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人忍不住開口,“大小姐,您這樣老爺看到的都不出來你,但你這樣吃得下飯嗎。”
“是呀,您身材高挑可以女扮男裝,也可以扮演老太太或者是老爺子……”
無論怎樣,都比成為丑八怪強。
看著其他人不敢直視自己,女人高興的不得了,“看看這才是我的高明之處,誰能想到當年那個嬌縱的大小姐會變成這樣。”
說著,女人哈哈大笑,然后走進房間,用水將身上的印記擦得干干凈凈,露出一張絕美的臉。
顧清漪渾身舒暢的躺在床上,“還要等多久呀,可憐了我的姐們,一想到一天一個人在皇宮中受苦,我的心好難受呀,今天要多吃一個肘子……”
阿嚏。
皇宮中。
宋鶴眠正在佛堂念,猛然打了個噴嚏。
寶珠心疼的不得了,“娘娘,夜深了,您趕快回去休息吧,否則身體承受不住。”
自從王妃娘娘離開后,自家娘娘忙個不停,每天起得很早睡得很晚,再這樣下去……
不敢想。
寶珠眼里的心疼快要溢出來了。
宋鶴眠扯出一絲牽強的笑,“沒事的,我的身體我心里清楚。”
她雙手合十,繼續念經。
做戲做全套,總不能讓人看出破綻。
佛堂內光線昏暗,一直燃著香,霧氣繚繞。
隨著時間流逝,宋鶴眠神色懨懨,被熏的腦仁疼,卻不得不強打精神。
突然門口傳來腳步聲。
宋鶴眠頭也沒回,當做什么也沒聽見。
腳步聲由遠及近,很快到了身后。
“知道你們兩個關系好,但你也要保重身體,不要忘了你還是皇后呢,這后宮之事……”
一道帶著慍怒的聲音在頭頂砸下。
宋鶴眠緩緩抬頭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張帶著怒火的臉。
心中不由的冷笑。
是在生氣嗎?
生氣自己這個皇后娘娘工具人沒有完成任務。
也對,這些日子為了顧清漪的事情忙個不停后宮的事的確是懈怠了許多。
要知道,這皇宮的后院可不是那么安穩的。
還有一個在佛堂念經祈福閉門不出的太后娘娘。
只不過,太后娘娘不是謝無咎的親生母親,自從新皇登基,太后就一直像個隱形人一樣躲在暗處。
但長眼睛的人都知道,太后娘娘不會善罷甘休的,只是在伺機而動。
后宮亂了嗎?
亂了才好。
宋鶴眠緩緩的起身,屈膝行禮,“臣妾身子不適,若是管理的不妥當,還請您另覓賢者。”
說著,直接將皇后的印鑒雙手奉上。
嗖嗖嗖。
周圍溫度驟降如墜冰。
謝無咎面色陰沉,雙眼死死地盯著宋鶴眠,“你又在鬧什么,非要讓朕把呦呦出去嗎?”
“不要用這樣的方式來逼迫朕,你知道的,朕從小到大最討厭的就是逼迫。”
是這樣想的。
交還封印是逼迫。
宋鶴眠自嘲的勾起嘴角,不是那抹笑容很快淹沒在唇角,面色淡然。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您是這天下的主人,自然可以,想做什么就做,至于……您若是想要封貴妃,臣妾自然不敢阻止。”
即便是讓白呦呦成為皇后。
也不在意。
心已死。
早就將其他的事情拋到腦后。
若不是擔心顧清漪剛剛離開自己就死會引起懷疑,宋鶴眠早就實施計劃。
周圍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安靜。
謝無咎抬了抬手,試圖握住宋鶴眠的掌心,結果,宋鶴眠后退兩步,側身躲開。
謝無咎抓了個空,手停在半空中,“你到底在鬧什么?”
“自然是不敢鬧的,現在只是一門心思的,想要幫我那個可憐妹妹辦完喪事念經祈福,難道皇上也不允許?”
宋鶴眠聲音不疾不徐,淡然的很。
眼底無波無藍,就像是在與陌生人說話一樣。
沒有了痛苦,沒有了濃烈的愛意,甚至……毫無表情。
謝無咎心中莫名升起一絲慌亂,“我知道這些日子你心里不好受,尤其是王妃之死,你們兩個情同姐妹……你放心,正向你保證,絕不會有任何人動搖你的地位……”
“陛下。”
悲切的聲音驟然響起。
宋鶴眠他們同時向門口看去。
弱柳扶風的白呦呦,在謝鐸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兩人像是腿灌了鉛,每走一步都極為艱難。
好不容易走進佛堂,宋鶴眠大跨步走過去,將人堵在了門口,“你們來干嘛?”
“皇后娘娘。”
未語淚先流。
白呦呦滿臉淚痕,身體晃動,“這些日子我身體病,并不知道王妃出事,今日知道了自然是要來上柱香。”
好一句不知道。
那天顧清漪是在白呦呦面前跳樓身亡。
竟然敢說不知道。
滿腔怒火無處發現,宋鶴眠臉色一變,眼神冰冷刺骨,“我的妹妹到底是因何而死?你我心知肚明,趕快走吧,我妹妹不想看見你,免得臟了輪回路。”
“皇后娘娘這是在怪我嗎?覺得是我害死了王妃,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回來,不該身體如此脆弱,現在就為王妃娘娘償命。”
白呦呦不知道從哪里弄了一個匕首,手起刀落,眼見著那銳利的刀鋒就要插入胸口。
謝鐸謝無咎臉色一變,同時出手。
他們二人一人打翻了白呦呦手里的匕首,依然則將白呦呦抱在了懷里。
即便如此,白呦呦仍然是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癱軟在了謝無咎的懷里。
“陛下,王爺,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
聲音戛然而止。
人又暈了。
看著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
宋鶴眠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演戲演上癮了。
不過很快就能如愿以償,真的生病了。
只期盼著他們能承受得起。
宋鶴眠再次看向佛堂,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這日子可真難熬呀。
只盼望著時間能快點。
另一邊。
蘭苑。
白呦呦再次昏迷。
太醫擦拭著額頭的汗水,聯合其他人迅速寫出了藥方。
謝無咎站在一旁,面色陰沉,黑沉的眸子醞釀著滔天的怒火。
謝鐸不滿的開口,“皇兄不是我說皇嫂實在是太惡毒了,不管怎樣他們兩個也算是姐妹情深,竟然能把我的王妃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