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苑。
謝無咎一臉焦急,急步部進入內室,濃濃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他緊鎖眉毛,像是能夾死一只蒼蠅,大跨步來到了床邊,“不是睡得好好的嗎?怎么會突然吐血。”
“皇兄,你這是去哪兒,明知道呦呦他沒有安全感,心思敏感,這個時候你應該在這陪著的,見你不在一時焦急才會吐了。”
一旁的謝鐸,恨不得身份高低,直接開口語氣里還帶著滿滿的埋怨。
白呦呦淚眼汪汪搖頭,“王爺千萬不要這樣說,是我自己身子弱,陛下這是去找皇后娘娘了嗎……”
“說來都怪我身體虛弱,連累了你們,無論是皇后還是王妃娘娘,他們兩個都是你們的妻子,而我什么也不是。”
話音未落,珍珠般的淚滴大顆大顆滑落。
美人落淚令人憐惜我見猶憐。
謝無咎眼中滿是心疼,“萬不可這樣說,在朕的眼里你和她一樣重要。”
一樣重要。
聽到這四個字,白呦呦眼中閃過一抹冷意,面色更加慘白,瀲滟的眸子,閃爍著水光,“怎么能一樣呢,皇后娘娘是你的結發妻子,你們兩個患難與共……”
“不要說了,在這眼里你才是最不一樣的那個,如果不是因為皇后與朕共患難,朕一定會封你為皇后的。”
“對對對,總之你就好好養身體,至于王妃的事情也與你無關,她自己小心眼沒規矩,是她的錯,這次要好好的收拾收拾她。你快睡一會兒吧,我們兩個在這守著你。”
看到兩個男人如此焦急,白呦呦扯出一絲虛弱的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謝鐸和謝無咎兩個人并沒有離開,而是坐在了一旁的椅子。
房間內,很快傳出均勻的呼吸聲。
謝鐸不滿的埋怨,“太醫已經說了他身體虛弱,咱們要在這守著,以防萬一。”
既然已經答應了,在這守著為何還要離開。
想到剛剛白呦呦口吐鮮血,他眼中的擔憂快溢出來了。
謝無咎目光沉沉,俊朗的面容帶著一絲冷意。
他灼灼的盯著白呦呦,腦海中卻徘徊著宋鶴眠那張平靜的臉龐。
不知為何,莫名的有些慌亂。
他強行將心頭的異樣壓下,“嫁妝拿走了,你確定還要這樣?”
“欲擒故縱的小把戲罷了,皇兄你也一樣,千萬不要妥協,女人就不能慣著,否則就會越來越得寸進尺。”
謝鐸說著洋洋得意的抬高了頭顱。
在他眼里,顧清漪是離不開他的。
畢竟兩個人那么多年共同經歷了許多事情,顧清漪對他一直溫柔以待。
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
“你就等著吧,這次我一定要好好的收拾收拾收拾她,等她自己灰溜溜的回來找我道歉,并且還要給呦呦道歉。”
謝無咎張張嘴,卻一個字也沒說。
不知為何總有一種預感,顧清漪是真的想離開謝鐸。
夜色越來越濃,整個皇宮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兩天時間匆匆而過。
顧清漪的身體還是十分虛弱,走一步喘三喘,站都站不穩。
宋鶴眠一臉擔憂,“要不要咱們改變計劃。”
時間太緊,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好,就擔心中間出了差頭會……
顧清漪身體虛弱,精神卻極好,她堅定的搖頭,“好不容易熬到了這天,我一天也等不了了。”
抬頭看了一眼這皇宮中的紅墻綠瓦。
這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這就是一個牢籠。
她要當一只鳥,要當一只自由飛翔在天空的鳥。
宋鶴眠點頭,“好,我會配合你。”
三天時間已到。
顧清漪和宋鶴眠兩個人手牽著手走出了鳳儀宮。
他們兩個浩浩蕩蕩,身后還跟著許多太監宮女來到了蘭苑。
說起來這個地方原本并不是這個名字,而是摘星樓。
顧名思義,是建造的極高的一個觀賞景觀的樓。
這個地方以前是給國師住的,后來國師漸漸沒了用處,就被皇家舍棄了。
漸漸的這個地方就變成了一個觀賞景觀的地方。
物是人非。
當他們兩個再次來到這里的時候,心境截然不同。
顧清漪渾身放松,一臉釋然,嘴角含笑的走了進去。
宋鶴眠緊隨其后,二人走進了里面的大廳。
此時,白呦呦和謝無咎和謝鐸都在這守著。
謝無咎坐在主位,一左一右分別坐著白呦呦和謝鐸。
當宋鶴眠他們兩個人走過來時,白呦呦下意識的身體瑟縮了一下。
謝無咎看在眼里,滿臉的心疼。
謝鐸則是怒吼一聲,手重重拍在桌子,“今天不是來道歉的嗎?穿成這樣是干嘛?”
宋鶴眠一身大紅色鳳袍,雍容華貴,盡顯威嚴。
顧清漪一身嬌俏可人的紫色衣衫,明艷動人,活力四射。
兩人雖然都是精心打扮的,妝容精致,但也并無不妥。
謝鐸明顯雞蛋里挑骨頭。
顧清漪冷哼一聲,“我今天當然是來道歉的,不過這個地方不怎么好,咱們去樓上如何,我在上面大喊,也可以讓更多的人知道,我今日是來給你道歉的。”
“不用了,不用道歉了……”
白呦呦一副被嚇到的樣子,臉色蒼白,輕輕咬著下唇,淚水在眼圈打轉。
謝無咎沉默。
謝鐸先不干了,“憑什么不道歉?你病成這個樣子就是這個毒副所為,今日必須道歉。”
聽到這冰冷刺骨的聲音,宋鶴眠下意識的看向顧清漪見她面色淡然,甚至嘴角還掛著笑,懸著的心落下。
看來戀愛腦是真的蘇醒。
一點也沒有把謝鐸放在心上。
顧清漪察覺到好朋友的目光,眉眼彎彎,“行了,不是道歉嗎?咱們趕快走吧。”
準備好的尸體已經隔了一晚上了,再放下去,就要爛掉了。
不想再聽那些廢話,顧清漪率先向樓梯口走去,“反正我已經準備好道歉了,來不來隨你。”
宋鶴眠目光沉沉,等等的看一下白呦呦,“走吧,今日本宮就來見證一下道歉的事,至于,陛下和王爺,留步吧,畢竟道歉是有時顏面的事情越少人看到越好。”
謝無咎和謝鐸互相看了一眼,二人眼中帶著抗拒。
“不行,萬一你們兩個要是私下欺負呦呦該怎么辦。”謝鐸顯然并不信任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