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嚴川將匣子交給了太子。
太子拿著丹藥走到龍榻前,將丹藥送入老皇帝口中。
老皇帝虛弱張口,本準備吞咽,卻發(fā)現(xiàn)丹藥入口即化,順著喉嚨就鉆入了肚里。
隨著丹藥被吞下,整個寢宮陷入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緊盯著龍榻上的變化。
起初只是輕微的咳嗽聲,接著老皇帝灰白的臉色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紅暈。
他原本急促微弱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wěn)有力,枯瘦的手指也開始輕輕顫動。
“父皇!感覺怎么樣?”太子試探性地喚了一聲。
突然,老皇帝猛地睜開雙眼,那雙原本渾濁無神的眸子此刻竟明亮如炬。
更令人震驚的是,下一秒他竟然自己撐著床榻坐了起來!
“朕...朕感覺...”老皇帝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原本干枯的皮膚此刻竟恢復了彈性。
他試著活動了下筋骨,更是感覺到了久違的舒暢感,忍不住放聲大笑:“好!好啊!朕感覺年輕了二十歲!”
滿殿嘩然。
太醫(yī)們面面相覷,都隊這神丹的功效感覺到了震驚。
他們當中也是有煉制續(xù)命丹的人,可功效這么好的,他們可從未見過。
唯有韓昌林此時臉色鐵青,似乎還在為嚴川打擾了他的好事而憤恨。
太子震驚之余,突然轉向嚴川,厲聲質問:“李神醫(yī)既有如此神丹,為何早不獻上?還說什么換血之法!”
嚴川不慌不忙地拱手:“殿下明鑒!老朽此前未見圣顏,僅憑脈案記載,不敢妄下斷言此丹有效!”
“今日親診,發(fā)現(xiàn)圣上龍體雖虛,但根基尚在,遠未到韓長老所說的危殆境地!”他意味深長地瞥了韓昌林一眼:“老朽倒是好奇,韓長老為何要夸大圣上病情?差點耽誤治療,莫非...另有所圖?”
這番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得韓昌林頓時冷汗直冒。
他慌忙辯解:“胡...胡說!老身從未夸大圣上病情...”
“好了!”皇帝突然呵斥一聲,然后擺了擺手,還沉浸在自己又能多活幾年的暢快當中,并不想聽他人爭辯。
韓昌林見狀只能立刻閉嘴。
“既然差點耽誤朕的治療!”皇帝淡淡說道:“念在藥王谷多有功勞,這次就只拖出去打五十廷杖吧!”
“圣上饒命啊!”韓昌林頓時跪倒在地:“草民年邁,五十廷杖下來,恐怕就活不了了!”
“沒事,會專門叮囑留你半條命!”老皇帝道:“打完之后自己給自己治吧!”
韓昌林還想說些什么,卻已經被趕來的士兵直接架走。
老皇帝隨后轉向嚴川,龍顏大悅:“神醫(yī)立此大功,說吧!想要什么賞賜?”
嚴川聲音沙啞卻堅定:“陛下厚愛,老朽已是百歲之軀,行將就木之人,只愿天下安康,別無他求!”
老皇帝聞言一怔,隨即感慨道:“神醫(yī)高義!但朕豈能虧待你?”
他略一沉吟:“不如這樣,朕封你為太醫(yī)院院首,統(tǒng)管天下醫(yī)事如何?”
“圣上恕罪!”嚴川搖頭拒絕道:“老朽也沒有幾年壽元,并且閑云野鶴慣了,實在不堪重任!”
太子突然插話:“神醫(yī)既有續(xù)命神丹,為何不給自己服用一顆?”
嚴川苦笑:“此丹雖然玄妙,但一人一生只能服一次。第二顆吞下也無效果。老朽五年前已為自己續(xù)過一次命,如今...”
說到這里,嚴川故意輕嘆一聲:“天命如此,不可強求!”
老皇帝面露惋惜,從邊上取出一枚龍紋玉牌:“既如此,這枚令牌賜予神醫(yī),憑此可在大天下朝廷錢莊支取百萬兩白銀,聊表朕的心意。”
嚴川這次沒有推辭,恭敬接過:“那謝陛下恩典!”
“朕乏了,你們都退下吧!”老皇帝揮了揮手,臉上顯出倦容。
眾人見狀也都退出寢宮。
等到了外面,太子命人將其他神醫(yī)全部送出宮去,唯獨選擇留下了嚴川。
“李神醫(yī)且留步,本宮近日身體不適,想請神醫(yī)移步東宮一診!”太子倒是客氣一笑。
嚴川目光微閃,這正和他意,于是拱手道:“老朽遵命!”
一路跟隨太子來到東宮,殿內金碧輝煌,堪比皇帝寢宮,周圍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香混雜著脂粉氣。
太子屏退左右,只留下兩名心腹侍衛(wèi)守在殿門口。
“神醫(yī),請!”太子伸出肥胖的手腕。
嚴川三指搭脈,閉目凝神。
這老胖子,身體虛浮,早已被酒色侵蝕,現(xiàn)在看上去沒啥大事,全靠平時吃的一些大補藥支撐。
片刻后,緩緩睜眼:“殿下脈象浮滑,肝腎兩虛,精氣虧損,想必平日易感疲倦,夜寐不安,時有頭暈目眩之癥。”
太子眼睛一亮:“神醫(yī)果然高明!本宮確實如此,近來更是,常常感覺力不從心!”
“雖然太醫(yī)院的那些人開了一些方子,可卻都快要當飯吃了,卻收效見微!”
嚴川心中暗笑,多虧太醫(yī)院的那些人給他開了些補藥,不然這老小子早就死了。
但面上卻嚴肅道:“殿下此癥,皆因酒色過度所致,若要根治,不可動怒,不可喝酒,不可再近女色,在輔以湯藥調理,不出半年便可以恢復活力!”
“什么?半年?”太子臉上肥肉直顫:“半年不讓喝酒,不讓近女色?”
“那我不治了!”
嚴川:“...”
“本太子這輩子最喜歡三件事!”太子侃侃道:“第一件事情就是美女!第二件事情就是美酒,第三件事情就是發(fā)脾氣!”
“三件事情都不讓我做,還不如讓我死了!”
沒等嚴川開口,太子繼續(xù)抱怨起來:“你知道我為什么想方設法要讓我那個父皇再多活幾年?”
“還不是因為當皇帝太累了?”太子搖頭道:“等我父皇再多活幾年,我再從我那幾個孩子里面挑一個能干的出來!”
“等我老爹一死,我到那位置上簡單一坐,再把皇位讓給我的兒子,便又可以繼續(xù)花天酒地,豈不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