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杰仔細端詳了一會兒那碗狀凹槽,確定沒什么問題后,這才掏出一把小刀、劃破了自己的右手食指。
鮮血瞬間涌出,羅杰憑借記憶中那樣,用大拇指按住指腹、擠出了三滴鮮血、讓其落入了碗狀凹槽中。
那碗狀凹槽立刻發(fā)出了淡淡的藍綠色光芒。
這光芒交織閃爍了一會兒,那碗狀凸起忽然縮回了門內(nèi),一陣陣機關和齒輪轉(zhuǎn)動的聲音響在了門內(nèi),而后這門從中間一分為二、分別退入了上方和地板之中。
一條散發(fā)出搖曳油燈燈光的道路,也隨之出現(xiàn)在了羅杰和克萊恩二人的面前。
后者用征詢的眼光望了一眼前者,看到羅杰微微扯了扯嘴角。
“歡迎來到亞伯拉罕家。”
羅杰甩了甩自己已經(jīng)不再流血的手指、而后一馬當先向前走去。
克萊恩與班迪特互相對望,亦是跟在了羅杰后面。
眼下這條路是一條逆時針螺旋向上的螺旋樓梯,石質(zhì)的臺階稍微有些濕滑,但是卻不影響走路。
“確實和我以前那處駐地的結(jié)構很像……”
羅杰來到這里,就有一種回家了一樣的感覺。
他一言不發(fā)地拾級而上,直到班迪特都已經(jīng)走得有點不耐煩起來、央求著克萊恩讓它跳上背的時候,二人一貓的眼前才豁然開朗。
這是一間有許多個高大燭臺的石質(zhì)前庭,通過屋頂兩旁的鏤空窗戶可以隱約看到外面尚未暗下來的天空和一側(cè)的布滿青苔的山壁。
這讓克萊恩立刻反應過來,剛才那旋轉(zhuǎn)樓梯應該是建立在山體內(nèi)部、一直延伸到山體的背面一處人跡罕至的背坡,這才將整座駐地建筑的全貌顯示了出來。
這中間有很多地方似乎都透露著“學徒”途徑非凡者的手段。
“好奇怪的建筑形式。”
克萊恩忍不住開口感嘆道。
羅杰聞言,笑了一聲:
“習慣就好,這就是我們的家族風格。”
穿過前庭后,又是一扇緊閉的對開大門。
與先前不同的是,這一扇門明顯有了門鎖。
但相同之處在于,它仍然沒有插鑰匙的地方。
羅杰笑著搖了搖頭,他徑直利用“本杰明的手套”進入了門后、然后從里面擰開了門鎖。
眼下面對這樣的設計風格,克萊恩已經(jīng)有些習慣。
打開大門后,一座挑空極高的、結(jié)構如教堂一樣的寬闊空間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面前。
在最上首矗立著穿著第四紀公爵大氅的伯特利·亞伯拉罕雕像,而下方則是一張講臺和許多的座位。
比起外面的前庭,這里的燈光寡淡很多,似乎是維護燈火的壓力太大、人手嚴重不足導致的。
“這是什么地方?會議廳?”
克萊恩有些好奇,這駐地的規(guī)模讓他心中暗暗心驚。
“對,家族集會廳。”
“看來這里是第四紀就流傳下來的駐地,從座位的數(shù)量和家具的雕花風格就能看得出來。”
羅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那是亞伯拉罕家族還人丁興旺的時期,不像之后那般的破敗蕭條。
“這里有兩扇門,怎么走?”
班迪特忽然開口,它用尾巴指了指會議廳兩側(cè)的兩扇門。
羅杰略一沉思、開口道:
“走左邊。”
他能夠明顯地看出左邊的光線更加明亮,這說明這一處亞伯拉罕家族駐地的幸存人員雖然不再利用這間會議廳開會,但是會給自己留出能照亮外出道路的光源通道,而不必要的地方不需要點燈。
所以他們大概率是通過光源較強的地方來進出的。
然而還沒等克萊恩推開左側(cè)的門,他和羅杰、班迪特就同時心中一動。
一種難以言喻的靈性預感傳來,兩人一貓皆是紛紛向著旁邊翻滾而出。
就在他們這么做的下一刻,三道金屬碰撞在地面上的震動聲就傳了過來!
兩個大約有兩米多高的盔甲士兵正緩慢直起背來。
它們中的一個握著一把巨大的雙手重劍,另外一個則是手持劍盾。
剛才就是這三樣東西撞在了地上、被羅杰他們躲開。
這兩具盔甲士兵明顯是想阻止他們進入更里層的區(qū)域!
“羅杰,這是什么東西?”
克萊恩有些意外,他原本以為羅杰應該知道亞伯拉罕家族駐地中的所有機關,但沒想到對方竟然也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我也沒見過,可能是第四紀流傳下來的什么東西……”
果然,羅杰坦誠搖了搖頭。
正如他剛才所說的,這處駐地應該與他原本所在的那一處不同,而是第四紀中期甚至早期就有的建筑物。
從很多地方都能看得出來,這已經(jīng)不是一座簡單的家族駐地,甚至已經(jīng)有了許多要塞的要素。
雖然羅杰并不知道這兩具鋼鐵衛(wèi)兵是什么封印物的效果,但是憑借它們發(fā)出偷襲一擊后便退回到左邊那扇門的姿態(tài)來看,它們的目的應該是阻攔這幾個“外來者”進入更里層的位置。
“你們讓開,我是亞伯拉罕的族人。”
羅杰有些無奈,不得不和這兩具盔甲講起條件。
他剛才躲開對方重劍斬擊的時候,就已經(jīng)利用“攪屎棍”能力試探過這兩具盔甲、想要控制他們。
但羅杰卻發(fā)現(xiàn),它們雖然具備少量的靈性,但是卻既沒有肉身,也沒有心智和靈魂。
無論是“攪屎棍”、“歌唱”還是“作曲家”的那些能力,以及命運方面的種種能力,都無法作用于完全沒有生命的敵人。
那兩具盔甲聞言一動不動、毫無反應,只是仍然舉著劍盾、一副戒備的姿態(tài)看向了羅杰和克萊恩。
羅杰眼見這幅樣子,再次試探性地向前走了一步,但是卻立即見到那重劍盔甲士兵將雙手劍橫在了胸前、做出一副將要攻擊的動作。
“……”
羅杰不動聲色,他垂下自己的右臂、站在那里不動。
片刻后,有大量的血肉從他的右手位置垂落下來、堆成了大半個人的高度。
這幾乎將他先前吸收儲備的那具“獵人”的血肉耗費了大半。
這血肉堆快速地發(fā)生形態(tài)改變,不一會兒便長出了八只腳、變?yōu)榱讼裰┲氲哪印?/p>
羅杰吹了聲口哨,這蜘蛛便下蹲蓄力、下一刻便向著高處的某個地方跳去。
他一邊對著那握著雙手重劍的士兵挑釁般勾了勾手,一邊將右手的“晨曦之劍”幻化而出。
他的力量、敏捷和武器使用技巧立刻得到了強化。
重劍士兵感受到了威脅,立刻將劍端在自己面前、向著羅杰沖刺而來!
然而就在它即將擊中羅杰的時候,它卻忽然發(fā)現(xiàn)羅杰的身形消失在了它的面前。
下一刻,羅杰從它背后的高空落下,“晨曦之劍”重重地斬在了盔甲的背部。
“當!”
一聲金屬碰撞的巨響傳來,羅杰不僅沒有破得了對方的防,反倒還被震得后退了兩步!
他的瞳孔微縮:
“特么的,什么玩意兒,這么硬?”
此時此刻,羅杰的身上還掛著一團散發(fā)著血腥氣息的、像蛛絲一樣的粘性組織。
這正是剛才那血肉蜘蛛垂下的“蛛網(wǎng)”,在關鍵時刻形成了類似吊索一樣的東西,拉著羅杰上升躲開了攻擊、還反過來給了對方一記偷襲。
然而這偷襲似乎并沒有什么卵用,哪怕在面對扎特溫時都有一戰(zhàn)之力的“晨曦之劍”,此時此刻竟然根本破不了對方的防!
這進一步說明了這些盔甲的特殊。
另一邊的克萊恩和班迪特也與另外一具劍盾盔甲纏斗在了一起,雙方打得極為焦灼。
但總體上,亦是那具盔甲占據(jù)優(yōu)勢。
羅杰眼見如此,再次操縱起墻壁上趴著的那只血肉蜘蛛、讓它拋出大量的血肉絲線,直接纏繞著重劍盔甲、像先前控制布萊士·帕斯卡的那名“獵人”手下一般將其強制拖離戰(zhàn)場、向著高處拉去。
然而卻再度不如羅杰所愿。
那盔甲剛剛上升了一點,便從身上燃燒出了顏色深沉的火焰。
這火焰一瞬間就融化了血肉絲線、幫助盔甲脫困、落在了地上。
就連那血肉蜘蛛似乎都受到了連帶的傷害,羅杰分明聽到它發(fā)出了某種高頻的精神波動、顯得非常痛苦!
“既然這樣……”
羅杰眼見這樣,也不再有所保留。
他晶瑩剔透的湛藍雙眼瞬間變得渾濁如毛玻璃一樣,全身的動作也都僵硬了不少。
下一刻,班迪特和克萊恩同時看到正在與自己打得不可開交的那具劍盾盔甲,竟然自行向著會議廳的聽眾席上飛去。
“轟”地一聲傳來,聽眾席上騰起了大量的木頭碎屑,而還不待劍盾盔甲起身,重劍盔甲便飛了過去、砸在了它的身上!
強大的動能再次裹挾著劍盾盔甲向后滾去、使得兩排桌椅都被撞了個稀碎。
“走。”
羅杰的眼睛和關節(jié)迅速恢復了正常,他拉著克萊恩和班迪特就打開了左邊那扇對開大門、向著門后沖去。
剛才他正是利用了“小鴨子”的‘木偶’能力,控制了那兩具沒有生命的盔甲、讓它們遠離了戰(zhàn)場,這才找到了脫身的機會。
“剛才那好像就是最后一道防線了。”
此時出現(xiàn)在兩人一貓面前的是一間藏書室。
這里的油燈比外面要更亮,羅杰可以看到地上散落著好幾本書。
他嘗試著打開了其中的一本名叫《詛咒學概論》的古老書籍,發(fā)覺里面有兩頁的頁腳被折了起來。
羅杰敏銳地發(fā)現(xiàn),而這兩頁的折痕都不算深,而且痕跡非常新!
“克萊恩,這本書最近有人看過。”
羅杰開口說道。
“嗯,這本也是。”
克萊恩晃了晃自己手上的另一本書,那書的名字是《所羅門帝國大事年表》。
緊接著,克萊恩不禁感慨出聲:
“沒想到亞伯拉罕家族內(nèi)部竟然還有這種書……要知道我可是一個歷史系畢業(yè)的大學生,但是這書里的內(nèi)容大部分我都聞所未聞。
“真不愧是第四紀就流傳下來的強大家族……”
羅杰聞言,對克萊恩的夸贊表現(xiàn)出了一絲尷尬。
二人連著檢查了地上的好幾本書,都發(fā)現(xiàn)了它們近期被翻閱過的跡象。
羅杰略一思考,再次開口問道:
“克萊恩,你能不能占卜出是誰看了這兩本書,然后找到他們的位置?”
因為這處駐地的規(guī)模大得超乎羅杰的想象,如果要這樣一直找下去難免會再遇到什么麻煩。
所以寄希望于占卜就變成了一種比較理智的選擇。
“應該是可以的,但是你得給我點時間獨處,期間要保護好我的安全。”
克萊恩說罷、抬頭看了一眼亞伯拉罕家族會議廳的方向。
目前那兩具盔甲并沒有沖過來,似乎是只要離開了會議廳它們的保衛(wèi)義務就算中止了。
但是即便如此,克萊恩還是有點不太放心。
“好。”
羅杰勾了勾手,讓班迪特跳到了自己肩頭,和它一起回到了鏈接會議廳和藏書館的甬道中守護著克萊恩。
克萊恩快速地占卜了一番、確認沒有危險后,便逆走四步、來到了灰霧之上。
因為亞伯拉罕家族掌握著同樣擅長占卜的“學徒”途徑,所以克萊恩并不能保證在這處家族駐地中是否有什么干擾占卜的防御機制,所以來到灰霧之上的神秘空間是一種比較好的選擇。
“話說回來,之前羅杰說過亞伯拉罕家族駐地中存在著能夠混淆靈界坐標的防御機制,但是我仍然能夠以靈魂的狀態(tài)來到這灰霧中,這代表著什么呢……”
克萊恩向了一會兒、并沒有什么成型的思路,只能深吸一口氣、對著手上的兩本書做起了夢境占卜。
模模糊糊的畫面如同水波一樣蕩漾開來,克萊恩的眼前再次出現(xiàn)了《詛咒學概論》的章節(jié)。
這讓他有一種恍惚感,但很快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就將克萊恩的念頭吸引了過去。
“薩姆,有件重要的事。
“家族駐地的糧食只夠我們吃三天了,我們必須得考慮后路。”
薩姆?
克萊恩微微皺眉,有些搞不懂眼下是什么情況。
但下一刻,他看到《詛咒學概論》搖曳的燭光中被合上。
一個與羅杰有著同樣的湛藍色眼眸、留著栗色長發(fā)、穿著一身黑色斗篷的少年放下了手中的書。
這少年的鼻翼周圍有一些雀斑,但是五官卻長得非常不錯。
“再等等,塞西莉亞。
“如果你們餓了,我可以出去再找點食物……”
隨著少年薩姆的目光,一名與他的神態(tài)五官有八分相似、同樣留著栗色短發(fā)的少女出現(xiàn)在了克萊恩的視野中。
“等什么?”塞西莉亞挑了挑眉毛、反問道。
“我現(xiàn)在對家族的詛咒的建立了幾種假說……”
但還沒等薩姆把話說完,塞西莉亞就打斷了他的話。
“現(xiàn)在我們面臨的問題是生存,是找到食物,是去到外面找到其余的亞伯拉罕家族族人,而不是在這里研究一個家族的先輩千年以來都沒有研究清楚的問題。
“是,這段時間以來你確實找到了很多食材,但是現(xiàn)在天氣越來越冷,食物只會越來越難找。
“你該不會認為我們能在這里面躲一輩子吧?總是要出去、回到外面的世界的。”
但薩姆卻搖了搖頭:
“你不懂……已經(jīng)沒有亞伯拉罕家族族人了。”
“之前爺爺、父親、母親和叔叔嬸嬸他們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懷疑7月初那一次血月已經(jīng)造成了亞伯拉罕家族的全員通殺,只要是非凡者都沒有幸免于難。
“你覺得憑借我們幾個不到15歲的小孩子,在無親無故、沒有非凡能力的情況下,出去能活多久?估計走不到康斯頓就要被人口販子抓走。
“眼下,無論是爺爺給我們的封印物,還是錢,我們都沒有保護的能力。”
“最起碼再給我半個月的時間,讓我找到可以安全成為‘學徒’的方式,至少要研究出能從‘血月’中存活下來的辦法……”
少女塞西莉亞明顯是被薩姆搞得非常不滿,她憤憤地轉(zhuǎn)過頭去、離開了藏書室。
薩姆輕嘆一聲,繼續(xù)翻閱起了手頭上的《詛咒學概論》。
畫面到這里就散去了,克萊恩略一思考,又拿起了另一本《所羅門帝國大師年表》、進入了夢境占卜狀態(tài)。
這一次,映入他眼簾的仍然是書頁的內(nèi)容,隨之而來的是薩姆的低語。
“四皇之戰(zhàn)……先祖失蹤?
“還是有很多的謎團啊……”
這少年放下書,明顯有些困惑。
他揉了揉眉心、而后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旁邊另一張床上熟睡的塞西莉亞。
不遠處的另外兩張床上似乎還有兩個身影,但是因為畫面太模糊,克萊恩看不清楚。
薩姆與塞西莉亞比起前一個畫面,明顯是瘦了一些。
薩姆又抬頭望了一眼窗外的殘月、微微嘆了口氣。
“撐到下周一,要是再找不到解決問題的方案,就先帶著他們?nèi)ユ?zhèn)子上吧。”
說罷他使勁揉了揉自己正在咕咕叫的肚子、翻身躺下,抵抗著饑餓的感覺睡去。
克萊恩的意識快速回到了灰霧之上,他已經(jīng)基本搞懂了情況。
這塞西莉亞和薩姆應該是姐弟倆,似乎與另外兩個年紀更小的孩子在七月初的超級血月事件后幸存了下來。
之后薩姆一直在研究解決家族詛咒的辦法,順便會出去在外面的山谷里找一些食材,而塞西莉亞則是負責做飯之類的事情。
之后二人發(fā)生了分歧,塞西莉亞想去到外面,但是薩姆認為外面太過危險,雙方應該吵了好幾架,但是最終薩姆還是有所動搖。
聽薩姆最后一句話的意思,他會在“下周一”帶領自己的兄弟姐妹離開要塞。
但現(xiàn)在的問題是,克萊恩根本不能確定當下的日子有沒有到薩姆預定的時間!
如果他們還在要塞里還好,若是已經(jīng)離開,勢必會大大增加羅杰尋找的難度。
克萊恩想了一下、快速離開了灰霧、回到了亞伯拉罕家族的要塞之中,把羅杰叫了過來。
在他將情況與羅杰和班迪特說過后,班迪特忽然開口問道:
“你說薩姆看到了窗外的殘月,那殘月是什么樣子的?周圍有什么星星?”
羅杰聞言,亦是會心一笑,明顯是已經(jīng)懂了班迪特發(fā)問的意圖。
他同樣看向了克萊恩、等待著他的回答。
被班迪特和羅杰搞得有點懵的克萊恩從藏書室內(nèi)找來一支羽毛筆和一張紙,憑借仍然沒有衰退的、殘留在自己靈性之中的視覺影像繪制了夢境中的情況。
“嗯,如果薩姆沒有中途改變打算的話,他們還在這要塞里。”
班迪特乍一看、就立刻得出了結(jié)論。
而羅杰亦是點頭同意了班迪特的說法。
“你們是怎么看出來的?”
克萊恩有點好奇。
雖然他一樣擁有占星的能力,但是對天象的了解和直覺掌握遠不如身為“占星人”的班迪特和“審判之星”途徑的非凡者羅杰那么精通。
“很簡單,拋開‘血月’的極端情況,月亮的月相每29.5天左右會輪轉(zhuǎn)一次,所以你畫出來的這月亮的狀態(tài)每年只會有12次。
“考慮到羅杰所說的,亞伯拉罕家族集體出事是在7月初,那么類似的月相最多就只出現(xiàn)過三次。
“當然,考慮到你畫畫的誤差,再加上我剛才說的,還不足以準確判斷具體的日期,但是如果結(jié)合周邊的星星,那就不一樣了。”
班迪特頗為驕傲地跳到了桌子上,尾巴高聳:
“因為星辰在天球上的分布存在季節(jié)性的變更,再加上你提到最后一個畫面中塞西莉亞和另外兩個孩子已經(jīng)睡覺、但是薩姆仍然沒有熄燈,說明這正是睡覺的時間,但不會太晚。
“一個人在饑餓狀態(tài)下是無法長時間熬夜的,所以他看書的時間大概率在夜里9點到11點左右……咱們可以通過這個時間的星辰和月亮的位置關系去逆推具體的日期。
“這樣的日子,在整個1349年只有過一次。那就是這個星期三!
“換言之,我們距離你的夢境占卜畫面,只過去了三天的時間!”
班迪特這一番分析聽得克萊恩睜大了眼睛,表情上掩飾不住的佩服。
“不用太驚訝,這可是‘占星人’的基本功。”
虎斑貓?zhí)蛄颂蜃ψ樱桓薄安灰篌@小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