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照,張若汐坐在了花叢之中,望著不遠處的小瀑布發呆。
那小瀑布旁邊還有兩顆茂森的桫欏樹,葉子隨著濺起的水花搖擺。
今日天公作美,陽光灑下,更添了幾分美感。
許岳放下背簍坐在了張若汐旁邊。
大黃趴在許岳旁邊不吵不鬧。
兩人一狗靜靜的。
張若汐忽然將頭靠在了許岳的肩膀之上。
許岳顫了一下,沒有躲開,任由張若汐靠著。
兩人依舊靜靜的看著面前的美景。
畫面好似靜止了一半。
“回去吧!真想一直在這兒!”
不知多久之后,張若汐起身笑著對許岳說道。
“你可以留下當個地主婆。”
許岳笑著背上了背簍,好似在開玩笑。
兩人說的顯然不是一個地兒。
“若是能事事如意就好了。”張若汐搖頭。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她的出身就已經注定她的伴侶不能任性。
許岳現在還遠遠達不到家里的要求。
似乎還越來越遠了。
“人生不如意十之**,剩下一二更不如意。”
許岳也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彼此心意,兩人哪兒還不明白。
可兩人對待感情過于理智。
嗯,理智是好聽的說法,難聽一點,那就是婆婆媽媽,顧慮重重,優柔寡斷......
他們都沒有為愛奮不顧身,飛蛾撲火的勇氣。
“走不動了!”
回去,張若汐忍不住道了一句。
這次似乎是真的。
估計她長這么大就沒走這么遠的路。
“那怎么辦?”許岳說道,“你背背簍我背你?”
“好!”
張若汐一笑,說道。
背上張若汐,許岳就往家而去。
“你累么?”
張若汐不得不感嘆許岳的體力驚人。
“還好!”
許岳說道。
這還真不是謙虛。
背著張若汐再幾個來回,估計都不會感覺到累。
張若汐沒再說什么,而是將頭搭在許岳的肩膀上,彼此的臉都快貼著了。
來到后山,張若汐又讓許岳將她放下。
剛把她放下,就見李秀蓉轉角過來。
“小岳!你這孩子,怎么讓人家若汐背著!”李秀蓉一見,頓時沒好氣的說道,“還不趕緊給人家若汐拿下來。”
“我......”
許岳哭笑不得,都不知道怎么解釋。
不過卻也隨即將張若汐背上的背簍拿過來背上。
張若汐笑了。
那笑容有些幸災樂禍,但美得不可方物。
“阿姨,我自己要背的。”
張若汐道了一句,然后蹦蹦跳跳就走了。
許岳頓時不知道說什么了。
怎么解釋,也沒法解釋?
說了估計自家老媽也不會相信。
眼見為實啊。
“你小子!”
李秀蓉走過來,揪了一下許岳的耳朵,似乎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竟然讓人家女孩子背,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我......
我這是比竇娥還冤!
我不僅背了背簍,我還背了她!
“還不回去,我等會兒就回來做飯。”
李秀蓉見張若汐轉角沒了蹤影,隨即又踢了許岳一腳。
傻兒子,人都不見蹤影了,還不知道追上去。
許岳郁悶,回去見到張若汐,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張若汐卻是一笑。
不過,恰在這個時候,電話響了起來。
張若汐走開接電話,而許岳背著背簍進了廚房。
他也沒特意去聽。
“今天,我得回去了!”張若汐掛了電話,就對許岳說道。
“這么急?”許岳眉頭一皺。
“明兒有個很重要的會議。”張若汐說道,“我不能缺席。”
“吃過飯,我送你去機場。”許岳想提了提手中的大野兔,說道,“你的鮮鍋兔!”
“好!”
張若汐點了點頭。
貢安市沒機場,得去省城,或者去山城。
開車的話,也就兩個多三個小時的樣子。
“走,陪我去把那顆野茶樹栽上。”許岳勉強一笑,說道,“鮮鍋兔還得我媽回來做。”
“嗯!”
許岳和張若汐聯手摘下那顆野茶樹。
“希望以后有機會喝上這顆茶樹炒制的茶。”張若汐看著那棵茶樹,笑著說道。
“會的。”
許岳說道。
兩人對望一眼,似乎形成了一種默契。
飯后,許岳開車他的二手神車送張若汐去機場。
許岳父母家人沒說什么。
不過,對張若汐印象極好。
“抱一個!”
機場,登記之前,張若汐張開手,笑著對許岳說道。
許岳自然沒有拒絕。
兩人抱了一下松開,張若汐忽然墊腳,拉了許岳一下,趁機親了他一下,然后轉身就往檢票口去了。
許岳回過神來,看著她檢票離開,心亂如麻。
回到家里才平復了情緒。
而他剛到家,張若汐就發信息來說他下飛機了。
省城到燕京也就三個多小時。
他回來開的不快,費時差不多。
天色漸暗,不過父母卻還在地里忙活。
許岳也隨即往地里去了。
“送走了?”李秀蓉見許岳問道。
“嗯!”
“她還會來么?”李秀蓉接著問道。
這話有些委婉,看李秀蓉那緊張的神色,許岳哪兒還不明白。
“空了就來。”
許岳笑了笑,沒多做解釋。
還來么?
不來了,那估計就是分手了。
還來,那自然就還沒分手。
“那就好。”李秀蓉說道,“若汐那姑娘很不錯的。她看我們的眼神,對待我們的態度跟其他城里人不同。”
“你怎么知曉她是城里人?”許岳笑著問道。
“這不是廢話么?”李秀蓉說道,“你當你媽眼瞎啊!村里出去的姑娘,沒那么大的好奇心。”
什么好奇心?
不就是說張若汐很多農村常識都不懂。
“燕京姑娘吧?”李秀蓉接著說道,“你就不該回來。我可聽說異地戀易分手!”
“媽,你還懂異地戀啊!”許岳笑著說道,“她的確是燕京長大的,不過......算了。媽,我心里有數。”
“有數就好。”李秀蓉說道,“你們看彼此的眼神是有情的,不過分隔時間久了,那就難說了。”
許岳沉默了。
他和張若汐兩人的距離并非異地,而是家世。
“爸,剩下的那點我來吧!”
許岳不想繼續跟自己母親聊下去了,隨即過去接過許江銘手中的耕地機把手。
這塊土快耕完了,不會留給明天,摸黑也會耕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