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說的沒錯,我在沒被秦家認回時也很單純的。”秦司宴附和了一句。
他單純?
這樣的話也只能騙騙許哲凱了。
許莓看他一眼,兩人的視線相撞,同時勾了勾唇,默契十足。
見話說開了,許哲凱的眉眼也舒展開了,溫晚容稍松了口氣,于是張羅吃飯。
許哲凱這時倒是長了腦子了。
“姐,姐夫,接下來你們打算怎么做?如今姐夫從集團辭職只是在演戲,那要演到什么時候?”
這出戲要演到什么時候?
許莓看了秦司宴一眼,等他回答。
秦司宴眼里劃過幽光,薄唇輕啟,“演到收網。”
相關部門的信息網比他更廣泛。
在這之前,他們就已經盯上了與秦馳有所來往的境外黑勢力。
那是處于M國邊境的一個工業園區。
因為地理環境的特殊,有很多不法分子鉆了法律的空子,在那里招兵買馬,發不義之財。
相關部門已經暗中找上了他,希望他能配合他們將境外的勢力一網打盡。
對他而言,有相關部門的介入再好不過。
因為這樣許莓的安全更有保障。
“聽起來挺刺激的,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嗎?”
許哲凱見秦司宴不欲多說只說收網,雖然好奇,但識趣的沒有多問。
“聽你姐的。她說了允許你失戀兩天,接下來該干嘛就干嘛。”
秦司宴道:“以后把許氏集團發揚光大,就是幫你姐的大忙了。”
許哲凱脊背微微挺直,鄭重點頭,“知道了。”
“還有,你失戀歸失戀,可不能再借酒澆愁啊。”
許莓插了一句話,“今天我們所說的話,你和媽聽過后都要爛在肚子里。千萬不要喝多了酒跟別人說漏了嘴。”
許哲凱點點頭,“姐,雖然我單純了些,但不代表我愚蠢。我還是分得清好歹的。”
是么?
許莓睨他一眼,不以為然。
只單純不愚蠢么?
可他貌似對許嫣然和劉玫這樣的心機女都不設防呢。
不過人還是會長大的。
這個單純的弟弟吃了兩次虧,應該能生記性了吧。
“莓莓你放心,媽雖然是個女流之輩,但好歹也經歷過一些大風大浪。媽不是個嘴巴沒把門的。”
溫晚容也說了一句。
她頓了頓,看了眼秦司宴,“不過本來我和你的另外兩位媽媽,是準備找時間商量一下你和阿宴的婚事的,這下……”
“溫姨,你們照常約即可。”秦司宴連忙道。
天大的事情也不能阻擋他和許莓的結婚進程。
“那如果他們問起新聞的事呢?”溫晚容說道。
秦司宴正想說話,許莓接過話茬,“沒事,他們誤解就誤解吧。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我還不想這么快進圍墻呢。”
秦司宴:“……”
希望這只是她的羞赧之詞,而不是恐婚之詞!
幾人在這里用了晚餐,又逗留了一會就帶著潼潼回了別墅。
在路上,小丫頭已經知道秦崢也來了蘇城,以后還要在這里上學。
她問:“舅舅,以后小舅舅是不是就要和我們一起住了呀?”
對于這個只比自己大了五歲的小舅舅,她有點不喜歡呢。
“嗯。”
“為什么呀?他不是有爸爸媽媽咩,干嘛要搬來和我們一起生活呀。”
秦雨潼撅起了小嘴,不高興地問道。
秦司宴默了默,說道:“因為他媽媽做了錯事,他爸爸認為他媽媽沒把他教育好,所以讓他過來跟我們一起生活,讓我們影響一下他的三觀。”
他頓了頓,又道:“潼潼,你是個好孩子,現在小舅舅有問題,你能幫舅和舅媽一起改造他嗎?”
秦雨潼原本是不高興的。
不過小孩子都有勝負欲。
一聽自己被夸了,自然就翹尾巴了。
她點點頭,“那好吧。我允許他明天和你們一起去參加幼兒園舉辦的運動會好了。”
秦司宴眉鋒微揚。
明天幼兒園會舉辦一場親子運動會。
小丫頭自己認為這是件大事,所以允許秦崢去參加,就代表她接納了對方。
可人家還不一定愿意參加呢。
秦司宴看了許莓一眼。
許莓也沒說話,只是在想自己以后要怎么做。
如今她和秦司宴不出意外會生活在一起。
那自然就要照顧秦崢。
只不過自己曾經是個失敗的母親,現在還要讓她這個失敗的母親去改造一個三觀有問題的孩子。
負負得正么?
回到別墅,李嬸出來迎接。
秦司宴問:“阿崢呢?”
“小少爺吃了晚飯就一直在樓上沒下來過。”李嬸回道。
秦司宴嗯了一聲,讓李嬸去休息,隨后和許莓一起帶秦雨潼上了樓。
時間不早了,許莓就帶秦雨潼去她的兒童房洗漱。
一邊洗漱一邊聽她絮絮叨叨,講無關緊要的閑話。
洗完后,她就準備哄她睡覺。
小家伙睡前要喝杯一杯奶,許莓給她泡了杯奶粉,隨后一邊講睡前故事一邊哄她睡覺。
等她睡熟,許莓就輕輕退出了兒童房。
剛好秦司宴從主臥里走了出來。
他已經換上了睡衣,頭發濕漉漉的,應該剛洗過澡。
“潼潼睡了?”
“嗯。”
許莓應聲,隨后又問:“阿崢睡在哪個房間?”
聞言,秦司宴唇角微勾,長臂一撈將人撈入懷中。
“長嫂如母。小草莓,這么快就開始代入自己的角色了?”
許莓:“……”
她就隨口一問,他還上綱上線了。
許莓好笑睨他,“他到底睡在哪個房間?”
“這個房間。”
秦司宴指了指潼潼的隔壁房間。
那也是她以前住的臥房。
許莓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現在房間被秦崢住了,那她從今以后是不是就要一直和秦司宴睡一張床了?
腦海里驀地閃過幾個少兒不宜的畫面。
她手上莫名一陣灼熱,心臟也沒來由地不規則跳了跳。
現在她生理期也走了,那今晚……
許莓有些心不在焉地被秦司宴摟著,來到了秦崢的房門前。
秦司宴敲了敲門,輕聲問道:“阿崢,睡了嗎?”
里面沒有回應。
他說:“應該睡了,我進去看看。”
許莓嗯了一聲,看著秦司宴輕輕擰開了房門,站在門口沒動。
屋子里昏暗一片。
月光透過紗窗照出一片清影。
秦司宴的視線落在床上,能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被蓋在被子下面。
他輕輕走了進去,在床邊站定,看到秦崢側身睡著了。
他抬手摸了摸秦崢的額頭,額頭上溫涼一片,沒有生病。
于是他收回手,替秦崢掖了掖被角,隨后輕輕退了出去。
動靜消失,床上的秦崢眼珠子動了動,慢慢睜開了眼。
昏暗的光線模糊了他視線。
他揉了揉眼眶,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把頭埋進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