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琪就住在斜對門。
許莓按了門鈴,不多時門被人打開。
魏思琪穿著睡衣,眼尾有些發紅,眼里帶著一絲被吵醒的惺忪。
“莓莓?”
“嗯,你是不是睡下了?抱歉,吵醒你了。”許莓有些歉意。
“沒事,進來再說吧?!蔽核肩鞯?。
許莓走了進去,見她走路有些異樣,關切道:“思琪,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我幫你叫醫生看一看?”
魏思琪有些不自在,“不礙事。從女孩變成女人總會不適,你懂的?!?/p>
許莓:“……”
女孩變女人!
雖然沒吃過豬肉,但看過豬跑。
她懂了。
“要喝水嗎?我去燒點熱水?!蔽核肩鞯馈?/p>
“你快坐吧,我來就行?!?/p>
許莓怕她累著,連忙扶她坐下。
魏思琪也沒跟她客氣,坐到了椅子上。
許莓去灌了壺水插上電源,隨后走到魏思琪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看著對方微微泛紅的眼尾,想來應該哭過。
也是,被自己喜歡的男人誤會耍心眼,她應該失望又難過吧。
許莓道:“思琪,你別怪阿梟,他會誤會你應該是當時的場面太過混亂了。等他冷靜下來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的?!?/p>
聞言,魏思琪笑笑,“我不需要他給我什么交待。他要是因為這種事而答應和我在一起,我反而會覺得那是對我的一種侮辱?!?/p>
許莓明白魏思琪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女孩。
會這樣想無可厚非。
不過……
“思琪,我懂你的感受。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愛阿梟嗎?”
魏思琪點點頭。
許莓道:“既然你愛他,不如就給他一次機會?,F在很多年輕人因為各種原因沒時間談戀愛,就會選擇先婚后愛的方式來處理自己的人生大事。一邊試婚邊談戀愛,也不失為男女感情升溫的一種捷徑對么?”
這話說的挺貼合現實的。
現在的年輕人不知道為什么,很多人都不愿意結婚了。
女孩要是被催婚,那就找個順眼的男人嫁了。
要說兩人有多少感情?
沒有的。
又或者生在豪門里的男女,沒感情也會因聯姻而走到一起。
結果無非兩種:要么能過,要么散伙。
魏思琪看她一眼,“莓莓,你的大道理說得一套一套的。可你和你前夫應該也是走的先婚后愛的路線吧。結果呢?”
“結果就是現在的主動權掌握在我手里?!?/p>
許莓道:“我和周晉安還沒有領離婚證,只要我反悔,他一定舉雙手贊成。”
她說得煞有其事,魏思琪倒是笑了。
“莓莓,今晚你被臟東西附身了嗎?這么得瑟,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謙遜溫婉的許莓老師嗎?”
許莓聳聳肩,“為了做月老,我在自己的臉皮上加厚了不知多少層,你說我容易嗎?”
魏思琪抬手捏了捏她的臉:“快讓我看看,有沒有掉粉?”
許莓:“……”
這么一插科打諢,魏思琪原本郁悶的心情倒是好了些。
她不知道陸梟接下來會怎么做。
但她決定聽許莓的,要是陸梟來找自己,要對自己負責,她不會再像原先決定的那樣,高傲轉頭不置一詞。
先婚后愛!
這個可以有。
陸梟是個好男人,她并不想錯過他。
當然,如果兩人相處一段時間,陸梟還是不愛她,那兩人大可以分開。
她也沒有遺憾了。
想清楚了,魏思琪心情豁然開朗。
心情好了,所有被忽視的小細節都會凸顯。
剛經歷過人事的她,頓覺渾身都酸疼不已。
“唔,莓莓,我不是想趕你走啊,不過我真的堅持不住了。你看……”
聞言,許莓輕咳一聲,有些不好意思道:“思琪,今晚我不走了,我和你睡一屋?!?/p>
魏思琪清眸一眨,“為什么,你該不會怕我想不開鬧自殺吧?”
“不是,秦司宴來了,正住在我房間里呢?!?/p>
魏思琪愣了一秒,揶揄道:“哦,我還以為你是因為關心我才來的我屋里,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許莓笑道:“沒有自作多情,難道就不能一舉兩得嗎?”
“能,你是大作家,你說的都對?!?/p>
“那你聽我的嗎?”
這個聽,指的是什么事情,魏思琪心知肚明。
“行,我聽你的?!?/p>
……
另一邊,陸梟獨自睡在帳篷里,一夜幾乎沒睡。
他不是個渣男,既然陰差陽錯把魏思琪睡了,就必須負起責任來。
于是第二天醒來,他收拾妥當給魏思琪發了條信息約她見面。
收到信息后的魏思琪也沒扭捏,和他一起來到沒人的人工湖畔。
“找我有事?”魏思琪問。
陸梟還有些不自在,見魏思琪面色平靜像無事發生一般,有點自愧不如。
他沉了口氣,說道:“思琪,我們結婚吧?!?/p>
其實在收到陸梟的信息時,魏思琪就有想到過他會這樣說。
因為她知道陸梟的為人,他是個有責任心的好男人。
睡了自己就一定會給自己一個交待。
如果昨晚她沒有和許莓聊過,大概率會甩下一句:不必了,我不喜歡強人所難,和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結婚。
然后拍拍屁股瀟灑離開。
不過現在……
魏思琪看著他,問道:“你想清楚了?你確定要和我結婚?”
陸梟點頭,認真道:“我想得很清楚,我要對你負責?!?/p>
魏思琪:“那我先和你說清楚,我不要無.性.婚姻的。你并不喜歡我,那么婚后和我上床,你真的不會感到惡心?不會需要吃那種助.性的藥才能硬起來?”
陸梟原本準備好了一堆的話,準備在被魏思琪拒絕時怎么說法。
他就是沒想到女人會這樣問。
畢竟以他對魏思琪的了解,對方是個文雅大氣的女人。
說不出剛剛那種有些難登大雅之堂的話。
尤其她還說,不要無.性.婚姻!
一時間臉上有些臊熱。
他想到了昨晚兩人赤誠相對的場景。
那是他的初.次。
他不知道別的男人會怎么想,但他卻是實打實地感到了其中的妙趣。
只要一想到昨晚的場景,他就渾身燥熱起來。
陸梟喉結輕滾,有些不敢與魏思琪對視。
穩了穩情緒,他說:“你是編劇,肯定聽說過一句話:男人在厭惡女人時會說就算你脫.光了躺在我床上我都硬.不起來。難道你對自己這么沒信心?”
嘴皮子倒是挺利落的。
魏思琪看著他,“那你的意思是,我在某種程度上還算有魅力了,能讓你硬.起來?”
陸梟:“……”
一個晚上過去,自己怎么好像有點不太認識她了?
“你能不能別說得這么赤果果?”
魏思琪:“哦,那我換個問法:請問陸先生,昨晚小女子伺候的你還算滿意么?”
陸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