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國的春分正午,共生學(xué)院的廣場上擠滿了各族修士。十四歲的共命站在新落成的 “無界碑” 前,碑身由混沌海的黑霧與共生靈芽的光晶共同鑄成,表面流動著千變?nèi)f化的道紋。
“今天,我們不再是人族或妖族?!?辰葉的聲音回蕩在廣場,斬月劍懸浮在無界碑上空,劍柄處的共命劍核閃爍著七彩光芒,“我們是九重天域的共生修士,靈根不再被血脈定義,道紋由心而發(fā)?!?/p>
胡瑤輕撫無界碑,尾尖金紋掃過碑身,竟讓道紋顯形出各族修士的心愿:有人族劍修希望與妖族共研靈植,有妖修渴望學(xué)習(xí)人類的星象術(shù),“這才是共生之道的終極 —— 不是消除差異,而是讓差異成為彼此的星光。”
然而,慶典的喜悅被突然撕裂的空間打斷?;煦绾I钐帲粋€由各族修士負(fù)面情緒凝聚的 “混沌心魔” 顯形,它的身體是劍與狐的扭曲融合,眼中倒映著所有未被化解的偏見:“你們以為接納就能平息紛爭?看看這些傷口 ——”
心魔揮手,廣場上的修士突然陷入幻覺:人族劍修看見妖族幼崽啃食靈芽,妖族妖修看見人類修士焚燒狐丘。共命的共鳴核劇烈震動,他看見心魔核心處,藏著十萬年來所有雙生劫者的怨念殘魂。
“你們被困在過去的執(zhí)念里,比混沌更孤獨(dú)?!?共命握住無界碑上凝結(jié)的光劍,劍身映出他從小到大見證的善意瞬間,“但現(xiàn)在,有人愿意記住你們的犧牲,讓你們的光繼續(xù)燃燒。”
光劍劈開心魔的瞬間,怨念殘魂顯形為歷代雙生劫者的虛影。辰葉與胡瑤認(rèn)出,那是他們在鏡淵見過的、未被凈化的前八世輪回殘影。共命將涅槃芽的種子遞給每一道虛影,種子在他們手中化作光蝶,帶走了最后一絲怨念。
心魔崩塌時,混沌海的黑霧完全消散,露出其本源 —— 那是一片由無數(shù)光繭組成的 “共生母巢”,每個光繭里都沉睡著等待覺醒的靈根。共命的共鳴核與母巢產(chǎn)生共振,光繭紛紛破裂,誕生出能自由選擇道紋的 “無界靈根”。
“看啊,” 胡瑤指著天空,只見九重天域的靈脈正在重組,“人族的劍網(wǎng)與妖族的狐火不再對立,而是交織成能抵御一切侵蝕的共生之網(wǎng)?!?辰葉的斬月劍此刻完全透明,劍柄處的狐尾絨化作光羽,劍刃上的共命紋能隨修士心意變化形態(tài)。
共命站在無界碑前,看著各族修士自愿在靈根中融入異族道紋:有人族少年的劍印旁生出狐尾光穗,有妖族少女的狐紋中流轉(zhuǎn)著星辰劍氣。當(dāng)?shù)谝豢|無界靈根的光芒照亮混沌海,他終于明白:
共生之道從來不是終點(diǎn),而是永遠(yuǎn)在生長的過程。就像眼前的靈芽,接納陰影才能綻放,經(jīng)歷分裂才能融合。而九重天域的修士們,終將在不斷的誤解與和解中,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無界共生的永恒之路。
共生池的水面倒映著煥然一新的星圖,那里,代表混沌海的暗星已轉(zhuǎn)化為最亮的共生之星。而在無界碑的背面,不知何時浮現(xiàn)出共命的字跡:“當(dāng)我們不再問‘你是人是妖’,而是問‘你心中的光是什么顏色’,共生之道,便真正開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