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蘇云溪家里沒有男人,李學武在部隊上,自然是還不了工的,所以蘇云溪答應給每個來幫忙蓋房子的,每人半只兔子,這就算是工錢了。
蘇云溪沒有糧票,空間里的糧食也不能輕易展現在人前,只能用這種方式。
決定好后,王友田便準備帶著人去蓋房。
“大隊長叔,我還要借一下電話,我可以拿一只兔子來還電話費?!?/p>
王友田聞言連忙擺手。
“不用,之前叔都答應你了,借給你兩分鐘,你打吧!”
說完王友田就走出了大隊部辦公室,十分信任蘇云清不會亂用電話。
蘇云溪從記憶中找到那個電話號碼,快速撥了出去,電話響了兩聲就接通了。
“同志您好,我是李學武的媳婦,請問能讓李學武來接電話嗎?”
“好的,請稍等,我去喊李副營長來接電話?!?/p>
聽到對面人的話,蘇云溪不禁挑了挑眉,副營長?這李學武還挺有本事,竟然當上了副營長,難怪每個月的津貼能有四十多塊。
約莫等了一分鐘,電話里終于傳來了聲音。
“喂,我是李學武,是蘇云溪嗎?”
李學武說得很是客氣,但是不知道是蘇云溪的錯覺還是摻雜了原主的情緒,蘇云溪竟然覺得李學武的語氣有些顫抖。
“我是蘇云溪,我只有一分鐘時間跟你說話,我跟你爹娘分家了,現在已經帶著孩子們出來住了,我是通知你的一件事,
如果你還想要我們娘幾個,以后你的津貼就寄到大隊部,大隊長叔會將你的津貼帶給我,
如果你覺得我這樣做不對,你還想孝敬你的爹娘,那我們就打申請離婚,我不想孩子們再被你爹娘磋磨,
你自己決定吧,決定好了,就打大隊部的電話,讓大隊長叔傳話給我!”
說完,蘇云溪掛斷了電話,走出辦公室。
見蘇云溪真就兩分鐘就出來了,王友田看著蘇云溪的眼神也越發欣賞。
要是李學武能拎清,這樣的媳婦可千萬不能舍棄的。
“大隊長叔,我們走吧!”
蘇云溪帶著人,浩浩蕩蕩的往新租的院子走,接過半路上就碰見了,剛準備上工的李家人。
李老太太見蘇云溪身后跟著四五個小伙子,立馬就開始潑臟水。
“哎呦,這才搬出去,就跟村子里的小伙子們說笑,別忘了,你和我們家老大還沒有離婚呢,你現在是有夫之婦,別做這些不要臉的事。”
見李老太太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這臉上剛剛消腫,就趕來挑釁自己,蘇云溪當然不會慣著,立馬怒氣沖沖地朝李老太太走過去。
見蘇云溪朝自己走來,一直喋喋不休的李老太太準建住嘴,然后往李老爺子身后躲。
李老爺子是個和稀泥的,見蘇云溪跟以前不一樣了,不肯再吃虧遷就他們一家,趕忙開口勸和。
“老大媳婦,你娘就是個多嘴的,你別往心里去,咱們終究還是一家人,實在是沒必要鬧得這么難看。”
“鬧?是誰鬧?剛剛可是你媳婦兒說我不守婦道勾搭別人,這話要是傳出去了,你們老李家也跟著丟人,
到時候別說是兩個小的要當兵,上學都怕是困難,我要是被你們的兩句話壞了名聲活不下去了,
那我就帶著閨女們半夜吊死在你們家門口,就算是死了也不會讓你們一家安生的!”
蘇云溪直接丟掉素質破口大罵,甚至還用上了詛咒的說法。
見蘇云溪是真的生氣了,王友田趕忙出來說話。
“老李家的,你們怎么說話呢,這是我找的人去給學武媳婦新租的院子蓋房子的,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了,你這樣開口造謠,是要被抓局子的!”
聽到要被抓緊局子,李老太太瞬間慌了,但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畢竟之前蘇云溪還在的時候,干活十分利索,根本不需要他們老兩口下地賺工分。
蘇云溪一個人就能將一家人的工分賺個七七八八,頂多就是李建軍偶爾下地補幾個工分。
可是現在蘇云溪不在了,家里面的人都是懶蛋,想要上夠工分,全家人都要下地,所以李老太太看見蘇云溪就氣不打一處來,什么臟說什么。
“她一個女人,帶著幾個賠錢貨,需要住多大的房子,要這么多壯勞力去給她蓋房子,你們蓋了房子,她要怎么還,我都不想戳破,
還有,大隊長你說她是租就是租啊,萬一是白住呢?這房子現在可是大隊的房子,也是公家財產吧,怎么能給別人白??!你們評評理,是不是這個道理?”
李老太太依舊躲在李老頭身后,但是依舊嘴上不饒人,還煽動別人不滿的情緒。
“你閉嘴!人家學武媳婦請人幫忙干活,自然是有相應的報酬的,學武媳婦昨天上山獵了好幾只兔子,答應每個人給半只兔子作為工錢,你別什么都不知道就瞎說!”
王友田對李老太太是徹底失望了,沒有文化,不懂現在的法律就算了,還是個嘴欠的,難怪村子里沒有幾個人跟李家關系好的。
蘇云溪見圍過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便干脆清了清嗓子開口。
“好!既然李老太太說這房子出租的問題,那我就當著大家伙的面,跟大隊長立好租賃字據,白紙黑字,就不能算我造假了吧,
大隊長叔,您說,這房子一年的租金是多少,我一定在三天內將租金湊齊給到大隊會計!”
王友田自然不會像李老太太說的,將院子白給蘇云溪住。
只是蘇云溪剛剛從李家搬出來,大隊長想的是緩兩天再說,現在既然有人有意見,那直接說開了也好。
“這院子,大隊部決定的是三元錢一年,也可以用工分抵扣,但是這工分是要拋去大隊部規定的保底工分之外的,
但是因為崔老漢的院子年久失修,需要你重新蓋房子,所以第一年的房租少一元錢,第一年兩元錢,第二年開始就要三元錢一年了,學武媳婦,你看怎么樣?”
萬家村的經濟相比較有些落后,再加上村子靠山,田地不多,一個工分只有三分錢。
每人每天必須要交夠三個工分,多余的才能算自己的。
之前蘇云溪每天累死累活,拼命干活,最多也才能干夠5個工分,但是這樣長此已久下去,對身體傷害是不可逆的。
想要用工分來抵扣房租,可能蘇云溪一年都攢不夠,而且蘇云溪本就沒想過要用工分抵扣。
“行!這個價格很合理,大隊長叔,您也知道,我丈夫的津貼一直是被我婆婆霸占著,我現在手上沒有錢,
但是我絕不會耍賴,明天開始。三日內我一定湊齊兩元錢交到王會計手上?!?/p>
“行!叔相信你,叔記得你識字,要不你來寫個字據,讓大伙看了,這事兒就算是成了!”
“成!”
蘇云溪從王友田手上接過紙筆,十分利索地寫下協議,看著蘇云溪娟秀的字跡,王友田眼睛一亮。
“以前只是聽說你認得字,沒想到你的字也這么漂亮,這沒有讀過幾年書,怕是寫不出來這么好的字。”
蘇云溪聞言笑了笑,并沒有說什么,原主是高中學歷,在這個時代,高中學歷幾乎已經是最高學歷了。
雖然國家設有大學,但是能進入大學的寥寥無幾,只是原主的記憶似乎是出現了缺失,因此蘇云溪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變成難民,逃難到這個村子的。
至于自己,那可是國內頂尖學府出來的高才生,寫字認字更是不在話下了。
蘇云溪將寫好的協議交給王友田,王友田也是當上大隊長后,上過一段時間的培訓課,那時候才認得字。
王友田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協議,便將協議上的內容大聲堵了出來,然后便看向眾人。
“這協議大家都看了,是學武媳婦當場寫的,我們之前并沒有對這件事商量過,可以確保這協議真實有效,大家伙還有什么意見沒有。”
圍觀的村民見字據都寫好了,是要實打實地收錢的,便沒有人提出反對。
蘇云溪見狀也是利落的簽上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
“學武媳婦,叔雖然可憐你,但是公是私,要是你三天內湊不齊錢,這院子,叔可不會讓你在住了!”
“大隊長叔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賴賬的,我有不像某人!”
蘇云溪一邊說,一邊瞟了一眼李老太太。
李老太太就算是再傻,也反應過來蘇云溪這是在諷刺自己。
但是他現在不敢說話了。
王友田見狀很是歡喜地將協議收進上衣的口袋里,招呼著眾人往蘇云溪的院子走。
見蘇云溪一行人離開了,圍觀的人沒有熱鬧可看,便各自拿著農具下地了。
“老頭子,你就這么看著老大媳婦欺負我?”
李老太太見周圍沒人了,立馬沖著李老頭怒吼。
“行了!要不是你平時做得太過分,逼得老大媳婦喝了藥,怎么會變成這樣?”
“那還不是因為她一連生了幾個賠錢貨,要是他能跟秀蘭一樣,胎胎都是兒子,我也不會這樣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