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秦西荼習慣性提早十分鐘出現(xiàn)在一覓西餐廳,這里是半開放的格局,用屏風和綠植隔開桌子。
這一等已經(jīng)過去半小時,對方依然不見蹤影。
不過秦西荼也沒有生氣,對于母親說的工作介紹,她本來也沒抱太大希望,但是抱著寧可錯過不會放過的心態(tài),還是過來了,這會功夫她已經(jīng)用手機處理了好幾個郵件。
直到入口處有動靜傳來,她才從手機中抬起頭。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一把成年男聲帶著不合年齡的稚嫩和哭腔傳來。
秦西荼看去,只見一個身形發(fā)福的中年女士,一邊拉著一個身形矮胖的年輕男子,一邊耐心哄道:“沒事,子洲乖,我們出來見個人就回去啊。李媽按住他。”婦人朝男子另一側的中年婦人命令道,看上去大約是她家的保姆。
李媽喏喏應著,熟練地環(huán)上男子的肩膀,男子看上去應該更加熟悉身邊的保姆,在保姆的安撫下,總算安靜了下來。
秦西荼無聲審視著眼前的一幕。
婦人領著兩人走近包廂,這才注意到她似的,先是將她上下打量一番,眼里還算滿意地點點頭,“秦小姐是吧,路上有點堵,我們來晚了。這是我兒子,陳子洲……子洲,跟人家秦小姐打聲招呼吧!”婦人一臉笑意地鼓勵著兒子。
陳子洲因為過于肥胖,眼睛都被擠成一條線,他在保姆懷中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一臉懵懂地盯著她看了眼,而后又再次躲進保姆懷里,嗚嗚地哭起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李媽媽,我要回家!”
場面再次變得難堪起來。
婦人有些尷尬地撥弄了下頭發(fā),朝她咧嘴笑了笑,“子洲性格比較膽小,秦小姐你不會介意吧。”
秦西荼緩緩站起身,用不太確定的語氣朝她開口:“太太您好,恕我冒昧問一句,您是我母親秦曼云介紹過來的嗎?”
“那是當然,我先生跟郭總也是多年的生意伙伴了,你母親有個女兒我知道,今天一見,沒想到比想象中還要漂亮。”婦人滿意地點點頭,“秦小姐今年二十六,我兒子雖然比你大十歲,但他性格溫厚純良,一心只愛畫畫,只要你能一心一意待我兒子,我們陳家絕不會虧待你。”婦人說著,腰桿挺了挺,臉上全是理所當然的自信。
……
大廳。
一行身高腿長的男人在經(jīng)理的陪同下朝包廂區(qū)域走去。
“鐘覲哥哥,你等等我!”司晴小跑著從后面追上來。
“小晴?你怎么過來了?”為首的男人正是趙庭非,他眉頭微皺,有些不悅地看著她。
人群中的鐘覲一身休閑服,整個人在一眾西裝男中顯得十分清爽,往那一站,就算不說話也很是吸睛。
司晴小跑至鐘覲面前一米距離便立馬剎了車,有些羞澀地看了他一眼,回著趙庭非得話:“姐夫,你們過來吃飯竟然不告訴我,幸好我打聽到了。”
“胡鬧,這有你什么事,趕緊回去。”趙庭非對她一向嚴厲,大概因為司晴從小到大在國外的生活,基本都是他和未婚妻司微在打理,說是姐夫,更像長兄。
“不要嘛!哎喲姐夫,不就是吃頓飯,多一個人多雙筷子的事。”司晴索性跨步向前,挽住趙庭非的胳膊開始撒嬌,“我保證,我會乖乖聽話,絕不吵到你們聊天,這還不行嗎?”她搖晃著趙庭非得胳膊。
“算了吧,這小丫頭片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庭非你就做一次好人,就是苦了鐘先生了。”站在一旁同樣穿著花襯衫的不是汪鈺洋是誰。
“就你嘴欠,鐘覲哥哥才不是這種人。對吧,鐘覲哥哥。”司晴也不怕自己的心思被揭穿,被揭穿更好,省得還要猜來猜去,她就是喜歡他怎么了,從見到他的第一天起,她心里就決定了,必須得到他。
趙庭非有些時候對著小姨子也是沒什么辦法,這時候只好抱歉地看著一旁的鐘覲,征求他的意見。
鐘覲一向話不多,這會他也只是說了兩個字:“都行。”
“太好了,放心,我保證不吵不鬧!”司晴高興地差點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