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老遠就聽到這有吵鬧聲,好生熱鬧。”
平靜的女聲自門外響起,眾人紛紛朝聲源處看去,只見沈熙寧翩然從院外走來,一臉的泰然自若。
“沈熙寧?你怎么也來這了?這件事跟你沒關系,最好不要管!”
沈熙瑤目露兇光,再也沒有了之前在沈府的伏低做小的模樣,沈熙寧你我之間的賬還沒清算呢,還來多管閑事!
“妹妹真是暴脾氣,我不過是要去蕭國公府,為了快些抄了近道,聽到爭吵聲才停下來看個熱鬧的,沒想到這熱鬧看到自家人頭上了。”
沈熙寧滿臉無辜,她才不是偶然到這的。
昨日她收到月容傳來的消息,今天得知薛姨娘出府散心就打了讓薛姨娘捉奸的心思,誰知她派的人出去之后竟沒碰到薛姨娘,薛姨娘被另一人給引到了小巷里。
聽到消息,沈熙寧知道她得快些行動了,不知何人得知了她的計劃還是純屬巧合,她想做的事竟讓其他人搶先一步。
不過現(xiàn)在看來她來的也不算晚。
剛好能讓沈綏昌產生愧疚心。
“這件事跟你沒有關系,我勸你最好不要摻合進來。”
沈熙瑤見沈熙寧越逼越近,她被沈熙寧周遭的氣場嚇到了,失了方才的氣勢。
沈熙寧理都沒理沈熙瑤,徑直走到被高壯的仆婢鉗制的月容,極淡的說了一句“松開。”
眾仆婢被沈熙寧散發(fā)的氣場震懾到,又不得不聽自家主子的,現(xiàn)在是放人也不是,不放人也不是。
“還要我說第二遍?”
沈熙寧口中吐出如冰錐一般的話,刺得幾人趕緊放手,站到了沈熙瑤身后。
沈熙寧上前伸手,單指勾起月容被劃出血的臉頰,盯著月容的小臉甚是心疼的嘖嘖道“嘖嘖,真是可惜了這樣如花似玉的美人面,這如藝術品一樣的臉被人弄成這樣實在是可惜。小姐如何稱呼?”
“奴……奴叫月容。”月容眼含熱淚,將落未落,極為委屈的望著沈熙寧。
“好名字,剛剛聽說你懷里我爹的孩子?”
沈熙寧繼續(xù)問。
“是的,奴的確懷的是沈郎的孩子,還請小姐憐惜奴,為了腹中未出世的孩子,哪怕……哪怕讓奴將沈郎的孩子生下來再處置奴婢也不遲啊,孩子是無辜的不是嗎?求求您,小姐,幫幫奴,求求您……”
月容像是真的傷心了,越說越難過,眼角的淚跟著她跪地搖晃沈熙寧胳膊的動作落了下來,看的人心生憐惜。
見到這一幕的沈綏昌內心更是愧疚不已,他今日才知,月容竟這樣深愛他,哪怕他舍棄了她,她也愿意將她和他的孩子生下來。
“真是可憐,既然這樣,本小姐就做回好人,將你帶進府中好生養(yǎng)著。”
沈熙寧抬眼示意沈綏昌趕緊將月容帶走,沈綏昌剛想上前,卻被沈熙瑤叫停在原地。
“我看誰敢?guī)撸 ?/p>
沈熙瑤被沈熙寧這般高傲的態(tài)度給徹底激怒了,也不管旁邊一個勁拽她的薛姨娘,上前喊道。
“妹妹還有事?”
沈熙寧連頭都沒回。
“啪。”
一聲巴掌的脆響在沈熙寧身后響起,眾人都齊齊回頭看去,卻見沈熙瑤自己的臉上瞬間腫起老高。
“你們若是執(zhí)意將這個賤人帶走,我就去告訴昱辰哥哥這個巴掌是這個賤人打的!昱辰哥哥如今動不得你,一個不知名姓的賤人總歸沒人罩著吧!”
沈熙瑤此刻已不管高腫的臉頰,只想在這場博弈中取得最終勝利,眼底透出駭人的鋒芒。
“那這一巴掌妹妹怕是白打了,我今日就放出話來,這個叫月容的女子,我沈熙寧負責到底。”
說著話,沈熙寧依然是之前的姿勢,連眼神都沒給身后要吃了她的沈熙瑤一點。
撂下話后,沈熙寧徑直走了。
她料定沈熙瑤不會追上來,杜昱辰帶著沈熙瑤出府別住的消息全京都盡人皆知,她更是知道杜昱辰現(xiàn)在也沒有那個勇氣因為一個不知名姓的女人和蕭家撕破臉,他現(xiàn)在還不是那個靠著吸蕭家的血得意上位的權臣。
所以,她有恃無恐。
見沈熙寧走了出去,沈綏昌很怕沈熙瑤再發(fā)瘋跑過來傷害月容,趕緊摟緊了月容,小跑著跟緊了沈熙寧的腳步。
身后的沈熙瑤氣的胸口起伏不止,待人走遠了,才敢將桌上的東西掃落在地,發(fā)泄是的大喊了一聲,周圍的鳥獸皆驚,撲棱著翅膀四散飛走。
“沒事,娘,那個叫月容的回府更好辦了,她不是懷孕了嗎,那娘下手的機會不是有的是?”
沈熙瑤的面容逐漸扭曲,宛如地獄爬上來的惡魔。
“嗯,關鍵時候還得是瑤兒,娘的好瑤兒……”
薛姨娘經歷這一遭之后更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兒,一想到自己回府要面對什么薛姨娘哭得更甚了,抱著沈熙瑤不松手。
“行了娘,你現(xiàn)在就該回府,看著那女人,她榮寵正盛,小心她再吹枕邊風!”
“嗯嗯,娘知道,娘這就回去,你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薛姨娘領著自己的仆婢一步三回頭的從小院中離去。
沈熙瑤目送薛姨娘走了之后,眼底的恨意更盛。
沈熙寧,我就看你還能猖狂多久,蕭家只要一倒臺,你沈熙寧還有什么可倚仗的嗎?
沈熙寧回府后讓下人給月容收拾出來一間房,她剛要休息一會,沈綏昌帶著處理完傷口的月容來到了沈熙寧的院中。
到了沈熙寧的房中,月容毫不猶豫的跪下,鄭重其事的給沈熙寧磕了三個響頭。
“她說要來感謝感謝你。”
沈綏昌眼中多少也帶點感激,但更多的是不自在。
沈熙寧沒有說話。
“多謝大小姐的救命之恩,待月容此事了了,月容愿吃齋念佛,為大小姐供長生牌位,保佑大小姐長命百歲,祥康安泰。”
“心意我領了,虛的就不必了,我不過是單純的不想讓我那妹妹好過罷了。若你們沒事,便出去吧。”
沈熙寧像是乏了,再不愿看沈綏昌二人一眼。
沈綏昌見沈熙寧沒有要再搭理他們的意思,攙扶起月容,悄聲走了出去。
他這大女兒今日也算是幫了他一個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