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娘回到自己屋中,氣得想同旁的夫人一樣摔點什么撒氣。
可拿起這個想了想放下了,拿起那個又放下。
這屋中的東西她一點都不能動,可以說整個沈府幾乎都是蕭音婉的陪嫁,等到盤點出什么確實是時按照現在沈熙寧的性格肯定會深究到底的。
薛姨娘想了想,轉頭將自己榻上的被褥狠狠扔了下去,總算解了氣。
少時,莊管事帶著嫁妝單子來到薛姨娘的屋子。
“你怎么來了?是專門來氣我的?”
見到來人,薛姨娘面上的郁氣減了幾分,表情帶了些小女人的嬌態。
“怎么會,小的剛得了大小姐清點嫁妝的差事,不知道如何做,來夫人這請教請教。”
莊管事將單子隨手放在幾上,諂媚而小心的靠近薛姨娘,一把將人摟進懷里。
“大白天的,你不怕被人看見!”
薛姨娘怕被發現,觸電般的站起身,連忙向外張望。
“放心,姓沈的今日有公務,你院中的下人都去忙熙瑤的事了,如今院子里就你我二人?!?/p>
莊管事見薛姨娘我見猶憐的樣子不免口干舌燥,手開始不老實起來。
薛姨娘甩開莊管事的手,不放心的起身查看,確認沒人后輕輕將房門關上。
剛欲轉身,薛姨娘整個人被炙熱包裹,熏得她眼神迷離,柔弱轉身后手臂自然的搭在莊管事的肩頭。
“看來夫人是真的想我了,怎么這么久不找我?”
莊管事一邊細細的啄吻著薛姨娘的脖頸,一邊懲罰似的捏她的軟腰。
“這不是一直沒有機會嘛。怎么,看我日日和沈綏昌住在一起吃醋了?”
薛姨娘不想脖子上留下印記,便輕輕推了推莊管事,而后又迫不及待的解對方的束腰。
“我哪敢吃夫人的醋,只有夫人疼我的份?!?/p>
被這一弄,莊管事再也忍不住,如餓狼般在薛姨娘身上索取。
事畢,薛姨娘憊懶的倚靠在榻上,輕飄飄的提醒。
“現在嫁妝單子在你手上,沈府有多少銀錢你也知道。想要給瑤兒置辦八抬嫁妝是萬萬拿不出來的。這么些年對沈熙寧那個賤丫頭好不就是為了瑤兒能有個好親事嘛?!?/p>
“如今算下來整個沈府竟粗粗才能出兩抬……我這個當娘的實在是不忍心……姓莊的,瑤兒也是你的女兒,你就這么忍心看著她那樣寒酸的嫁妝去淮陽侯府嗎?”
薛姨娘越說也是憋屈,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夫人,我知道該如何做。我看這幾日沈熙寧就是氣杜家那個選了瑤兒沒選她跟所有人置氣,耍大小姐脾氣呢,不日就應該將嫁妝繼續交給夫人保管了?!?/p>
“她?不可能,你都不知道那賤丫頭這幾日如何對我的?從前對我言聽計從,我只要稍稍使點手段她就乖乖聽話從不忤逆我?,F如今卻開始對我惡語相向。我瞧那賤丫頭不像是置氣而已。”
“好,那我就替夫人出口氣?!?/p>
說著,莊管事俯下身去想一親芳澤,而后被薛姨娘躲開了。
“休要鬧了,你在這待得已經夠久的了,快些去吧。”
“再親一下?!?/p>
而后,是曖昧纏綿的水聲。
……
與沈府的忙碌相比,淮陽侯府就清凈很多。
由于是納妾,淮陽侯府沒什么好收拾的,只簡單將沈熙瑤日后瑤要住的院子打掃出來,添一些女兒家喜歡的花草一類的東西。
杜昱辰本想讓下人裝點些紅綢彩緞之類的,可崔氏卻說不合規矩。
幾番理論下來,崔氏還是同意了讓下人在沈熙瑤的院子里掛彩綢。
杜昱辰又自作主張的買了好些喜字貼在沈熙瑤住所的門窗上。
看著紅彤彤喜洋洋的一片杜昱辰的心中一陣熨帖。
瑤瑤,這輩子,我一定不會讓你香消玉殞。
又過了幾日,沈熙寧正在屋中美美的品嘗著鮮甜的葡萄,而后青荷一臉八卦的一陣風一樣的進來,眼中的八卦之魂已然迸發,迫不及待的想跟自家小姐分享。
見狀,沈熙寧揮退屋中站著的其他侍女,只留青荷一個在身邊。
“快說,快說。是不是莊管事那邊要搞大動作了?”
沈熙寧擦了擦手上的汁液,抱起美人靠上的小枕,眼中盡是要聽八卦的興奮。
“回小姐,莊管事那邊確實要搞大動作,他派人連夜將那批仿制的贗品搬進府中,現就藏在地窖里。賬上也開始動手腳了,咱們的人說莊管事將盈利鋪子的賬做成連年虧損的賬。而且,咱們的人還知道了一個大秘密。”
青荷神秘一笑,等著自家小姐詢問。
“哎呀,別賣關子了,接著說,接著說?!?/p>
沈熙寧焦急的扒拉一下青荷的胳膊示意她說下去。
“他們看見莊管事經常去找薛姨娘,而且只要去見薛姨娘,二人必定獨處半個時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待那么久。奴婢猜測定是有奸情?!?/p>
青荷篤定。
“依我看,也是**不離十。你讓人多給他倆制造些機會,看看他們兩個是巧合還是真的有奸情,再讓人查查莊管事和薛姨娘的過往?!?/p>
沈熙寧一邊點頭,一邊抓起一把瓜子嗑,舅舅給的人還真好用。
剛剛不吃那葡萄好了,現在一邊聽八卦一邊嗑瓜子是多么享受的一件事請啊。
“那小姐是要捉薛姨娘的奸?”
“不不,現在懲治薛姨娘還是太早了,自然是讓她再受些苦,再置她于死地才好啊。”
“好,我這就去告訴他們?!?/p>
青荷興沖沖的出去了。
等青荷走后,沈熙寧又一次陷入思考中。
回想母親病重時,沈熙瑤的確很是殷勤,比她這個親女兒還殷勤。
齊媽媽說看到過沈熙瑤往母親的飯食里下過東西,那是每一餐還是偶爾為之?
若是每一餐都如此,那她每次給母親喂飯都會親自嘗嘗,可她當時的身體卻無變化。
沈熙瑤若是下了慢性毒藥,那么連她這個也接觸過飯食的人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
追根究底,沈熙瑤當時還是個和她一般大的小孩子,她定不是那個主謀,肯定是有人讓她這么做的。
是急于上位的薛姨娘?還是面慈心惡的莊管事?或是她那個看似軟骨頭的爹?
這些都得待她查清楚才知曉。
“娘,您若是在天有靈,就助女兒查處真相,給您一個公道吧!”
沈熙寧眼中透著期許和堅毅,珍而重之的撫摸手腕上瑩潤的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