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子 十九 飛鬼又出來了

趙愛家被喬大胡子派來支援爺爺，盡管老表一再往趙愛家身邊貼靠，但趙愛家仍對老表愛答不理。對于老表來講，趙愛家就是名存實亡的假老婆，偏偏還忽悠走了他的500塊。女人是愛錢的，老表甚至想過，掏出身上剩余的錢，博趙愛家一笑。

就在思考如何表達，又不被爺爺發現這事的時候，趙愛家被“剃頭幫”的人喊走了。從幫內人員的言談之中，趙愛家在幫派中的地位還不低，可臨走的時候，趙愛家對老表一句話也沒有說。

看上去，夫妻情分是到頭了。

老表傷心絕望，他招呼爺爺和李貴才，說請兩人吃冰棍。云龍湖是一個大景區，賣東西的商鋪很多，即便是冬天，也有賣冰棍的地方。那個時節，吃冰棍的人不多，可架不住想吃啊。平時吃得少，所以即便是天涼了還是想吃，特別是老表要請客。

進了商店，李貴才最先發言：“給我來最貴的。”

營業員說：“最貴的，5毛！”

老表急得跳了起來，說：“買這么貴的干什么？”

李貴才說：“這么冷的天，我吃便宜的干什么，要吃就吃貴的。”

爺爺說：“貴才說得有道理，我也來5毛的。”

營業員一報價，老表又想好好過日子了，他嘟嘟囔囔，問營業員：“有沒有便宜的？”

營業員說：“這里有快過期的，5分錢1根。”

老表歡喜無限：“給他們各來1根5毛的，這個5分錢的，我來10根。”

老表付了錢，營業員拿來一個牛皮紙袋子，將冰棍裝了起來。爺爺和李貴才的冰棍是奶油的，來回舔來舔去，老表就拿著冰棍，就像是吃饅頭一樣大口吃，看上去特別爽口。

沒多久，爺爺和李貴才的冰棍就吃完了，老表舉著冰棍繼續吃。李貴才皺著眉頭勸老表，說這樣會吃壞肚子的，老表擠眉弄眼，說：“是不是想吃我的冰棍，告訴你，想吃自己買，誰讓你吃這么貴的，我這叫細水長流。”

老表吃了幾根，“剃頭幫”的小喇叭和趙六子找了過來，雖然趙六子年齡比較大，但是在幫中地位低，所以見了趙愛家都喊大姐。他們嘴上喊老表是姐夫，實際上，受老表和趙愛家感情的影響，也沒人把老表當回事，但是看到老表手里有冰棍就不一樣了，叫起姐夫各位親切。

“姐夫，您一個人坐著呢，有沒有什么發現？”

“姐夫，我姐怎么沒有過來陪你，一定是工作太忙了。”

“姐夫，今天我還勸我姐，不要再生我姐夫的氣了。夫妻沒有隔夜的仇，總歸還是要和好的。”

老表知道這兩個人盯上了自己的冰棍，本不想接話，但是想到一個問題，就主動把冰棍遞了過去。他問：“兩位兄弟，跟你們打聽一個事，就是你姐以前有沒有相好的。”

小喇叭是個爽直的人，他一邊舔著冰棍，一邊說：“就我姐這個性子，誰敢和她好。對了，還沒有請教，你是怎么追上我姐的？看你這樣，也不是我姐喜歡的類型啊！”

老表聽了前半段，心里的石頭落了地，聽了后半段，支支吾吾不敢言語，把剩下的三根冰棍交給小喇叭他們分了。小喇叭和趙六子接住冰棍，把姐夫叫得震天響。

說話的工夫，天就黑了，趙愛家讓人送來了烙餅，趙六子為了鼓舞老表，忽悠他說：“你看大姐還是關心你的，專門送來了愛心烙餅。”老表果然備受鼓舞，說要好好嘗嘗烙餅。他拿起烙餅，猛一下口，差點崩掉兩顆后槽牙。

老表皺著眉頭，說：“這個愛心也太硬了吧！”

趙六子說：“烙餅就是這樣，離開鏊子就變硬。我這里帶了我娘做的腌蘿卜黃豆醬，你來點不？”

這是徐宿片區常見的咸菜，因冬天沒有蔬菜，常于秋天腌制，用于冬天就饅頭。

老表聞了一下，說：“這個腌蘿卜味兒有點不大對啊！”

趙六子肯定地說：“俺娘腌的就這味兒，不信你嘗嘗。”

老表嘗了一下，確實挺好吃，就卷著烙餅吃了起來。

爺爺和李貴才中午藏了幾個燒餅，沒去吃烙餅和腌蘿卜，避免了一出鬧劇。

根據喬大胡子的分析，這一兩天就會出現“飛鬼”，時間一般都在晚上七八點，讓大家都提高警惕。結果天剛黑，云龍湖的上空就出現了“飛鬼”，這可把附近的居民和游客高興壞了，足不出戶就見到了傳聞的“飛鬼”，回去可有得吹了。

第一個出現的還是女鬼，不過裝扮與大龍湖的有所不同，看模樣倒像是換了衣服。

女鬼在天上飄來飄去，很快就吸引了周邊的居民，爺爺想找趙六子去給喬大胡子報信，一回頭，找不見趙六子了，連老表和小喇叭也不見了。

“老表他們跑哪里去了？”

李貴才看到現場這么熱鬧，不想掃了看“飛鬼”的雅興，敷衍爺爺說：“估計是找喬大胡子報信了吧！”爺爺也沒多想，覺得李貴才說得有道理，就觀察周圍情況，想著等喬大胡子來了，找機會把飛鬼抓了。

“哼哼！這個湖可真大呀！大哥！二哥！你們來了嗎？”

女鬼說完，天上傳來男鬼的聲音：“小妹！大哥，二哥來了！”

果然，從云龍山上飄來了兩個男鬼，看裝束與大龍湖上飄著的又有不同。

一號男鬼說：“云龍湖雖然大，但是下面的人不多呀！”

女鬼說：“怎么了？你又想孩子的蛋了？”

一號男鬼哼哼大笑：“孩子蛋的滋味，只有嘗了才知道！下面的人，你們都是送孩子來孝敬我的嗎？”

男鬼說完，下面孩子哇哇大叫，嚇得哭聲一片。

女鬼咯咯笑道：“大哥！你嚇到孩子了。”

剛才說話的一號男鬼繼續說：“那就讓大人們等孩子睡著了再送過來！”

這幾個“飛鬼”說得越嚇人，下面聚的人就越多。

男鬼說完，下面的孩子又是哭聲一片。

二號男鬼俯瞰地面，說：“大哥、三妹，我想討個老婆，讓我看看今天誰在好看，咱們就把她帶走，怎么樣？”

女鬼附和：“哈哈，妹妹我在下面正寂寞，二哥快給我討個嫂子。”

三個“飛鬼”正說著，下面一個孩子大聲說：“快把我媽帶走吧！她是我們班主任，給我們布置的作業太多啦！”

二號男鬼突然降下高度，飛向人群，口中說：“孩子，你的媽媽在哪里？”

孩子旁邊一男子大喊：“就在這里！”

二號男鬼搖了搖頭，說：“不好！太丑了！”又回到了半空高度。

孩子的媽媽就在身邊，聽到孩子胡言亂語，忍不住打孩子的屁股。“讓你多嘴！讓你多嘴！”下面的人見了，傳來一陣哄笑。

李貴才嘟囔著，說：“長德哥，我看這些飛鬼不像是鬼，倒像是說相聲的。自這些飛鬼出現以來，每次都在湖上，也從沒有人見過下來咬人。”

爺爺向李貴才豎起了大拇指，說：“假是真時，真亦假。看不透時，也許就是看透的時候。”

說話時，喬大胡子趕到了，他帶了三十多人，一看到爺爺，就埋怨爺爺為什么看到“飛鬼”不報信，爺爺頓時慌了，說老表他們不是去報信了嗎，喬大胡子也懵了，說沒見到啊，又問一旁的趙愛家，趙愛家也說沒有見到老表。爺爺心說壞了，怕是出事了，抬腿就要去找老表，被喬大胡子攔住了，喬大胡子說，不會有什么事，先把這三個“飛鬼”打下來再說。

喬大胡子帶著爺爺、李貴才和“剃頭幫”的人離開了人群，轉頭鉆進了云龍山，找了一片視野開闊處。

“拿來！”

喬大胡子手一伸，身后一個大個子把背上背的東西取了下來，去除外面包裹的帆布，露出了一支步槍，具體什么款式，爺爺也不清楚。

喬大胡子往彈夾里裝了六發子彈，對準遠處高空的“飛鬼”就打了一槍！

砰！

巨大的槍聲傳了出去，好在離人群比較遠，沒有人留意這邊，不知情的還以為在放鞭炮。

爺爺本以為會打落一個，哪知道毫無反應，“飛鬼”游蕩自如。

喬大胡子又開了一槍，還是沒有命中。

李貴才忍不住說：“大胡子，你這氣勢挺好，但是好像命中率不高啊！”

喬大胡子沒吭聲，爺爺踩了李貴才一腳，提醒他不要亂說話。

趙愛家說：“我大哥的槍法是百發百中，這才300米的距離，不可能打不中。”

爺爺心說，300米夠遠了，能打中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