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火烈焰涌動,燕萬云的精神意志被被不斷撕扯,但凡他松懈一下,就會被另外兩個腦袋徹底吞掉,變成一具傀儡。
這種情況自晉升神藏后,就愈演愈烈。
在他晉升神藏那一刻,他就像是樹上成熟的果子,開始了被人采摘。
只不過想要將他的人魂吞掉,這幕后的家伙還差一點。
百年前,燕然還只是薊地西北的小部落,面臨梟陽牧抗支脈的襲擾。
終于,在一次梟陽南下的過程中,燕然部沒有擋住,燕萬云自然也沒有跑掉,他被抓成了梟陽的俘虜,父母慘死在自己眼前。
和很多被抓的人族一樣,他被押解到了梟陽牧抗支脈的族地,準備用作大祭時候的祭品。
也是運氣使然,在被關押的時候,牧抗支脈族地出現了動亂。
交手的強者毀掉房舍無數,恰好還將羈押人族俘虜的地方給毀掉了。
混亂中,很多被抓的人族開始往外跑。
這可是在牧抗支脈的族地,哪怕有突然冒出來的強者出手造成混亂,對于被關押的人族來說,想要跑出去也不容易。
和大多數人往外跑不同,燕萬云是往里跑的。
一路橫穿牧抗族地,直沖祖廟方向,穿祖廟入墳塋藏身。
也就是在牧抗祖墳內,他尋到了一塊三頭獨身怪物的刻畫。
當時這東西就埋在了祖墳內,大半夜內突然從墳塋中,透土而出冒出玄光。
剛好被藏身的燕萬云瞧到,還沒等讓牧抗支脈的梟陽發現,他就扒拉了出來。
刻畫很詭譎,在被他得到后,畫上的三頭獨身怪物就上了他的身,化為了一副黑色紋身。
自此,燕萬云的修煉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修煉天賦一下子就上來了。
特別是在晉升天脈境后,每當血氣運轉全身,三頭紋身都會亮起,吞噬著他的血氣。
吞噬血氣還只是小事,真正讓人膽寒的是,引發而出的嗜血沖動,還有常常出現在耳邊的詭異呢喃。
百年來,隨著修為提升,燕萬云也在不斷的猜測紋身的來歷,他的目標落在了梟陽莯厭脈主身上。
薊地這片廣袤的大地上,這幾百年來要說最厲害生靈,莫過于莯厭脈主莯梟。
哪怕這個家伙和人族是敵對,可其手段確實很厲害,不然也不會壓著人族打。
在莯梟還沒有成為莯厭一脈脈主的時候,莯厭一脈的整體實力和虬陰、牧抗兩大支脈還差不多。
三大支脈位于薊地東北,和薊地西北其他梟陽支脈也聯系不深。
雖說梟陽支脈各自分散,連王族血脈‘梟氏’都被殺的血脈混雜了,可在梟陽各支脈上面,其實還有一個梟陽祖廟的存在。
姑鳧山在八千年前被推平了不假,祖廟是沒了,可祖廟祭祀還在,還有傳承的大巫祭和一群老東西。
這些老東西,將新的祖廟遷徙到了一座叫悅氏山的地方,各大支脈也并沒多在意,往常也就給祖廟獻祭點貢品。
至于說大巫祭想要插手各支脈的事情,不好意思,你這大巫祭可能是假冒的。
于是祖廟大巫祭和各大支脈形成了默契,你們只要歲歲進貢,別餓著祖宗們就行了。
誰能打進姑鳧山,我們就搬回去。
偏偏這種情況,在莯梟成為莯厭一脈脈主百年后,出現了一點問題。
祖廟的那群老東西分裂了,有一位祖廟族老帶著一部分祭祀東遷進了莯厭族地。
這位族老在來到莯厭支脈后,又建了一座祖廟,領頭的族老自號大巫祭,統御了莯厭一脈的祭祀大權。
隨后的日子里,這位大巫祭在莯厭一脈的支持下,還以祭祀先祖的名義,從牧抗、虬陰兩脈抽調族老進入祖廟,順勢也接管了牧抗、虬陰兩脈的祭祀。
這也是為啥薊地東北三支梟陽聯合出手的原因。
這還只是梟陽內部的變化,外部的變化,最明顯的莫過于薊山伯部中青年一代斷層。
在薊地很多人族血巫、血武者,幕后都是莯厭在掌控,通過血巫詛咒、血武者刺殺的方式,等薊山伯部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結合莯厭脈主想要統一莯厭三脈的心思,還有自己在牧抗祖墳中得到的機緣,燕萬云不得不懷疑莯厭脈主。
當然,他也懷疑,三頭紋身落到他的身上,其實也是機緣巧合。
三頭紋身壁畫的目標,或許有可能是牧抗支脈的某一頭梟陽,只不過恰巧落到了他的身上。
事情發展到如今境地,說什么也晚了,燕然因此而崛起,無論是不是莯厭脈主的謀劃,他都要硬抗到底。
墓室內,燕萬云周身血氣涌動,豆粒大汗珠剛一滾出就快速的被蒸發干凈。
他的面容猙獰無比,這是因為另外兩顆腦袋拉扯他的人魂所至。
但凡他意志松一下,一切的抵抗就會如長河傾瀉,再無回寰余地。
三頭紋身閃爍著黑光,忽明忽暗,氣息詭譎,任憑灼熱的火氣灼燒都無用。
燕萬云目眥欲裂,座下如同生根了一樣不動分毫。
一刻鐘后,他的面容逐漸緩和下來,身上的紋身也暗淡下去,貼在了體表上就像是普通的顏料痕跡。
“族長。”
大長老快速走進來,他剛剛被血氣沖的不輕,此刻還感覺血氣震蕩。
燕萬云隨意抓起一旁的麻衣擦了擦身上,然后就穿在了身上。
“薊山伯主早就察覺到我身上的異樣,因此他既幫我也防我,不過我不怪這老東西,這老東西也難。”
“族長,要不咱們走吧,往西遷,往南走,也該讓后面虞地、洛地的家伙們親自感受一下梟陽了。”
大長老有些不忿,薊地抵擋梟陽這么久,雍邑其他地方的家伙一個個視而不見。
難道就不明白今日薊山、燕然之下場,就是明天他們的下場。
“往哪走?”
燕萬云冷笑,“你覺得雍邑還有能踏腳的地方,梟陽是外患,有些家伙對付起自己人來,可比梟陽狠多了。”
此話讓燕然大長老,想到了之前過來的鰲山伯部大長老。
該死的老東西。
若他有神藏境修為,早就殺入梟陽族地,北方薊地也不至于會變成這樣。
雍邑這些擁有神藏境的老家伙們,一個個真該死!
之前燕然部為何要派戰船橫跨梟陽族地北上,也是因為燕萬云身上的三頭紋身。
鰲山伯部北上,對于普通部落來說,自然不清楚是啥原因。
可為了壓制燕萬云身上的變化,燕然部早就派人去了雍邑各地,想要從這些傳承更強大的部落尋找辦法。
因此鰲山伯部內,夔牛戰鼓動了的消息,燕然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隨后,鰲山伯部北上巡視。
時時刻刻承受被吸‘人魂’之痛楚的燕萬云,自然也想看看是不是有雍山伯侯留下的寶物,因此才有了赤火戰船北上的事情。
再后來,姑鳧山殘靈被接引。
遍觀薊地無一部落能承載殘靈祭靈,薊地南邊其他地域就更不行了。
燕萬云的目光,自然落到了巨岳山脈外圍的北方荒野。
夔牛戰鼓響,梟陽族地殘靈被接引,讓他看到了一點希望,或許可以借助人族的戰意,壓制身上的異變。
只是沒想到著了梟陽的道,鰲山伯部南歸的飛舟被擊毀,還是用赤火類型的巫術。
鰲山飛舟被毀,鰲山大長老北上,當時真要和他大戰一場,燕萬云感覺自己要是受點傷,就相當給了三頭紋身可乘之機。
幸好,薊山伯主出手了,將鰲山大長老打了回去。
并且放言,但凡鰲山再來,薊山伯部將舉族橫跨洛水南遷,讓梟陽大舉南下,就說是鰲山惹的。
最后,鰲山大長老才不甘的離去。
鑒于此,燕萬云更加覺得三頭紋身,就是莯厭脈主的計謀。
此刻,燕然大長老也收斂了情緒波動,開口說道:“族長,剛剛我突然想起來,以前族內查探北地山林的時候,發現在梟陽族地背后的北地崛起一座上等部落。
根據族內武者回來的稟告,這個崛起的部落當時和梟陽交手的時候用的招式,和這次殺入莯厭支脈的用的招式一樣,都是化整為零。”
燕然大長老快速的說著,“你說這個北地崛起的部落,是不是和三火部有關。
就是這個三火部,還有洛水伯部的戰車、騎獸、兵甲,崛起時間這么短,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
燕萬云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大長老,我悄悄前往三火一趟,你做好防御。”
大長老的話讓他覺得沒必要再耗下去了。
北地崛起部落和三火有沒有關系,不重要。
三火部內有洛水的兵甲、戰車,也不重要。
三火部落是怎么崛起的,背后牽扯了什么,這些都不重要。
戰績說明一切!
三火有資格和燕然同列了!
想來薊山伯主也是這般想的。
至于薊地其他上等部落,有伯部名號的部落,根本入不了他們的眼。
將大營防御交代好了大長老,燕萬云悄然離去。
北地崛起部落、接引人族殘靈、青銅戰車這些東西,在他眼中已經足夠做出最初始的判斷了。
一切的猜測,都不如上門一問來的簡單明了。
……
三火部。
嗚嗚嗚!
隨著號角聲響起,祖廟外梟陽散發的血氣翻涌,一道道愿力涌入祖廟之內。
新抓來的五千梟陽戰俘,直接獻祭在了祖廟外。
連日來,隔三差五就有梟陽戰俘押送回來,少則幾百,多則一兩千。
每一次湊足五千之數后,沈燦就會開啟一場祭祀。
祖廟內。
沈燦感應著九鼎八簋內的七尊偉岸身影,經過連續不斷的祭祀,愿力的加持下,七尊身影也愈發的清晰起來。
其中有一尊身影,手握一桿大槍,身邊更是還有一頭坐騎,是七尊身影中相對最清晰的一尊,散發出浩瀚的戰意。
或許是這七尊身影生前實力強大的原因,需要吸納更多的愿力。
祭祀之后,愿力開始稀薄下來,族民開始重新散去忙碌各自的事情。
現在,火樘帶領大軍開啟了拔釘子模式,大軍以絕對實力抵達梟陽藏身之地。
每到一處山脈、叢林,就開啟搜山檢海的模式,將藏匿在其中的梟陽給一頭頭的清理出來,也會盡可能的抓捕梟陽俘虜,用來祭祀祭靈。
河陽墟市外的大敗,讓河陽墟市周圍的梟陽部落徹底失去了進攻的勇氣。
能藏的就藏,不能藏的開始跑。
再也無梟陽組織起對人族圍剿的抵抗。
經過河陽一戰,三火部落徹底占據了桂木大河兩岸廣袤的區域,并且還在不斷擴張中。
如今初步形成了西燕然,中三火,東薊山的新局面。
三火部憑借收攏的殘民組建的戰兵,開始收復人族的失地,戰績足以證明一切。
沈燦已經讓蒼鸞兵傳訊給火樘了,讓其將戰兵分成幾支各自在外攻伐就可以了。
覆滅河陽后,東北方向的金陽山太遠,桂木大河以西的陰山墟市,在虬陰支脈的大軍的后方。
接下來的時間,剪滅陽山、河陽兩大墟市四周梟陽,就足夠大軍在外面征伐許久了。
驅逐梟陽的同時也要發展部落,連續兩場大勝,也是時候好好消化消化勝利果實了。
炙炎部落接下來走向,也該有一個新的決斷了。
倒不是說將炙炎部落從巨岳山脈深處搬出來,族部搬不搬的和后續的發展并不影響。
哪怕現在成就伯部,炙炎本部族民留在山脈深處也是有好處的,可以安穩的修煉、研究。
所要商議的是薊地從薊山、燕然兩部局面,變成薊山、燕然、三火三部的新格局。
戰績有了,也得名正言順才是。
梟陽莯厭支脈被襲殺諸多部落,連帶著兩大鎮守墟市北攻破,不算梟陽遷徙過來的部落,折損的精銳也將近十余萬。
可到現在莯厭脈主也沒有動靜。
這可很有說道了。
沈燦愈發懷疑莯厭脈主有什么大謀劃。
按照正常來推斷,如今三火伯部都要掏去其后路了,要么進行決戰,要么退走,偏偏還是沒有動靜,這就很讓人驚疑了。
三火部落收復失地,是明面上的事情,現在也該到了接觸一部分薊地‘真相’的時候了。
此刻,在三火部落北方荒原,戰兵如長龍押解著一群梟陽戰俘而來。
這些梟陽大都被打斷了雙手,又被被獸筋繩索拴住了上半身軀,被成隊的拽著走。
百頭為一隊,但凡有一頭掙扎逃跑,整支隊伍皆斬。
放眼望去,這群被押送的梟陽俘虜數量差不多有五萬,四周有著羚麒獸騎兵來回巡視看押。
火樘也時不時的駕馭戰車兼顧左右,免得出現什么問題。
他剛好接到了沈燦的傳訊,故此,就親自將這批梟陽俘虜押送了回來。
第二日傍晚。
成隊的梟陽俘虜押送到了祖廟外的時候,新的一輪的血祭開始了。
沈燦沒有再甄選時候,梟陽夠了就殺。
慘叫、咒罵聲響徹祖廟外,族民們里里外外圍聚了一重又一重,很多人直接就站到了房舍頂上。
血水很快匯聚成了河。
族民輪換著來到祖廟前方動手。
動靜一直持續到了后半夜,篝火熊熊照亮四方,清掃的動靜更是持續到了天亮都沒有停歇。
祖廟內。
沈燦靜靜的站在祭器外。
祭鼎內,那尊手握長槍的偉岸身影,終于露出了真容。
身在中年,眉眼如刀,周身好似盤坐在血泥之中,任憑血水浸透戰甲。
整個人明明就是一道殘魂,可此刻卻如真人一樣,更如有生命一樣在呼吸。
讓人震驚的是,這尊中年祭靈身上纏繞著一道道粗大的骨鏈,骨鏈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骨刺,穿透了甲胄刺入了血肉中。
“是誰在人族前輩身上用了如此狠毒的索命。”
火樘神識也落入到了祭鼎中。
中年前輩身上鎖鏈還散發著一股陰死之氣,就好像在腐蝕其靈軀一般。
這一刻,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息從中年前輩身上爆發而出,其黑發飛揚,恍如利劍穿空。
本來起伏如呼吸的脈動愈發的急促,釋放出來的氣息一下子就把火樘的神識給彈了出去。
下一刻,中年前輩緩緩的睜開了眼。
剎那間,沈燦就的神識感應,在中年前輩的眼中看到了一副浩瀚恢弘的戰圖。
廣袤無比的荒原上,人族和梟陽聚兵無數,無法感知出有多少。
總之,荒原、山野鋪滿了。
人族戰兵染血沖殺,血骨迸濺,流血染紅原野。
一輛輛化為夔牛的戰車,在轟鳴如雷的戰鼓引動下,洞穿戰場,橫掃無數梟陽。
虛空上,有金龍展翅,衍化無盡暴雨,有狂風席卷,化雨為利箭墜落大地,殺伐一片。
遙遠的盡頭,一道身影立在巍峨如山一般的大纛旗上,俯瞰著整個戰場。
中年前輩騎著座下龍馬和一頭梟陽大戰,最后被一道遠方襲來的流光洞穿了身軀,連帶著連座下龍馬都被洞穿。
這場景,是當年最后的一眼,如烙印一般印在了雙眸之中。
嘩啦啦!
中年前輩眼中的戰圖消失,眸子中露出了迷茫,而后輕輕一動,身上的白骨鎖鏈發出了響動,開始更深的刺入體內。
看似布滿了裂紋的白骨,比高階礦藏打造巫器都詭異,死死的扎入體內,不斷釋放著一股黝黑的詛咒之力。
此刻,中年前輩才看向了身上的白骨,再次露出了疑惑,似乎有些意外身上怎么會有這東西。
他動手想要將白骨煉扯斷,可打手落在白骨上就發出了滋滋的腐蝕的聲音。
嘩啦!
束縛在身上的白骨鎖鏈,一下子就被扯成了碎屑,化為了一團蒼白的霧氣。
可眨眼間,霧氣就重新聚合,再次化為了白骨鎖鏈。
“梟陽骨為咒。”
聲音傳出祭器,隨之中年前輩迸發出了一股浩瀚的殺機。
“梟陽孽障,竟然還沒死干凈!”
接著,中年前輩感受到了祖廟外彌漫的梟陽血氣。
突然就張開了嘴巴,祖廟外還沒有散去的血氣一下子化為了龐大的漩渦,從祖廟房頂上旋轉著墜落而下。
龐大的氣流越卷越大,引得族人矚目,那些還沒有清理干凈的梟陽血水,更是被漩渦卷了起來。
一時間,引得城中族民紛紛矚目。
轟隆隆!
龐大的漩渦卷入祖廟后,被中年前輩一口吞掉。
連吞梟陽血水之后,中年前輩渾身煞氣翻涌,眸子反倒是變得黝黑起來,也不再那么感到疑惑了。
他從祭器中,看向了沈燦。
“梟陽未滅?”
沈燦點了點頭,“炙炎廟祧,見過前輩。”
“你我同階,不必如此。”
中年前輩渾身上下留露出一抹失落,“看來我沉寂的太久了,梟陽余孽還是復蘇了。”
幾個呼吸后,中年前輩收斂了身上的失落,重新看向了沈燦,還有火樘身上。
“炙炎族長見過前輩。”
中年前輩點了點頭,沉吟道:“三階的族長,四階的廟祧,連廟祧都修武了,我到底沉寂了多久?”
說完,中年前輩似乎反應了過來,面前兩人不知道自己是誰。
“雍山伯部鎮兵姬天龍。”
“戰死后,伯侯敕命鎮壓梟陽祖廟祭靈。”
“我為何會被你們的部落接引過來。”
……
沈燦沉吟了一下,開始開口說道:“姬前輩,雍山在八千年前已分離崩兮,伯侯失蹤。”
一尊戰死后還要鎮壓梟陽祖廟的祭靈,哪怕是同階,也值得稱之為前輩。
轟隆隆!
一股殺伐之氣從姬天龍的身上迸發而出,洶涌的戰意如雷音一般實質化涌出。
咚咚咚!
祖廟內,九鼎八簋嗡鳴作響,如戰鼓再敲動。
……
此刻,三火部落外,燕萬云行走在荒原上,他的腳步看似不慌不忙,可每一步踏出都走出了百丈。
三火部城墻已經映入了他的眼中。
他并不準備強行闖入,所以走的是族城正門方向,已經快要走到城門口了。
可剎那間,他猛地抬頭望向了三火族城中間,一道血氣橫貫天穹,浩瀚殺伐之音激蕩長空。
看到這一幕,燕萬云眼中有著驚愕。
然后,驚愕變成了狂喜。
戰意,浩瀚無匹的戰意,果然沒來錯。
就知道在如今還敢頂著梟陽打的部落,必然有大底氣!
隨后,燕萬云止步,沉聲開口!
“燕然部燕萬云前來拜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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