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璃還是希望,一切事情需要姨母自己發覺。
晉王有事兒不在,江清璃約了紀翩然喝茶。
兩人坐在綢緞莊對面,春桃去取了一些料子做衣服。
紀翩然看到那些料子,不由得皺了皺眉。
之前江清璃從來不會虧待自己,但是如今看著,料子不如之前了。
于是乎,紀翩然開口了。
“清璃,這是你參加宮中宴會要穿的料子嗎?”
紀翩然的指尖摸過那些料子,臉上的表情震驚。
“你是不是缺錢了,若是你那邊沒什么銀子,姨母這里……”
“這幾日,京城許多閨秀都來買料子做衣裙,布莊生意怕是有些緊張。
我去晚了。
只是昨日聽說,有一位姑娘看上我留下的料子,哪怕價值千金,還是照單全收,所以只剩下這些了。
姨母也知道布莊是我母親的,有生意我還能不做啊!”
“你留下來的,一定是好的,誰如此出手闊綽啊!”
紀翩然剛說完,許月娥帶著丫環走出來,手中抱著的是,如今最好的云錦。
那云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不是尋常東西。
春桃及時開口:“小姐,我方才去遠遠的看了一眼,買走了小姐看上的綢緞的人,就是月娥表小姐!”
“什么?”
江清璃故作驚訝。
“那些料子可不便宜,制衣裙用的也不少,平日里三姨母都不舍得買這種云錦,月娥哪來的銀子啊!”
她故作驚訝看著紀翩然。
紀翩然顯然也發覺不對勁兒。
這紀如月出嫁之后,按理說不能再府中拿月例了,不似自己未出嫁的時候,什么都能跟蘇氏要一要。
紀如月這個狀態,真是尷尬,梁氏不可能允許紀如月拿太多的銀子的,哪怕是蘇氏當家,如此做法怕是家宅不寧。
許月娥一向是幾個姐妹之中吃穿用度最差的,哪怕想要爭口氣,奈何腰包里面相形見絀。
如今怎么一下子有錢了。
“是啊,月娥哪來的銀子如此鋪張!”
“興許是那邵公子給的,我聽說邵家是商賈,出手一定大方。
可也不是,月娥已經與他退親了,還是姨父親自去退的,邵家給的東西,也不可能到月娥手中!”
提起晉王蕭宴,紀翩然臉色又難看一些。
“說實話,王爺確實奇怪,最近賬面上支了幾筆銀子,我雖然沒問為什么,但是府中東西皆有采買準備,王爺從來不會如此花錢。
我倒不是吝嗇錢財,只是……”
紀翩然聰明,稍微點撥,便知道一切的異常了。
“若不是……王爺把錢給了月娥!”
江清璃連忙揮手。
“他們非親非故的,姨父怎么會如此。
姨母說過,姨父平日里忙著政事,對后宅的事情不關注,俸祿和賞賜都是入了府中公賬的。
姨父貴為親王,平日里面也沒有送禮用銀子的地方,就算是用了,也不該在月娥這里!”
紀翩然看出許月娥的故意和諂媚。
“那不一定!”
紀翩然的臉色有些難看。
“或許許月娥因為婚事,生出了別的想法呢。
雖然我不認為王爺會如此糊涂,外面的女子應有盡有,月娥是他的侄女,他不該如此。
不過一切都是那樣的巧合。”
紀翩然抓住了江清璃的手,緊張是難以預見的。
“清璃,我不想要不清不楚,晉王若是做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情,我自然愿意和離的。
我沒有那么霸道,王爺納妾我也難過,不至于不答應,他若是真的有了兩情相悅的人選,我自當成全。
只不過許月娥,絕對不行。她是我娘家侄女,我不能允許!”
江清璃沉了沉眸子,這紀翩然的做法,利落的出乎意料。
江清璃還想做最后的嘗試。
“姨母真的狠下心和離,這晉王妃的身份,人人覬覦,若是姨母和離,失去了尊容,日后連婆家也不能幫助你。
我的嫡親外祖母去世了,府中無人護著你,回來不過也是冷板凳。
失去王妃的身份,會失去很多!”
紀翩然決絕。
“他蕭宴若是真的碰了紀家的人,我和離是必然的。
為了一個王妃身份委曲求全,不是我的性格!”
江清璃終于放心了,在紀翩然下樓的時候拉住了紀翩然。
“姨母,有件事情我一直都想要跟你說,只是這件事情需要從長計議。
你能想得開,我便相信你。
只是這件事情,不能跟別人說起!”
見到江清璃如此決絕,紀翩然臉色慘白。
“清璃,你不會告訴我,許月娥真的與你姨父在一起了吧,他這老畜生,怎么能如此混蛋呢,月娥可是他侄女啊。
外面那么多女子他不要,為何一定是月娥。
他明知道我與蘇氏的子女的尷尬,為何還要這樣做啊!”
若是真相,紀翩然真的很痛苦。
其中還有不少事情,無法跟江清璃解釋,只是這會兒她的臉色難看,仿佛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江清璃捏了捏紀翩然的手。
“不是許月娥,而是我三姨母紀如月!”
紀翩然驚訝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
紀如月已經嫁人了,還與自己的姐夫在一起,這樣丟人的事情,怎么是她能接受的。
紀翩然身體都跟著顫抖了。
“清璃,這事情可是真的,這可不能隨便亂說啊。
他們……他們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你發現多久了!”
江清璃也經歷過這樣的事情,這事情確實難以啟齒。
這可比當時發現江緲緲和陸元琪珠胎暗結的事情更加令人動容。
只是不告訴紀翩然,紀翩然可能會死,只有紀翩然知道,蕭宴到底想要什么,面對紀翩然的逼問,她深吸一口氣,準備開口。
這會兒,茶樓這邊卻來了另一個人。
江清璃還沒解釋,晉王便過來了,就像是一陣風。
江清璃可以確定,晉王的人沒有近身,因為自己和紀翩然都會武功,什么樣的高手,都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
晉王的反應,出乎二人意料,江清璃正想著,蕭宴已經走到兩人面前。
江清璃捏著紀翩然的手用力,說不出的緊張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