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你們要和我們?nèi)ソ亲∫欢螘r間嗎?”
春節(jié)過后,陳浮生跟著媳婦一家人,再次拜訪了一圈她娘家這邊的親戚,等一圈親戚拜訪下來,也到了正月初六,這時,他們也該考慮回去的事宜了。
“我們也想去,但是我和你爸都還沒退休,眼下這馬上就要上班了,還是等小莉要生的時候,我們再請假過來吧。”
“那大哥和嫂子呢?”陳浮生知道他們?nèi)ゲ涣耍€是要禮節(jié)性的問一問。
“銀行也要復(fù)工了,你嫂子雖然沒工作,可是要照顧兩個小的,也是出不了遠門。”
“小妹呢?”陳浮生最后看向了一臉意動的小姨子。
“我想去,可是再過一個星期,我也要開學(xué)了。”
“小妹你今年要參加高考是吧?”
“對啊,我高二了,今年六月份參加高考。”
之所以小姨子念完高二就可以參加高考,是因為現(xiàn)在我國的高中還是兩年制的,要到1983年改革之后,才變成三年制。
“有沒有興趣報考江城大學(xué)?”
“我倒是想,但是我的成績只怕是考不上。”
“不要過早的說喪氣話,還有半年的時間可以努力,一定要加油沖一把,不管將來你報考哪個大學(xué),有個好成績之后,總歸是有更多選擇的余地。”
“嗯,謝謝姐夫,等我高考結(jié)束之后,我就來江城玩。”
“隨時歡迎你來。”
確定了只需要購買兩張機票之后,陳浮生便和老丈人提著禮物上門拜訪了一下盧文海。
“浮生同志你們夫妻這么早就要回去了嗎?怎么不多在哈爾濱玩幾天?”
“已經(jīng)住了一個多月,都漲了快十斤的膘了,也是時候回單位去干點活,掉點秤了。”
“哈哈哈,看來你老丈人家里的伙食不錯嘛。”
開了幾句玩笑之后,盧文海就走進書房打了兩通電話。
關(guān)鍵是這兩通電話打出去不到兩個小時,一個年輕人就把陳浮生這次登門所求的兩張機票給送來了。
這時陳浮生才‘想’起來,這位在他面前一直還挺和藹的小老頭,人家可是實打?qū)嵉母睆d級干部。
這是兩張從哈爾濱直飛江城的機票,上面的日期是2月25日,今天是2月22日,也就是三天之后。
“浮生同志有空就多來哈爾濱坐坐,你既然是老劉的女婿,那也就是我們哈爾濱的女婿,而我們《北方文學(xué)》雜志也就是你的娘家,所以將來有什么好的稿子,也要多想想娘家人,啊?哈哈哈哈……”
飯桌上,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后,盧文海喝得滿臉通紅,說話自然也隨意了一些。
陳浮生的酒量自然比不了這些久經(jīng)沙場的老干部,但好在有他老丈人擋在前面,這會兒他也還撐得住。
這頓酒,也給陳浮生喝出了一個采訪來。
因為《斗牛》的影響力,讓陳浮生的筆名不管是在文壇,還是在讀書人的群體當(dāng)中,都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所以《北方文學(xué)》想提前采訪一下陳浮生,蹭一下他名字的流量,給他們下期雜志打打廣告。
而毋庸置疑的是,陳浮生創(chuàng)作的第二部小說《懸崖之上》,也會在《北方文學(xué)》的下期雜志上刊登出來。
次日。
陳浮生剛吃了早餐,就聽說記者登門了。
趕緊收拾了一下,出來接受采訪。
“浮生同志你好,我是《哈市日報》的記者,我叫沈林,這是我的搭檔周華,請問可以采訪您一下嗎?”
陳浮生心想,你們都到家里來了,這不是多此一問嗎。
不過他面上卻是很客氣的回答道:“當(dāng)然可以。”
“好的,那我們采訪就正式開始了?”
“沒問題。”陳浮生見周華打開了照相機,下意識的將腰桿坐直了一點。
陳浮生可以肯定,這位沈記者在來之前,是做過功課。
什么?你問他為什么這么肯定?
廢話,此時沈林都把他的功課筆記本給拿出來了,陳浮生驚鴻一瞥之下,看到了上面有不少的問題。
“浮生同志,這里是你家嗎?”
對方的第一個問題就讓陳浮生很想吐槽。
但想到或許這就是這個年代記者的風(fēng)格,于是陳浮生忍了。
“不是,這里是我愛人的娘家。”
“浮生同志你結(jié)婚了的?”
“是的,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但你看著挺年輕的,我能打聽一下您的年齡嗎?”
“我今年23.”
“您的愛人呢?”
“你想問我愛人什么?年齡?”
“是的。”
“她今年20.”
“你們什么時候結(jié)婚的?”
“去年的國慶節(jié)。”
“……”
一堆‘人口普查’的問題問完之后,終于和小說有關(guān)了。
“浮生同志您是大學(xué)的英語老師,為什么想要寫小說呢?”
“記者同志,我糾正你一下,我只是大學(xué)的助教老師。至于為什么我會想創(chuàng)作小說,這其實有多方面的原因……”陳浮生打開話匣子后,也愿意和記者多聊一點,不過一些問題上,他完全就是在胡侃了,就比如說創(chuàng)作原因,他說了很多理由,唯獨漏掉了最重要的一點,也就是妻子懷孕給了他很大的動力。
至于為什么不說,當(dāng)然是這種私事不想被外界過多的關(guān)注,以免被打擾。
“您的《斗牛》自發(fā)布以來,在全國受到了很多讀者的喜愛,對于這樣的結(jié)果,您之前有想過嗎?”
“《斗牛》是我的處女作,雖然我對自己的作品是有信心的,但是也確實沒想到會得到這么多讀者的喜歡,非常感謝!”陳浮生真心道。
“我也是《斗牛》的讀者,據(jù)我了解,很多讀者在看了您的這部作品之后,都產(chǎn)生了一些不懂或者疑惑的點,來之前我總結(jié)了一些常見的問題,希望您解答一下好嗎?”
“嗯,你問吧。”
“您的小說里,似乎沒有交代牛二和他的牛的結(jié)局,我想代表廣大讀者問一下,最后他們的結(jié)局是怎么樣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也許牛二和他的‘九兒’會在八路軍的幫助下,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也許他們的生活并沒有絲毫改變,也許他們還會有其他的故事……這些,都留給讀者自己去想,至于現(xiàn)在的結(jié)局是,我認為我已經(jīng)把我想講的故事都講完了,所以它就應(yīng)該停在這里。”
沈林點點頭,將剩下幾個問題一一問完后,終于提到了《懸崖之上》。
“聽說浮生同志您的第二部小說是以哈爾濱為背景創(chuàng)作出來的,還已經(jīng)投稿給了《北方文學(xué)》是嗎?”
這次采訪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個小時,陳浮生的耐心也快沒了,于是自己主動介紹了起來:
“《斗牛》的火爆,讓我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于是某天《北方文學(xué)》的盧主編親自找上門來向我約稿,我起初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寫,所以沒有直接同意,但也沒拒絕。”
“后來我在參觀了哈爾濱的一些標(biāo)志性建筑和景點,并且了解了它們的歷史之后,腦海里逐漸有了一點靈感,于是創(chuàng)作出了一篇諜戰(zhàn)懸疑小說,書名叫做《懸崖之上》。”
“這篇小說的背景是三十年代的哈爾濱,說的是四位在蘇聯(lián)學(xué)習(xí)回來的中國特工負責(zé)執(zhí)行一項代號為‘烏特拉’的秘密行動時,遭遇叛徒出賣,敵人追鋪,最后以流血和犧牲也要換來任務(wù)成功的那么一個諜戰(zhàn)故事,已經(jīng)確定會在《北方文學(xué)》的下期雜志上發(fā)行了,屆時希望各位讀者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