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六年盛夏,京市傅家。
窗外的知了像著了魔似的嘶嚎,聲音穿過木窗的縫隙震著傅阮阮的耳膜。
感覺到不適的傅阮阮咕噥了一聲“好吵”,隨后就察覺到自己的眼皮很重,像是灌了鉛一樣,想睜睜不開,接著一股熱氣撲面而來,有些黏膩。
夢?
傅阮阮的手無意識地搭在身側(cè),掌心下傳來的觸感讓她瞬間僵住,堅(jiān)實(shí),溫?zé)幔瑤е鸱臏羡帧?/p>
閉著眼的傅阮阮用手指沿著溝壑劃拉了一下,憑觸感她覺得像是男人的腹肌?
這是什么情況?
一剎那,傅阮阮腦中的困意像潮水一樣快速褪去,睜眼一看,一張俊臉近在咫尺。
男人鼻梁挺直,下頜線像是用刀削出來的,五官深邃立體,就算是平頭都不影響他這俊俏得堪比小鮮肉的模樣。
傅阮阮一下就撞進(jìn)了他的眼睛里,此刻男人發(fā)出一陣輕微戰(zhàn)栗,眼尾泛著不正常的緋紅,額角滲出細(xì)密的汗珠,緊抿的薄唇透著一股專注和三分兇狠。
呀!
她竟然在夢里睡到了如此極品的帥哥!
這是什么運(yùn)氣?
感覺比中了五千萬還要開心!
掉餡餅了?
估計(jì)是夢吧。
可窗外那聒噪的,沒完沒了的知了聲告訴她這不是夢。
傅阮阮轉(zhuǎn)頭看了一下房間的裝飾,確定她不是在自己剛花了幾千萬買的別墅里!
麻了,昨晚上沒喝呀。
她昨晚上就熬夜看了本小說,越看越上頭,覺得里頭和她同名的女配實(shí)在是個大傻逼,被強(qiáng)行降智,就,就罵了幾聲。
然后迷瞪睡了過去,這會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傅阮阮正出神,男人顯然不滿意她的分心,低頭捉住了她的紅唇……
用力。
輾轉(zhuǎn)。
笨拙,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討好。
像一頭笨拙的小狼狗。
傅阮阮心里的火也很大,這么磨蹭不舒服,于是她閉上眼,也一樣笨笨地回應(yīng)著對方,還伸出細(xì)軟的手攀了上去。
此時霍淮安瞅了傅阮阮一眼,平時對他都不屑瞧一眼的傅阮阮怎么有點(diǎn)奇怪?
是因?yàn)樗帲?/p>
她不但沒有尖叫,反而回應(yīng)了他的熱情,那就繼續(xù)吧,此宵難得。
等傅阮阮徹底清醒了再開啟戰(zhàn)場。
于是霍淮安拽著傅阮阮的手,滾燙的身體貼在一起,吻帶著急切,慌亂,隱忍。
傅阮阮根本來不及思考,本就被身體里的那股燥熱支配著,霍淮安再來這么一下,就像是火遇到了油,“騰”的一下更旺了。
于是,傅阮阮也給出了更大的熱情。
差點(diǎn)要翻身自己做主,被霍淮安壓制住,沒成功,略遺憾。
經(jīng)這么一遭霍淮安差點(diǎn)沒忍住,一瞬間所有的情感噴薄而出,他的理智被藥物沖毀,放肆地把傅阮阮擁入懷中品嘗……
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過后,傅阮阮身體里的那股燥熱終于消失,閉著眼癱軟在床上,沒一會發(fā)現(xiàn)自己呼吸不上來。
垂眼一看,一條肌肉分明,十分有力的胳膊橫壓在她胸口上,怪不得喘不上氣。
于是傅阮阮伸出手輕輕地想把那胳膊拎走,結(jié)果胳膊的主人動了,發(fā)出好聽的聲音,敲在傅阮阮心上,很酥:“阮阮!”
“傅阮阮!”后面這道聲音聽著有些咬牙切齒,但又帶著一絲無力。
這種情況傅阮阮也覺得尷尬,清了清嗓子,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處變不驚:“咳咳,能不能高抬貴手,我喘不了氣了。”
對方安靜了一秒,突然臉唰的一下紅透了:“那你可以先挪開你的左手嗎?”
霍淮安的聲音帶著一種事后的慵懶性感,像一片羽毛輕輕拂過傅阮阮的心尖。
天,他的聲音為啥能這么好聽?
酥到心底了,人間極品被她睡了!
好像有點(diǎn)賺呀!
傅阮阮嘴角扯出了一個笑:“好呀。”
此時傅阮阮終于察覺了不對勁,因?yàn)樗氖郑牛谏賰翰灰说奈恢谩?/p>
傅阮阮像觸電一樣把手抽回來,臉頰爆紅,緋紅很快就蔓延至耳朵尖,粉粉的,很可愛。
這一幕被霍淮安收在眼里,這樣的傅阮阮怪好看的,讓他還想欺負(fù)她,狠狠的。
不,不行。
傅阮阮就是個壞蛋,她可能在捉弄他。
霍淮安盯著傅阮阮看了一眼,眼中有憤怒,很快就收好。
察覺霍淮安的目光后傅阮阮回頭,臉上露出了尷尬,雖然睡了,可,可剛認(rèn)識就發(fā)生這么愉快的事,她心情美麗,卻也覺得羞恥。
傅阮阮動了一下,一絲抽痛瞬間蔓延至全身,“嘶……”
疼死了,估計(jì)有撕裂。
這男人是狼狗嗎,這么兇。
霍淮安似乎也察覺了傅阮阮的不適,紅著臉,還是說了句,聽在傅阮阮耳朵卻有些勉強(qiáng)和憤恨:“是你自找的。”
他沒經(jīng)驗(yàn)所以才弄疼傅阮阮的,可這話不能說,不然傅阮阮又該嘲笑他了。
傅阮阮扶著額頭,霍淮安對原主的恨意原來這么早就顯露了:“我不是故意的。”
想著還是要解釋一下,可越解釋越蒼白,因?yàn)榛艋窗哺静恍拧?/p>
在她這句話落下后,霍淮安的臉色突然變了,他聽出來傅阮阮的不開心,也知道這次的荒唐是被算計(jì),但作為男人,他會表個態(tài):“傅阮阮,我會負(fù)責(zé)。”
負(fù)責(zé)?
傅阮阮奇怪地看著霍淮安,問了自己想問的話:“你要怎么負(fù)責(zé)?”
還能怎么負(fù)責(zé)?
霍淮安深呼吸一口氣:“如果你愿意,我們?nèi)ヮI(lǐng)結(jié)婚證。”
聽起來就很勉強(qiáng)。
傅阮阮剛剛接收完這具身體的所有記憶,知道霍淮安是軍人,這個年代軍人是最好的職業(yè),就隨口說了一句:“結(jié)婚報(bào)告審批最快也要一個月吧。”
慢的話可能要三個月。
到時候傅家被下放,她和霍淮安的身份會天差地別。
霍淮安神情晦澀,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心里空空的:“還是,你不需要我負(fù)責(zé),畢竟我們會這樣是拜你所賜。”
這,傅阮阮無法反駁。
因?yàn)樗麄儠羞@場情事就是原主想要捉弄霍淮安,順便成全她的好閨蜜顧詩瑤。
結(jié)果,傅阮阮也被人算計(jì),喝下加了料的水,最后自己入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