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周通一行人送走后已經(jīng)是傍晚了。
“行了,我也該回家迎接暴風雨了。昨天找理由躲了一次,今天怕是沒法繼續(xù)躲了。”蘇水月道。
“這是你應得的。”江風道。
“你這家伙真是沒良心,我還不是為了你?”
“少來。你敢說沒有把我當成避免被催婚的擋箭牌?”江風道。
“是有一點點。”蘇水月笑笑道。
“一點點...”
江風聳了聳肩,也沒有繼續(xù)爭論下去。
“那我走了。”
說完,蘇水月就離開了。
從辦公樓出來,來到停車場時,蘇水月一眼就看到一道倩影正站在自己的汽車旁邊。
微汗。
隨后,蘇水月收拾下情緒,然后走了過去。
“淺月,來了怎么不上去啊?江風今天也來公司了。”蘇水月輕笑道。
這車旁站著的正是蘇淺月。
“哼。”
蘇淺月噘著嘴,憤憤不爽:“老牛吃嫩草!”
“我睡我男朋友,又沒睡你老公,你這么氣干啥?”蘇水月輕笑道。
“哼,江風才不是你男朋友。他都跟我說了,你們只是假交往!”蘇淺月道。
“但也有假戲真做這個成語不是?”
蘇淺月語噎。
“蘇水月,你怎么那么厚顏無恥啊。江風好心當你的擋箭牌,你卻把他玷污了。你良心不會痛嗎?”蘇淺月義憤填膺。
“可江風也爽了啊。”
噗~
蘇淺月直接吐血。
從小,她都說不過姐姐。
這時,蘇水月又輕笑道:“你怎么有空來我這里?吳哲后天就要手術了吧?”
“剛從醫(yī)院過來,路過這里,尿急,就來這里上個廁所。”蘇淺月淡淡道。
“跑到停車場噓噓啊,我的妹妹有夠大膽啊。”蘇水月又輕笑道。
蘇淺月要抓狂了。
蘇水月沒再繼續(xù)調(diào)侃蘇淺月,她又笑笑道:“回家吧。吳哲現(xiàn)在還沒開始做手術呢,不用天天守在那里吧。”
隨后,蘇水月就打開了汽車的門。
蘇淺月沒有說話,直接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雙手抱懷,依然一副無法釋懷的樣子。
“淺月,你是不是喜歡江風啊?”蘇水月又道。
“明知故問。”
“那你搞清楚你對江風的喜歡到底是感恩之情還是男女之情了嗎?”蘇水月道。
“什么意思?”
“你聽說過吊橋效應嗎?就是說,人,尤其是女人,在遇到危險或者感到恐懼的時候,腎上腺會飆升,然后如果這個時候遇到一個異性,就會對對方產(chǎn)生好感。但這種好感和喜歡其實并不是真正的愛。由吊橋效應導致的喜歡會隨著時間最終消散無蹤。”蘇水月道。
“你是說,我對江風的喜歡是因為吊橋效應?”
“我只是說有這種可能。是不是,還需要你自己來分辨。”
“怎么分辨?”
蘇水月攤了攤手:“不知道。”
蘇淺月沒有說話。
就在蘇水月啟動車子準備離開的時候,蘇淺月突然打開車門,下了車。
“淺月?”
“你先回去吧。”
說完,蘇淺月就離開了停車場,直接進了雙子大廈辦公樓。
破曉辦公總部。
“老板,你這是直接升到了奇跡集團的12職級嗎?太厲害了。我一個親戚,在奇跡集團工作20年了才剛升到12職級。”有人道。
“職級只是關乎基礎工資,最重要的還是職務。如果奇跡集團讓我去當清潔工,就算給我12職級40萬的年薪,我心里也不痛快啊。”江風笑笑道。
“啥時候給老板委派職務啊?”李佳欣道。
“不清楚呢。等著看吧。”
“老板,最近怎么沒見之前的老板娘來公司啊?”這時,李佳欣又道。
“哪個老板娘啊?”
“就那個黑長直大美女。”
“前兩個老板娘都是黑長直。”
“胸大的那個...啊,說曹操曹操到,來了。”
江風扭頭一瞅。
蘇淺月正站在門口。
破曉的員工們立刻竊竊私語起來。
“下班了還不滾回家?快滾,快滾。”江風沒好氣道。
把眾人從公司‘趕出去’后,江風才來到了蘇淺月面前。
“你怎么來了?”江風道。
蘇淺月看著江風,眼眶里有淚珠涌動。
她沒有像夏沫那樣哭的撕心裂肺,但也看得出來,她很難過。
江風猶豫著,但最終還是伸出手,替蘇淺月擦去眼淚。
“我從昨天就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真相。”江風道。
“什么真相?”
“你姐沒有懷孕。”
蘇淺月:...
“她沒懷孕?”
江風搖了搖頭。
蘇淺月深呼吸,轉(zhuǎn)身就走,但被江風攔下了。
“你姐的一個理由是,我如果是她的男朋友,還可以與你接觸。當然,她還有其他原因就是了。”江風道。
“哼,說得好聽。”
蘇淺月情緒稍微平靜了下來。
她看著江風,又道:“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怕我藏不住事啊?”
“你說呢?你要是知道了,那你媽肯定也知道了。我和你姐要是分手了,以后怎么跟你接觸?”
“不是還有學校的嘛。”
江風沒有說話。
“出什么事了嗎?”蘇淺月又道。
江風想了想,還是把有人舉報自己的事告訴了蘇淺月。
“你怎么想?”蘇淺月道。
“如果真的無法繼續(xù)待在學校,就算了。”
江風頓了頓,看著蘇淺月,又微笑道:“你也不要為我和學校領導對著干了。我還有后路,但你要放棄你的夢想嗎?你不是一直想當老師嗎?”
蘇淺月沉默著。
江風伸手摸了摸蘇淺月的頭,又微笑道:“我要是繼續(xù)當輔導員,雖然和你會有更多的接觸機會,但對楊桃、楚詩情和南宮雪也一樣。你希望如此嗎?”
“那還你還是快點辭職吧!”蘇淺月斷然道。
江風:...
這時。
咕嚕~
蘇淺月的肚子叫了起來。
“沒吃飯啊?”
“今天吳哲在江城的醫(yī)院住院,忙了一整天。”蘇淺月道。
“那我?guī)闳?..”
話音未落,江風的手機響了。
“我接個電話。”
說完,江風也沒避開蘇淺月,就按下了接聽鍵。
“喂,爸。”江風道。
“什么時候回來?老太太親自做了飯等你回來呢。”江父的聲音響起。
“好,馬上回去。”
掛斷電話后,江風看著蘇淺月,輕笑道:“去我家吃飯吧。”
“啊?”
“不愿意嗎?”
“也...”蘇淺月把頭扭到一邊:“沒有。”
江風笑笑:“走吧。丑媳婦早晚要見公婆的。”
“才不是你媳婦!”
蘇淺月頓了頓,又道:“你媳婦那么多,也不缺我一個。”
江風笑笑,然后拉著蘇淺月的手,道:“走啦。”
雖然有些別扭,但蘇淺月還是跟著江風來到了江家宅院門口。
蘇淺月站在門口,表情有些復雜。
算一算,這應該是第三次來江風的老宅。
第一次是江風和夏沫結(jié)婚的時候。
第二次是上次江風喝醉了酒,自己送他回家。
這是第三次。
聽說,夏沫其實也沒回老宅幾次。
但不同的是。
夏沫每次來都是以未來女主人的身份來的,而自己前兩次都只是一個客人。
或許,這一次稍微有些不同。
但今天,自己是以什么身份來這里,蘇淺月自己也搞不清楚。
暗忖間,江風開口道:“我回來了。”
然后,看著率先跑過來的人,江風腦殼嗡嗡響。
夏沫。
“夏沫怎...怎么在這里?老頭剛才打電話沒說啊!這不是坑兒子嗎!”
原本開開心心出來的夏沫在看到蘇淺月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那個...”
江風現(xiàn)在尷尬極了。
這時,杜梅走了過來。
看了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這外孫啊,我是真擔心他將來會被捅刀子啊。”
收拾下情緒,杜梅走了過來,輕笑道:“夏沫,還有最后一道菜,過來幫我。”
說完,杜梅就把夏沫拉走了。
“沫沫,生氣了啊?”杜梅道。
“渣男。”夏沫咬牙切齒道。
“剛才那美女是?”杜梅又道。
“蘇淺月。就是你的狗差點撲到她,然后江風為了救她,磕著了腦袋。就那個女人。”夏沫道。
“哦,原來是她啊。我聽說了,但不知道是誰。”杜梅頓了頓,又輕笑道:“果然是美女。”
夏沫撅了撅嘴。
杜梅則拉著夏沫的手,微笑道:“當然,沫沫也是美女。而且,我看得出來,江風是喜歡你的。”
“杜奶奶,你只說對了一半。”
夏沫頓了頓,又道:“江風也喜歡蘇淺月。”
“腳踏兩只船啊。”
“是不是渣男?”
“確實。不過,孩子,你也有錯。是你的猶豫不決給了其他女人可乘之機。”杜梅道。
夏沫沒有說話。
雖然杜梅這話不好聽,但的確是事實。
她沉默著。
這時,杜梅拉著夏沫的手,又道:“孩子。你至少比我好。我跟我們家那位生活了一輩子,他的心里愛著的卻一直都是其他的女人。我知道,但我還是沒有離開他。因為,我愛他。”
說到最后,杜梅眼里涌動著的是幸福。
“有人說單戀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但也不盡然。至少,我不后悔。而跟我相比,江風至少是愛你的,雖然他的愛不全。”杜梅又道。
這時,江風過來了。
“好好陪陪夏沫。”杜梅瞪了江風一眼。
然后就出去了。
“媳婦...”江風道。
“呵。你媳婦在外面呢。”夏沫瞪著大眼,道。
江風從背后抱著夏沫,微笑道:“別生氣了。”
“我要是跟那個余光搞曖昧,你開心嗎?”夏沫道。
“不開心。”江風頓了頓,又道:“話說那個余光還在糾纏你啊。”
“也沒有吧。有一陣子沒有見過他了,倒是我媽一直念叨著讓我約他去我家吃飯。”夏沫道。
江風嘴角微抽。
“哎呀,我那個前岳母啊,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她得知余光就是自己的時候,會是什么表情?”
這時,夏沫又道:“行了,別一直抱著我了,還有一道菜沒做呢。既然來廚房了,那就好好做飯吧!”
聽了杜梅的那番話后,她沒有剛才那么生氣了。
而且,對于蘇淺月的存在,她現(xiàn)在雖然依然覺得很不爽,但也在漸漸接受這個現(xiàn)實了。
雖然,她不愿意承認這一點。
另外一邊。
杜梅去了蘇淺月那里。
看到杜梅過來,蘇淺月有些局促。
她聽江風說了,他們是他的遠房親戚。
江風沒敢跟蘇淺月說實話。
他和葉天宏夫婦的關系是絕對機密。
夏沫,他都沒說。
就別說更藏不住心事的蘇淺月了。
蘇淺月也看得出來,這個老太太似乎更喜歡夏沫。
也正常,畢竟,夏沫本來就是江風的前妻,是這個院子曾經(jīng)的女主人。
而自己,到現(xiàn)在都還是有夫之婦。
最多算是江風的情人。
自古以來,情人都是被視為破壞家庭和諧的災難,被人瞧不起。
忐忑間,杜梅已經(jīng)來到了蘇淺月面前。
“你叫,蘇淺月,是吧?”杜梅微笑道。
“是我。”蘇淺月緊張的搓著手。
“緊張啥啊,第一次來江風家里?”杜梅道。
“第...第三次。”蘇淺月道。
說完,她想起什么,趕緊補充道:“前兩次,我都是以客人的身份來的。”
“那,這次呢?”
“也...也是客人。”蘇淺月又道。
杜梅看著蘇淺月。
她并不了解蘇淺月,但她也看得出來,這孩子并非是那種放浪形骸的女人。
以江風的眼光,他也不會帶那樣的女人回家。
這時,江風突然跑了過來。
“外婆,別欺負淺月。”江風壓低聲音道。
杜梅大無語。
看的出來,她這外孫非常緊張?zhí)K淺月。
江風身邊女人很多,但讓他如此緊張的,似乎只有夏沫和蘇淺月。
“這孩子是認真在腳踏兩只船啊。”
杜梅揉了揉頭。
她平日里最看不起那些腳踏兩只船甚至多只船的登徒浪子。
但沒辦法,誰讓江風是自己的外孫呢。
“也沒啥吧。以我們給江風留的錢,別說養(yǎng)兩個女人,就算養(yǎng)兩百個女人也沒問題啊。”
溺愛會讓人三觀變歪。
這是活生生的例子。
收拾下情緒,杜梅再看蘇淺月的眼神里就充滿了慈祥和疼愛。
“你怎么還杵在這里,影響我和淺月聊天。”杜梅看著江風道。
“哦,我去做飯。”
隨后,江風就離開了。
蘇淺月也是明顯感覺到了杜梅眼神的變化。
之前,杜梅看自己的眼神,雖然沒有厭惡,雖然是微笑著的,但明顯能感覺到冷淡。
但現(xiàn)在,也不知道江風跟她說了什么,突然就變成慈祥了。
“淺月,家里有幾口人啊?”杜梅親切道。
蘇淺月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
“怎么了?”杜梅道。
“我婆家,加上我,三個人。我娘家,加上我,四口人。”蘇淺月道。
“啊?你有老公啊?”
杜梅又被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