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如玉醒來以后,覺得頭疼腦脹的,難受了好久才從床上坐起來。
老天爺既然給他重新再來的機會,他這一次自然是守護一家人,保護好自己的親妹妹。
阿菱離開了家,看起來暫時是安全的,但那個相府的公子看起來不是什么好人!他得勸阿菱離開他!
當然,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府中的宴禎。
宴如玉想過去找父親母親,但是他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的證據。不管他怎么說,父母親是都不會相信他的,為今之計,他只有找出宴禎是奸細的證據,才能光明正大把她趕出宴家。
再把阿菱給接回來……
想到宴禎,宴如玉不免想起了半年前她歸家的場景。
宴禎是被一個男子湊巧送回來的,那人跟母親熟識,說是送一個故人的養女回大晉尋親,哪知道那信物一拿出來,竟然是母親當年留下的。
只是那人遠在邊關,他又該如何把他找到,拆穿他們的詭異呢?
宴如玉想不到辦法,暫時只打算暗中觀察宴禎,等她再露出什么馬腳。
宴禎作為一個探子,既然要打聽大晉這邊的消息,她自然是不安分的!
到時候自己再觀察她的手段,抓住她的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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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胡氏的院子里。
胡氏近些日子,為府中的事焦頭爛額得厲害。
好不容易得了會兒空閑以為能松口氣,外面的奴仆來傳話說,她弟弟來了。
聽到弟弟來的消息,胡氏第一時間不是高興,反而是擔心。
她這個弟弟沒什么出息,文不成、武不就、靠著父親的關系在衙門里當了一個小官,再塞錢一步步升了上去。
她嫁給宴蕭然之時,宴蕭然還算一個小官,她父親是朝中的六品文官,她尚且算是個低嫁。
如今風水輪流轉,娘家敗落了,夫家起了勢,這位弟弟沒少寫信讓宴蕭然幫他升官發財。
這些信都被胡氏截了下來,沒讓宴蕭然看到,甚至還回信罵了他一頓。
從那以后,他就不再寄信了。
直到宴家打了勝仗班師回朝,她弟弟又湊了上來。
作為親姐弟,她更是知道自己這位親弟弟是個無利不起早的性子!
將軍府這邊才落了難,將軍挨打降了職,他躲還來不及呢,怎么會來找自己?
可這畢竟是自己的親人,她不好把人攔在門口,又不想自己失去了這唯一的助力,便讓奴仆把人給請了進來。
胡晨陽一進屋子,就滿臉慌張嚷嚷著:“姐姐,大事不好了啊!”
胡氏瞪了他一眼,咳嗽了一句,“去廚房燒壺熱水回來。”
旁邊的老仆很有眼力勁退了下去,把空間留給兩人。
“什么事?慌慌張張的。”胡氏的語氣里帶著幾分嫌棄。
“姐姐,張家的人找上門來了??!”胡晨陽手足無措。
張家?
念著這幾個字想了好一會兒,胡氏才明白他指的是誰。
是她父親的原配,那個張家。
“張家找上門來干什么?”胡氏傲然道。
她父親那個早死的原配不過是個破落戶,早些年生了個女兒去去世了,她的好姐姐也早就死了,更別提現在。
“張家說,咱們私吞了那張氏婦人留下的嫁妝,要咱們吐出來?”胡晨陽語氣急躁。
他雖是個小官,但平日里只是貪圖享樂、好吃懶做,哪里見過十幾個人跑到他家門口敲門的情況啊?
再說了,這左右隔壁的都是當官的,鄰里鄰居的看著。
這么一大伙人上門來問他討要那位張氏婦人的嫁妝,父母親故去多年了,妹妹也都出嫁為婦人了,他哪里知道那嫁妝去了哪里了?
他出生的時候,張氏都去了好幾年了,那些個東西他摸都沒摸過呢!
瞧見自己弟弟這沒出息的樣子,胡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急什么?他們既然上門來討要嫁妝,就讓他們拿出證據來!空口無憑的話,誰信呢?”胡氏教導著他。
“阿姐,他們還真的拿了嫁妝單子過來!那單子上面的東西,少說得要萬兩的銀子,我成親可都是母親的私房錢,可沒動用過這銀子呢!”胡晨陽攤著手,面上的八字細胡跟著一抖一抖的。
什么意思?意思是她把這錢獨吞了嗎?
胡氏心中把這個蠢貨罵了一遍,表情嚴肅了幾分問道:“那單子呢?你帶來嗎?拿過來,叫我看看?!?/p>
胡晨陽這才從袖子里取出了那份禮單,遞給了胡氏。
這禮單是胡府的奴仆摘抄下來的,字跡有些倉促。胡氏看著上面一行行的字,眉頭忍不住跳了跳。
這些東西,她是知道一些的,當年她也曾見過。
難怪這些個老東西上來討債,這財帛動人心??!
可又是誰指使他們的?胡氏忽然想到了宴菱。
即便宴菱已經認了回去,但也不可能知道當年的事情?。?/p>
不過這定然跟那小賤人暗中搗亂有關系。
胡氏捏著紙張,手指繃得緊緊的,好一會兒才道:“你把禮單拿回去,告訴他們,這些東西被胡思思拿走了!胡思思跟野男人跑了,他們想要,讓他們找胡思思去!”
胡思思便是胡氏那位同父異母的姐姐。
當年胡思思年紀到了以后,不想要繼母給她安排的夫婿,直接一個人逃離了胡家,去向不知。
既然要找,那就該找胡思思去!她娘的東西在哪里,沒人比她更清楚了。
只是這會兒她怕是骨灰都找不到了。
胡氏想著這些,心中并不著急。
胡晨陽這才拍著腦袋,面上忽得一喜,“姐姐你說得對,還是你有辦法!我這就讓奴仆把他們趕出去,讓他們找胡思思要去?!?/p>
胡氏:“別趕人,客氣一些,別給人留把柄?!?/p>
姐姐的話胡晨陽自然是聽的,牢牢記在心中,開心回了家。
然而不過半日,胡晨陽又忙不迭跑了過來。
“姐姐,大事不好了啊!這幫老東西還藏著后手呢!他們竟然還把東西帶了過來……”胡晨陽慌張道。
“帶了什么過來?把話說清楚,把舌頭給我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