻不料江凡將這枚夜明珠的底細,一點都不差地都說了出來。
媽的!
古玩圈的人,不都是抓住機會坑人的嘛,甚至為了搞錢,連相交幾十年的老朋友都能坑害,這小子真奇葩,居然不找個機會坑我!
“嚴總?”江凡瞥了他一眼。
“呵呵,小伙子還挺實誠的嘛。”
嚴總干笑了幾下,旋即說道:“不過修復品的夜明珠,哪里還能價值四五百萬呀,我看三百萬買下來不算多了。”
“行啊,成交。”江凡笑著點頭。
嚴總登時就被干不會了。
他剛才那么說,其實就是要拒絕買這枚夜明珠。
開玩笑呢,這枚夜明珠,本身就是他叫手底下的人搞出來的,現在又買回去?
除非他是個傻叉。
卻不料江凡居然這么快就答應了!
要是可以說話的話,他真想罵一句特么的!
“感謝嚴總的惠顧,從現在開始,這枚永樂夜明珠,就是嚴總你的了。”江凡笑了笑,將夜明珠推送到嚴總面前。
嚴總張了張嘴,“我,”
“嚴總,你這次還有什么需要代拍的?我們公司絕對為你竭誠服務。”江凡一臉笑容的說道。
一旁的蘇晴雪嘴角微微一勾。
兩次了,一次是用一根尋常玉杖,成功交付了幾百萬的代拍,雖然一來一去,只是賺了個代拍費,不算怎么賺錢,但也的的確確是撈了一筆。
而這一次更是絕了,足足讓她賺了一百萬。
尤其是還狠狠地讓嚴總這個卑鄙小人,吃了一個苦頭,想想都讓人開心呢!
嚴總就像是啞巴吃了黃連,有苦說不出來。
他也不是沒想過立刻拒絕購買,但是一想到接下來還要坑蘇晴雪,便忍了下來。
“呵呵,說起來我的確是有樣東西,想要請你們公司幫個忙。”
嚴總笑呵呵地說道:“不過這次不是請你們代拍,而是請你們代賣。”
“哦?”江凡眉頭微微一挑,旋即笑著說道:“嚴總這是要把寶貝放在我們這里呀,是對我們的信任。是吧蘇總?”
“是啊,多謝嚴總的信任。”蘇晴雪笑著說道,心下卻警惕了起來。
代拍和代賣,一個是買,一個是賣,可要是東西有問題,最終還是他們倒霉!
還是個坑啊!
嚴總拍了拍手掌,朝著旁邊一個手下瞥了一眼,“把我那件珍寶拿過來。”
“是,嚴總。”手下立即就捧著一個錦盒走了過來,放在桌面上,確定放穩了這才離手。
嚴總打開錦盒,里邊赫然是一枚圓圓的小碗,碗的側面有一頭雞,雞冠血紅無比,十分鮮艷。而在碗的下方,還有一個圓柱體的部分,看起來和今時今日的碗,是有不小區別的。
“蘇總,江先生,你們可認得這件東西?”
“這是?”蘇晴雪眼眸里閃爍著,心中有了個猜測。
江凡笑道:“斗雞杯?”
“好眼力!”嚴總鼓掌說道:“我這個正是明代成化時期的斗雞杯!”
明代時期有很多好東西,至今都是無可復制的經典。其中有兩件,始終都是收藏圈的摯愛。
一件就是明代宣德年間的宣德爐,此物因為某些緣故,已經成為絕響。
另外一件則是明代成化年間的斗雞杯!
這件東西雖然稀少,但至少還可以買得到。正因為如此,這些年來,成化斗雞杯的價格,始終居高不下,節節攀升,成為各大藏家心頭重寶,堪稱重器!
然而江凡眼眸一閃,瞥了一眼這只斗雞杯,旋即就笑了起來,“嚴總的意思是?”
“最近的一場國際拍賣會上,有一只和我這只成化斗雞杯,相差無幾的斗雞杯,成交價七千八百萬,加上傭金之類的,最終賣家支付八千六百萬。”
嚴總得意的笑了笑說道:“我這只成化斗雞杯就算遜色一點,起碼也能夠價值個七千萬吧。”
“但是我急著有錢,所以東西可以先給到你們,你們呢,先給我墊付七千萬。之后拍賣的時候,超過七千萬的錢,你我雙方五五分賬,妥妥的雙贏是不是?”
“嚴總英明啊。”江凡豎起了大拇指。
聽到這話,嚴總心下一喜,當即就笑著說道:“這么說的話,你們是答應了?”
“那倒不是這個意思。”江凡搖了搖頭說道:“這要是真品的話,別說七千萬,就算是先墊付個八千萬,都沒有什么問題。”
“但是可惜,這東西不好說啊。”
“江先生,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我的珍藏會是假東西?”嚴總的臉色立即冷了起來,沖著江凡質問道。
古玩圈子里頭的不好說,說不好,不好看,看不好之類的說辭,目前不再是什么謙辭了,很多的時候,往往就是代表著,你這玩意兒不對勁,有問題,是個西貝貨,大大的贗品。
所以當江凡說不好說的時候,嚴總才立即想到江凡說她這東西是假的。
江凡看著他說道:“嚴總,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的,你我都見面兩次,也算是熟人了。”
“原本有些打擊人的話,我是不想說的。但你問到了這個程度,幾乎就是逼我說了。”
“唉,干嘛要逼我說不好聽的話呢!”
“你,”嚴總氣不打一處出來,什么叫我逼你說的?
怎么聽,怎么看,江凡好像是被逼無奈似的。
“你,你說!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說出個什么子卯寅丑出來!”
嚴總咬牙說道:“要是我這東西真是假的,我,我這枚夜明珠送給你當歉禮了!”
“要是說不出來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嚴總,其實這只雞血杯很容易看出問題來的。”江凡看了看他說道,“只需要輕輕的那么一下子,就可以了。”
“什么意思?”嚴總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