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蘇棉棉是被鬧鐘吵醒的。
臨近畢業(yè),學(xué)校的事情也不少。
她打了個哈欠起身,昨晚說了那句話之后蘇棉棉就沒回復(fù)了。
她就是要讓大叔心癢難耐,這樣就會忍不住盡快找她奔現(xiàn)。
蘇棉棉揉弄著眼睛迷迷糊糊出門,低頭撞到了一堵堅硬的“墻”上。
司宴琛垂著眸子,打量著穿著乳白色睡裙,披散著頭發(fā)睡眼朦朧的小姑娘。
小姑娘抬起頭,看到他的瞬間這才想起小叔在她家住下的事實。
司宴琛揉了揉她的臉頰,帶著清雅的氣息從她上方傳來,“怎么?睡迷糊了?”
蘇棉棉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嗯,忘記小叔在我家了。”
晨起的少女臉上沒有半點脂粉,白皙的膚色如同剝了殼的荔枝,軟軟糯糯,誘人采摘,粉嫩的唇瓣微張:“小叔不用管我,你有事先去忙吧。”
說完她趿著拖鞋去了洗手間,白色睡裙下不經(jīng)意露出的小腿又白又直。
男人輕輕捻磨著指腹,仿佛上面還有小姑娘臉上留下的觸感。
軟軟的,滑滑的。
像是一塊鮮嫩可口的布丁,讓人想要一口吃下。
蘇棉棉洗漱完回主臥拿衣服,推開門就嗅到一股屬于男人身上特有的冷調(diào)木質(zhì)香味。
分明是她的臥室,那人不過睡了一晚,仿佛一只雄性生物入侵了她的領(lǐng)域。
床鋪打理得很整齊,那兩個公仔被放置在枕頭上緊貼,宛如一對親密的情侶。
打開衣柜,其中一格已經(jīng)掛上的男士衣物。
洗手間里,小叔的電動牙刷和她洗漱用品擺放在一起。
兩人曾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十幾年,但小叔的別墅太大,兩人的生活區(qū)域并不重疊。
如今她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不諳世事的小女孩,有種難以言說的怪異感。
好似她和小叔同居了一樣。
目光落到她的粉色浴巾上,昨晚他使用了這條浴巾,蘇棉棉的小臉倏然變紅。
她也能理解,小叔總不能濕著身體出來吧。
蘇棉棉偷偷拿走自己的私人物品,掛上給大叔準(zhǔn)備的浴袍。
收拾干凈,想到昨天自己得罪了金淮名。
離畢業(yè)也快了,他在學(xué)校總不能做什么,只要私下不再有接觸,熬一熬就回國了。
況且最近小叔也在,蘇棉棉這才松了口氣。
她將原本給大叔的回復(fù)“要是你在,就沒有人欺負(fù)我了”的話改成了“大叔,早安。”
很快就得到了回復(fù):[早安。]
蘇棉棉給自己打氣,再等等大叔就來了,他說好這個月,一定不會食言。
她裹上厚厚的羽絨服外套,拿著圍巾,挎著包急急忙忙出了門。
剛剛出小區(qū),就看到漫天大雪中停著一輛邁巴赫。
司機撐著一把黑傘拉開車門,恭敬又禮貌道:“小姐,請。”
蘇棉棉小跑著上了車,后座上西裝革履的男人雙眸輕闔,聽到關(guān)門聲,男人緩緩睜開眼朝她看來,“急什么?”
蘇棉棉在溫暖的車內(nèi)覺得有些熱,不再像昨天裹著羽絨服那么拘束,她一邊脫下外套一邊回答:
“小叔,我可以打車去學(xué)校,我怕影響你的工作。”
一轉(zhuǎn)頭,對上男人那雙深邃的瞳,黑色的眸子暈染著淡淡的寵溺,像是藏著一個溫柔的漩渦,要將她溺進去。
男人寡淡的薄唇開口:“沒什么事比送你重要。”
蘇棉棉心中一緊,干凈的瞳仁掠過一抹緊張。
司宴琛不動聲色將她的目光收入眼底,漫不經(jīng)心又補充了一句:“今天雪下的這么大不容易打車,你不是快遲到了嗎?”
“嗯。”
“反正順路,我送你。”
說著他拿出食盒遞給了蘇棉棉,“這些年有好好吃早餐嗎?”
蘇棉棉心中的疑慮瞬間消失,她松了口氣回答:“有的。”
接過早餐時,她的目光落到司宴琛骨節(jié)分明的無名指。
他修長的指腹上赫然有著一道白色的戒圈痕跡,那是長期戴戒指留下的痕跡,可他的手指上卻沒有戒指。
莫名的,蘇棉棉腦中浮現(xiàn)出在昏暗的房間里,大叔搭在沙發(fā)扶手上的那只手,無名指的位置就戴著一枚方形藍(lán)寶石戒指。
同樣的位置,小叔的手指怎么會有戒圈?他以前沒有戴戒指的習(xí)慣。
覺察到小姑娘打量的目光,司宴琛手指落在車載保險箱上,指紋認(rèn)證,他從里面取出了一枚黑金色的印章戒指。
蘇棉棉下意識問道:“這就是司家傳承的印章戒指?”
這枚戒指傳承了幾百年,是司家掌權(quán)者象征。
雖然沒有寶石的華麗,金屬邊緣散發(fā)著幽暗的寒光,無形之中散發(fā)著威嚴(yán)和權(quán)勢,讓人望而生畏。
“好奇?”
蘇棉棉點點頭,“在博物館和雜志上見過這種家族傳承信物,這么近距離接觸還是第一次。”
話音落下,司宴琛如同兒時那般,隨手將戒指丟到她手中。
嚇得蘇棉棉如同捧了一個燙手山芋緊張不已,司宴琛淡淡一笑:“緊張什么?”
“這可是司家重要的信物,要是丟了壞了我可賠不起。”
男人的目光掠過一抹狂肆,“老掉牙的死物而已,丟了壞了再做一個就是,你喜歡就拿著玩。”
這事他真能做出來,蘇棉棉連連擺手,“小叔,你是不是忘記我已經(jīng)長大了?哪有人玩別人家族信物的。”
司宴琛輕笑一聲,低沉的聲音帶著喑啞的性感,目光掠過小姑娘,聲音帶著一抹意味深長:“是長大了不少。”
蘇棉棉并未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仔細(xì)打量著這枚古老又尊貴的戒指。
如果不是她的父親救過司宴琛性命,她此生也不會有機會觸碰到這枚戒指。
這不僅僅是一枚戒指,而是她和司宴琛之間隔著的天塹。
就算當(dāng)年沒有發(fā)生那個誤會,蘇棉棉也早做好了打算,報考國外大學(xué)被錄取,辦好了簽證。
她已經(jīng)成年,也有能力養(yǎng)活自己。
該回到屬于自己的階層生活去了。
司宴琛生來就是天之驕子,他照顧自己多年,早就還清了父親對他的恩情。
卻沒料到,她慌亂離開那天,連一句道別都沒有。
她眼底復(fù)雜的情緒翻涌,司宴琛的聲音淡淡傳來:“想什么想得這么認(rèn)真?”
“沒什么,小叔叔,戒指還你。”
男人慵懶靠在真皮座椅上,神情冷漠又倦怠,宛如王座上的神居高臨下:“給我戴上。”
他的手放在扶手上,蘇棉棉越過他的身體俯身抓住了他的手。
她盤著丸子頭在腦后,低頭時露出后脖頸雪白細(xì)膩的皮膚。
像是貓兒將軟肋暴露在敵人的眼皮下。
司宴琛垂下眼眸,喉結(jié)輕輕滾動,眼底掠過一抹兇猛的獸欲。
她離自己這么近,近到只要一伸手,就能將她攬入懷中,將她揉入骨血,盡情吮吸她身上的氣息。
他才抬起手,腦中就驀然想到那一夜女人驚恐未定的眼神。
指尖微僵,重新收了回去。
蘇棉棉抓起司宴琛的手,小時候她就喜歡和他比大小。
如今她已經(jīng)出落得十指纖纖如玉,和男人青筋凸起的大手形成鮮明對比。
司宴琛有時候覺得蘇棉棉就像個軟糯的小團子,身體哪里都是軟軟的。
手指仿佛柔弱無骨,觸碰他的指腹時,就像是一片花瓣落到他的指尖。
蘇棉棉小心翼翼把戒指戴到他的無名指上,抬起頭朝司宴琛溫柔一笑:“好了。”
那抹笑容如暖陽,燦爛又明媚。
勾得人心里發(fā)癢。
男人強行壓抑著眼底的神色,將目光移到食盒上,聲音透著一抹不明顯的啞:“吃早餐吧,快涼了。”
“好。”
蘇棉棉咬著香香甜甜的奶黃包,像是小時候那般愜意瞇起了眼睛。
司宴琛隨口問道:“好吃嗎?”
“嗯,好吃的……”小姑娘露出了滿足的表情。
“我嘗嘗。”
司宴琛突然俯身,帶著強烈的壓迫感襲來,蘇棉棉下意識抵著靠背,一手拿著叉子,一手緊握著扶手。
那張英俊的臉越來越近,男人清雅灼熱的呼吸鋪灑在她的唇上,下一秒就要覆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