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人族廟祧。
距離上次大潰敗已經過去了一年多,這一年來虬陰脈主可是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去外面收攏殘兵,打聽消息。
早就知道了薊山三部的事情,也知道了三火廟祧。
一個連莯梟都沒有辦法對付的人族,讓他去?
虬陰脈主感覺這是在為難它。
有本事你自己去啊。
想弄死它直接動手就是了。
“哈哈……”
莯梟大巫祭大笑起來,“你這樣的廢物還能有野心,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莯梟的笑聲持續了良久,氣的虬陰脈主渾身血氣都鼓脹起來。
可也就那么鼓了一下。
這讓莯梟笑的更大聲了。
此刻,莯梟想到了那個徹底毀掉它計劃的人族廟祧。
一切的突變,都是從那個人族廟祧出現開始的。
它本來可以掌控整個薊地的。
用雍山伯的傳承,讓雍邑各部陷入爭奪,它則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可現在大敗一場,損兵折將不說,連牧抗一脈都跑到沙地去了,讓它白白少了一群驅使的鷹犬。
差一點就讓他的謀劃,徹底化為泡影。
還好,一切還有挽回的余地。
這時,莯梟口中念念有詞,昏暗的大殿中響起了一道道沙沙的聲音。
隨著巫咒的念動,虬陰脈主感覺自己渾身一寒。
這座石殿并不是毫無來歷,傳承自八千年多年前的梟陽族。
當初雍山伯侯北伐梟陽,梟陽戰敗不假,可也將一部分底蘊隱藏了起來。
這座石殿應該就是其中之一。
這也是虬陰脈主的推測,因為幾千年來梟陽各大支脈,都在尋找當年隱藏起來的底蘊。
可大家都沒有找到。
這次他之所以過來,就是因為自以為吞并了莯厭支脈,從莯厭支脈長老的口中得知了這個地方。
現在看來,這本就是莯梟授意長老告訴它,讓它來自投羅網的。
昏暗中,有一道道詭異的血光亮起,匯聚成了一片又一片。
沙沙的動靜也越來越響,那是一只只比豆粒還要小的蟲子,身上的血光明暗幻滅。
這些蟲子快速的朝著虬陰脈主爬來,它想要激發血氣擊殺這些蟲子,可緊接著身上猛地一沉。
原本還在坐塌上的莯梟,一下子就踩在了它的背上。
“乖一點,你就能活下去。”
虬陰感覺自己身上的血氣被打散,一只只蟲子快速的爬滿了它的身軀,順著口鼻爬了進去。
它只感覺身體內外一陣癢癢,這些蟲子進入體內后,竟然快速的爬進了天脈、神藏。
一只接著一只的,吸附在了天脈壁,神藏壁上,就像是石化了一樣首尾相連咬合在了一起。
隨后,莯梟從虬陰脈主身上起身。
若是以前它還有心情,和虬陰脈主虛與委蛇,可現在人族出了一個讓它感到難纏的家伙,原有計劃被打破,只能加快動手了。
感受到自己能動彈了,虬陰脈主趕忙運轉血氣,想要將體內的蟲子給滅殺掉。
可當它運轉血氣擊殺了數百蟲子的剎那,虬陰脈主大驚失色。
“你這是養的什么鬼東西。”
在虬陰脈主的感知中,它剛剛滅殺掉蟲子,快速的吸附在了它的天脈壁上,形成了如化石一樣的東西。
它嘗試著用血氣將‘化石’沖刷下來,可根本沒有用,蟲尸死死的和天脈壁融為一體。
哪怕是晉升神藏,天脈的作用依舊很重要,隨著修行時間增加,天脈寬度也會進一步擴張。
現在蟲尸吸附在天脈中,運轉的血氣都出現了阻礙。
這還只是天脈,要是吸附在神藏上面,那才恐怖。
“你可以嘗試一下將它們都滅殺掉。”
莯梟毫不在意虬陰脈主的驚駭,它養的這些小蟲子,會汲取虬陰脈主的血氣進行繁衍。
若虬陰脈主將其擊殺,就會永久的固化在其體內,造成天脈和神藏石化,進而影響血氣的運轉,和實力進一步的提升。
雖說它覺得虬陰這輩子也就神藏初期了,可虬陰可不會這么認為,它覺得自己有可能晉升到神藏巔峰。
這樣的話,它對于自己天脈和神藏的愛護程度,將超乎想象。
接著,莯梟拋給了虬陰脈主一顆血腥味的大巫丸。
“只要你服用我給你的巫藥丸,這些蟲子就會安靜的在你體內沉睡。”
“對了,你要是將這些蟲子滅殺也沒關系,它們體內還帶著一種毒,可以讓你……”
說到這,莯梟話語一頓,接著說道:“你可以自己嘗試一下,我怎么說,畢竟都不如親身實踐一下。”
虬陰脈主氣的哆嗦。
它不敢。
“好好聽話,我保證你沒事。”
看到虬陰脈主的樣子,莯梟就知道這家伙沒啥膽氣。
其實相比于現在的安排,它更傾向于當初自己計劃的那樣,悄無聲息的掌控虬陰和牧抗兩大支脈。
聚合三大支脈的梟陽族力,再加上薊地廣袤的區域作為休養生息之地。
它就有往西征伐梟陽諸支脈,一統梟陽的底蘊。
和人族一樣,梟陽族內同樣紛爭不斷。
各支脈都不想再出現一個‘王族’,大家都又想自己成為那個‘王族’。
一旦某一支脈異軍突起,就會被其他支脈聯合給拽下來。
沒辦法,好好的計劃被人族破壞掉了。
良久之后,看到虬陰身上的波動平復下來,莯梟開口說道:“如今人族讓開了薊地東部,我需要你南下。”
“薊山老鬼看樣子是想開了,不再死腦筋一個堵在薊地,既然如此,豈能浪費薊山老鬼的好意。”
“人族內部紛亂,剛好是我們的機會。”
“之前敗退的時候,薊地東部還散落著很多族兵,你去將它們收攏了,一同帶著南下。”
“另外,多多注意雍邑各地的消息,若有提及雍山伯侯傳承的消息,要多多注意。
若有人族武者私下里和你接觸,提及伯侯傳承,你就告訴他們,想要伯侯傳承先看看他們的誠意。
我要人族廟祧的腦袋。”
沒多久,虬陰脈主晃晃悠悠的走出了石殿,離開前還往后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大殿內部,心中一陣寒意。
它恍然有點明白了,之前莯梟其實都在糊弄著它和牧抗脈主玩。
……
“梟王,虬陰這家伙能聽話嗎?”
大殿內,兩頭老梟陽站在莯梟兩側,一頭嘶啞著聲音開口。
“它怕死。”
莯梟冷笑,“雍邑現在很亂,人族各部現在都自己互咬了起來,讓虬陰去趟一趟路剛好。
沒有外部刺激,薊山老鬼可做不出放開薊地的決斷,一定是出在那人族廟祧身上。
人族詭計多端,薊山老鬼我還能摸準,對于這個新冒出來的人族廟祧,我了解太少。
所以這次讓出薊地東部的事情,有可能是一計,故意引我出山。”
現如今,梟陽各部藏在深山中,人族想要圍剿除非搜山檢海。
山野深澗、險地無數,人族三部要真這么干,它還真會拍手相慶。
可現在,人族三部偏偏都靠向了薊地西側,那么廣袤的東側區域都讓了出來。
南下一片通途,這么大一塊肥肉,莯梟真怕是陷阱。
若它聚兵而出,說不準就給了三部再次圍剿的機會。
還是讓虬陰去試一下吧。
“薊山那邊怎么樣,派出去的血武者可回來了?”
“沒有,派去的血武者都死了,應該是被滅口了。”
聞聲,莯梟冷笑道:“元真岳翅膀硬了想要單飛,可他忘了,他的翅膀是我賜給他的。”
元真岳作為薊山伯部長老級的武者,自然是有晉升神藏的機會。
可那個時候,薊山伯部內比他年輕,比他有天賦的人可不少。
元真岳還真不是薊山下一代神藏人選。
當時刺殺薊山伯部中青年武者,一開始也不是為了推出元真岳上位。
只是后來在執行刺殺計劃中,莯梟才從傳遞的情報中選定了元真岳,進一步完善了整個計劃。
為了成功執行計劃,莯梟屢次帶兵南下進攻人族,有時候一年還會南下數次。
明面上是劫掠人族,實則是為了趁著大戰之機,擊傷一部分薊山伯部的長老。
凡是有晉升神藏可能的人,都在當初的打擊計劃中。
這個計劃并非要將人徹底擊殺,殺人太難,殺多了問題也大,而將人擊傷就簡單多了。
率大軍南下進攻人族,薊山伯部率兵北上抵抗,自然而然就把一部分長老、統領派了出來領隊。
兩軍交戰,統領級別武者交手受傷,再正常不過了。
每一次受傷,都是一種削弱,受傷次數越多,越能削減傷者晉升神藏的成功概率。
看似每一次小規模的征伐,薊山都取得了勝利,守護了各部安全,可實則都中了它的計謀。
再配上刺殺薊山伯部青年一代武者,可謂是花了大力氣,才讓元真岳‘脫穎而出’。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元真岳也幫了不少忙,畢竟薊山伯部內定的族子,絕對是受到重重保護的。
要沒有元真岳的幫助,怎么可能有機會將他們擊殺或者擊成重傷。
另外,元真岳也得到了梟陽族的資源供養,才能憑借‘老邁’之軀,老樹發了新芽。
為了這么一枚棋子,前后花費了數十年時間。
“除了接觸元真岳的血武者,其他觀察薊山伯部的人,還有什么消息傳回來,有沒有族地內突然爆發巨大的能量波動?”
“沒有。”
族老回應著,說道:“倒是有個消息說,薊山伯部從薊東遷到薊西,都是薊山族老在操持。
薊山伯主并沒有出現,有薊山族人傳言薊山伯主并沒有在部落中。”
莯梟猛地轉頭,眸光陰冷的瞪向了開口的族老。
“梟王……”
開口的族老渾身一寒,只感覺大殿內氣息為之一滯。
“這么重要的事情,為何之前不說!”
莯梟語氣重充滿了殺機。
它的手掌攥起,好似要將面前開口的家伙錘死。
當初在戰場上,它為何要暴露雍山伯侯的至強拳法。
一來戰場上人多,此消息定然會傳出去。
雍山伯侯的傳承,必然會攪的雍邑風起云涌。
而且事情發展也如它預料一樣,現在相關消息其實已經在雍邑流傳了。
二來,就是想要將薊山老鬼重創,給元真岳創造下手的機會。
可現在才告訴它,薊山老鬼很有可能沒在族內。
那它當初費這么大勁重創薊山老鬼做什么!
計劃的再好,也比不過這群老邁的東西廢物,一點警覺心都沒有。
兩位族老縮著腦殼,它們也不知道為啥莯梟突然就怒了。
它們沒做錯什么啊。
讓關注薊山伯部的消息,它們始終在派人族血武者觀察著。
這不也是猜測嗎?
薊山伯主在沒在族地,這誰能知道,血武者又不能鉆入薊山族地內,到薊山伯主面前看一眼。
“該死!”
莯梟皺眉,薊山伯主要是不在族內養傷,那是不是代表著心有懷疑,早就覺得族地不安全了?
“繼續去查,要確定薊山老鬼在沒在族地內。”
“還有,混入人族新晉伯部的人安排的怎么樣了?”
族老的遲鈍,讓莯梟明白過來,有些事情必須要過問一下。
在它的眼中,沈燦所在的部落就是一座新晉伯部。
“為了能避開祭靈,因此麻煩一些,現在才找到三十多個合適的人選,都已經混進去了。”
“加大混進去的數量,多給他們一些資源提升修為,盡快顯露頭角,也好能接觸重要的事務,傳回對我有用的消息。”
莯梟開口吩咐著,它了解薊山,才能給薊山量身定做了一個鯨吞計劃。
當然燕然部的崛起,純屬意外。
誰也沒想到一個人族逃奴,竟然找到了它放在在牧抗祖墳中的機緣。
計劃雖說出了點意外,可莯梟及時改變了計劃,暗中破壞掉了數次牧抗支脈的南下,讓燕然一步步發展了起來。
按照它的計劃,在西邊暗中掌控牧抗,在東邊直接吞掉虬陰。
南下通過燕萬云掌控燕然,通過元真岳掌控薊山,整個薊地都將握在它的手中。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
本來還算都在掌控之中,一切都被該死的人族廟祧破壞掉了。
一個廟祧不好好守著祖廟,到處亂跑不說,還他媽用上計謀了。
揮退了兩位族老,莯梟朝著暗處走去。
一步步消失在了大殿的昏暗處,好似有一道虛幻的通道一樣,巫符若隱若現。
明明還是在大殿內,莯梟卻走了一刻鐘時間,然后一步踏出,巫符亮起將它吞了進去。
這是一片枯萎的叢林,四周被結界籠罩。
怪異的是地上的樹根,虬曲如地龍扎入大地,形成了廣袤的一片。
樹根表面布滿了干枯的樹皮褶皺,看上去就像是老死的古樹。
明明是枯木,卻蘊藏著強大的生機。
如人族是從很遠的地方遷徙過來,在雍邑打下廣袤的生息繁衍之地一樣。
雍邑的梟陽,其實也是從很遠地方遷徙過來的。
大荒中,為了族群繁衍,不被天災**滅族,很多族群都會朝著四面八方遷徙。
一路遷徙,走到哪里看到適合繁衍生息,就會在哪里落地生根。
這株枯木樹根,便是它們這一支梟陽遷徙過來后尋到的。
只不過漫長歲月以來,這株枯木樹根明明擁有生機,卻從來不曾重新發芽。
另外,這株古木極為霸道,任何靈植種植在這片空間內,都會快速的枯萎。
哪怕是寶藥,都會被汲取生機。
八千年前,梟陽幾近族滅,這個地方被悄悄的隱藏了起來。
莯梟來到結界的中間,樹根發源的地方,整個主樹根超過了百丈大小。
在樹皮褶皺中間,一道三頭印記若隱若現。
隨著莯梟念動咒語,三頭印記緩緩的裂開,一股泛著清香的血味彌漫而出。
接著,一口樹枝打造的血棺從印記飛了出來。
血棺超過了三丈寬,打開之后,一頭三頭族浸泡在了粘稠的血液中。
三頭族中間的那顆腦袋上,一枚印記就像是干癟的疤痕。
莯梟念動咒語,將一滴血探出落到了三頭族腦殼上的印記上,開始念動起咒語來。
神識也隨之落到了三頭族身上,雙方氣息開始交融起來。
……
溧水部落。
位于洛地和虞地交界之地溧水西岸。
溧水部從建立初始,就是虞地鎮將伯部的附庸部落。
說起鎮將伯部,也是一座老伯部了,可以追溯到雍山北伐之時。
那個時候,鎮將還不是伯部,也不叫這個族名。
鎮將之名,當年還是鎮將伯部先祖跟隨雍山伯侯北伐得來。
據說鎮將先祖體魄雄偉高大,虎背熊腰的,力大無窮,在人群中特別顯眼。
雍山伯侯聚兵的時候,這么高的個頭自然就凸顯出來了。
鎮將先祖也很勇猛,屢立戰功,殺梟陽無數,酬功的時候,雍山伯侯夸贊了一句汝當為鎮山之將。
鎮將先祖返回部落之后,因此也得以揚名四方,后來二代子很爭氣,在他的恩澤下,一舉晉升神藏,開創伯部。
當時,就把族名改成了鎮將伯部。
時值當下,鎮將伯部也敗落了,要不是族內還有一頭鎮山犼活著,早就名存實亡了。
敗落的伯部,自然壓制不住麾下的上等部落。
至于說,鎮將伯部履行守土庇護麾下部落的職責,更加是無稽之談了。
梟陽有薊山擋著,哪里需要鎮將伯部出手。
現如今除了名義上的從屬規矩,實則各上等部落早就不給鎮將伯部納貢了。
比如溧水,很早就不鳥鎮將伯部了。
靠著溧水大河,東往洛水販運糧食換取礦石,南下售給畢方伯部,族力發展很快。
儼然有一種要將老東主弄下去,自己上位的架勢。
然而!
今天的溧水部落,有點不好過。
夜幕下,整個族部依山傍水,城池蜿蜒,火把通明,城頭上一道道身影遠眺著城外。
“什么人!”
咻咻咻!
族城東邊,聽到動靜守城族兵,慌忙的放箭,密密麻麻的箭破空,落入一片空地。
隱約間,可以看到空地上有被擊中的人族尸骨,一道道撲在地上。
很快,東邊的動靜隨之消失。
可南邊的動靜隨之響起。
一時間,東南西北好似都有身影圍聚上來。
轟隆隆!
這一刻,溧水大河上一艘寶船突然燃起了大火,火焰沖天而起。
“快救火!”
可火隨風快速的躥起,直到此刻有人才發現,戰船、寶船匯聚之地的水面上,漂浮了一重油脂。
轟隆隆!
頃刻,火焰照亮了天穹。
一艘接著一艘的寶船、戰船被火焰籠罩了起來。
溧水族城內,數不清的身影望向了碼頭的方向,驚叫聲此起彼伏。
溧水族長咆哮。
他在罵為何沒有人察覺到水面有油脂,為何連油脂的味道都聞不到。
幾百艘大小船只,盡數葬在了火海中。
救火?
誰去救?
這些船上明明還有族人駐守的,現在一個都沒有出現。
啊!
慘叫聲突然從族城內響起,又一次驚到了族人,一道道身影如驚弓之鳥,四散奔逃。
“來人!”
“來人!”
溧水族長咆哮大喊,“各長老聽令,帶人巡查族內,凡有異動者殺無赦。”
“其余人防守城池!”
咻咻咻!
然而,在大火燃燒的另外一個方向,十幾道流光從城外飛速的襲來。
有一位族人倒霉,直接被流光扎了個洞穿。
溧水族長大怒一聲,“那邊,給我追,我要將這群人挫骨揚灰!”
很快,上千族兵騎著云鱗馬沖了出去。
西北方向,二十里外。
一處高地。
莯飛龍站在山頂,遠方火紅的一片天穹。
“統領,人族部落的族兵出來了,朝著咱們這個方向而來,這群人族還真蠢貨,夜幕下還敢出城追擊。”
“走。”
隨即,莯飛龍走下山巒朝著遠方而去。
這里距離溧水太近了,遠一點更方便。
……
“在那邊,給我追!”
夜幕下,溧水族長望著遠處奔走的影子,一抬手就有數十位騎兵沖殺出去。
夜幕下,一頭頭梟陽背上用繩索拴著人族,每當感受到背上人中箭后,就會將人扔下。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處于昏厥狀態,箭頭扎入體內感受到痛楚的時候,生命也隨之消散。
扔下人族的梟陽,也會隨之消失在追殺的溧水族兵眼中。
借著夜幕的掩護,它們藏的很快。
這些地方它們早就做好了藏身地。
背上的人族也是用來迷惑溧水族兵的,每一位都是青壯,帶著兵器弓箭等等。
夜幕下將人射殺后,溧水族兵也顧不得查看這些中箭的人。
一路跑出百里后,昏暗下依舊有身影在遠處跳動,可每當追過去的時候,身影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時,溧水族長才恍然發現,自己身邊還剩下不到百人。
眼前是一片不算茂盛的密林。
呼啦啦!
瞬息間,林中破空聲響起,巨箭和箭雨劈頭蓋臉的落了下來,當即就有過半身影,直接倒了下去。
一道道身影從山中跳了下來。
“梟陽!”
這一刻,擋下箭矢后的溧水族長才真正意識到不妙。
梟陽,真的南下了!
之前有傳聞,可這么久了都沒有動靜,下意識都忘卻了。
加上一路追殺過來,路上到處都是中箭的人族尸骨,他還以為是有某一方部落在針對溧水。
咻咻!
剎那間,破空聲接連響起,溧水族長猛然一驚。
可當他準備躲避的剎那,四周的泥土突然炸開,一道身影快速的朝著他撞了過來。
倉促間,溧水族長想要抵擋也已不及,被轟然擊飛出去,血水隨之涌出。
巨箭也隨之被投擲過來,他狼狽翻滾著避開了巨箭。
隨即,就被一道刀光劈中,整個人橫飛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莯飛龍從高處一躍而下,嘴巴張開就咬了下去。
溧水族長還沒有來得反抗,脖頸處就被撕開,大片的皮肉被莯飛龍吞入了嘴巴中。
“天脈九重的血!”
“哈哈哈!”
“原來薊地以外的人族,血肉是一樣的美味!”
今天兩更一萬一了,按照預計,本來是要寫莯飛龍開局順利,后續和虬陰脈主接上頭,大舉開始進攻的,沒想到天氣又一下子躥上來了,頭又開始懵逼狀態,睡了一覺也沒大緩解,寫的暈暈乎乎的,后續只能明天繼續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