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魯濱遜漂流記開始 第五十三章 雨季前的最后一次獎勵

2月10日，陳舟起得有點晚。

端起床頭柜上的木杯喝了口水，看著洞窟外有些陰沉的天氣，他知道今天可能要下雨了。

愈是接近雨季，這種天氣就越多。

綿綿細雨只是開胃小菜，待到雨季降臨，肆虐的風(fēng)暴和連續(xù)十幾日的降水將成為常態(tài)。

穿好衣服，去廚房看了看晾曬架上的海豹皮。

一整夜過去，皮毛上的腦脂混合物已經(jīng)與皮毛發(fā)生了充分的反應(yīng)。

此刻整張皮毛不再顯得那樣油膩，摸上去略有些潮濕感，分外柔軟，使陳舟打消了將它鋪在地上的念頭——那不是糟踐東西嘛！

鞣制好的海豹皮賣相極佳，觸感也很棒，唯一的缺點是氣味兒。

可能是因為海豹腦子在罐中存放太久，有些變質(zhì)，加上皮毛本身的氣味也不怎么樣。

二者混合起來，又經(jīng)過加熱，使得整張海豹皮隱約散發(fā)著一股臭烘烘的氣味，估計還要再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晾曬才能掛在房間墻壁上。

大海豹皮鞣制成功，小海豹皮再有一天也要晾曬好了。

它們倒是比大海豹皮好處理的多，就算裹石塊也不用裹太大的石塊，浸泡過程估計也能快一些。

陳舟還沒想好用小海豹皮做什么，他畢竟才來到孤島四個多月，衣物鞋子尚未出現(xiàn)巨大缺口，一時半會兒還不用自己制作衣服。

而且他估計即使到最后十年，他也不會為衣物煩惱。

因為他把整艘船上所有的衣服都搬下來了，哪怕一年穿碎兩套，都足夠他撐過這二十八年。

短時間內(nèi)，小海豹皮估計只能當抹布用或者放在儲藏室吃灰了。

生火，吃飯時陳舟又想到了一個新的問題——灶臺的煙囪怎么搭。

西北地區(qū)的老式窯洞煙囪通常從房屋頂部延伸出去，有鐵皮煙囪以后，窯洞煙囪也能拐個彎，從側(cè)面伸出去。

可陳舟這個窯洞不同于黃土高原，往上挖最少要挖十多米才能挖通，往側(cè)面拐又沒有合適的煙道材料。

待外墻砌好后，室內(nèi)封閉，沒有散煙的通道，燒干燥的柴火還好，燒濕柴火非得熏死人。

陳舟知道有一種灶叫無煙灶，在部隊中服役過的人大多會挖這種灶，據(jù)說煙氣很小，可以避免被敵人發(fā)現(xiàn)。

他很想在廚房挖一個無煙灶出來，悲哀的是，他不會做。

雨季將至，暫時挖不出長煙囪，他只能先給廚房砌半面墻，剩下半面墻等能解決煙囪問題后再砌。

吃過飯，陳舟喂了喂貓貓狗狗。

經(jīng)過半個多月的朝夕相處以及脫敏訓(xùn)練，提子已經(jīng)不再抵觸人類的撫摸，對于投喂也漸漸適應(yīng)，現(xiàn)在即使被人盯著也能自在進食，不再表現(xiàn)得那么謹慎畏懼了。

擔(dān)心提子再過一段衣食無憂的生活會逐漸變成小灰灰的模樣，陳舟決定今天就把它放出來，拴在廚房里，先了解熟悉一下工作任務(wù)。

走狗屎運才抓到這樣一只矯健的野貓，他可不希望把第二個號也練廢掉。

……

許久未踏出木箱，見到外面的世界，提子的一舉一動仍舊體現(xiàn)著野生動物天性的謹慎。

拴在脖子上的細繩令它不適，緩緩前進的過程中，它不時抬起爪子撥弄繩子，企圖把這根礙事的東西弄掉，但無濟于事。

小灰灰緊跟在提子后面，抻著脖子，像個變態(tài)癡漢，不停嗅著提子的屁股，看那模樣恨不得伸出舌頭舔一舔。

對于這只肥碩且長相怪異的同類，提子毫無友善之心，回手就是一爪子。

別看小灰灰胖，它的反應(yīng)速度卻絲毫不慢，提子的利爪還未抓到身上，它就像一個撞在地上的皮球，靈活地跳走了。

不大一會兒，見提子平靜下來，小灰灰又舔著臉湊了過去，緊接著又是攻擊與閃避，看得陳舟頭疼不已。

把提子拴在廚房內(nèi)部一根木架腿上，給它放了兩個貓食碗，一個裝水一個裝肉，耐心觀察了一會兒，確定提子沒有應(yīng)激反應(yīng)，他帶著來福離開了窯洞。

陳舟離開不久，小灰灰第N次躡手躡腳地靠近提子，想跟這個美女姐姐套套近乎。

不知怎地，提子這次的攻擊比之前快得多，小灰灰沒能反應(yīng)過來，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一爪子。

提子的利爪直接撓開了小灰灰的脖頸，貓毛飛舞。

嗷~

小灰灰發(fā)出一聲痛叫，宛如一顆出膛的炮彈，爆發(fā)出從未有過的速度，在砂土地上卷起一陣塵土，一溜煙兒沖進臥室縮進它的貓窩，沒了動靜。

它皮糙肉厚，其實受的只是皮外傷，但身體上的傷痛卻無法與心靈受到的傷痛相提并論。

發(fā)動自己的小腦袋瓜，小灰灰怎么都想不明白，它跟這個美女姐姐隔著箱子交流了那么久，早就混熟了，為什么還會挨揍。

……

陳舟對小灰灰的遭遇一無所知，他正在田里除草。

最近一段時間，田中干干凈凈的狀況一去不復(fù)返了，每隔幾天就有雜草冒頭。

為此，他特意制造了一個小型木鋤頭。

這種除草鋤有一個彎月形狀的鋤頭，鋤頭的邊緣被削的很薄，通常有刃。

在陳舟老家，它叫挎鋤，是專門對付雜草的工具。

木質(zhì)挎鋤沒有刃，不能有效割斷雜草的根部，好在土壤松軟，實在不行陳舟還能把草連根拔出。

總共兩百多棵莊稼，用不了多長時間。

一邊清除雜草一邊數(shù)著莊稼，慢慢走到田地尾部，陳舟發(fā)現(xiàn)最末端竟然有一棵稻谷和一棵小麥倒下了。

檢查植株，在小麥和稻谷的莖上，他找到了真兇留下的蛛絲馬跡——兩道壓出的深刻的印痕。

那是鳥喙所咬出的獨特創(chuàng)傷。

辛辛苦苦照料了這么久的莊稼，無緣無故折損了兩棵，陳舟恨透了這只可惡的鳥。

但人家禍害完莊稼，抖抖翅膀就能飛走，現(xiàn)在可能都回到窩里呼呼大睡了，再想報仇已來不及。

沒辦法，陳舟只能再制造一個稻草人，將其放在田尾，希望它能奏效。

莊稼還未成熟，沒有鳥類愛吃的種子，除了一些性情很賤，喜歡胡亂搞破壞的鳥之外，大多數(shù)以種子為食的鳥都不會光顧這里。

不過也有特殊情況——假如有飛蟲離開樹林落在莊稼上被鳥看到，鳥啄蟲子的時候就有可能殃及植物。

碰上這種低概率的倒霉事，陳舟也無話可說。

他之所以無法接受損失，主要因為莊稼的總數(shù)太少，才顯得每一株幼苗都彌足珍貴。

倘若莊稼形成規(guī)模，有成千上萬棵，這點小小的損失也就不會被他放在眼里了。

……

除過草，陳舟帶著來福遛套子。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全面細致地遛兔子套了，只在上下山途經(jīng)兔子套的時候順便看一眼。

這種散漫的態(tài)度自然無法得到兔子的眷顧。

事實上，自一月份抓到提子和那只小兔子后，接近二十天的時間里，他只收獲了一只半兔子。

一只當然是指完整的兔子。

半只兔子則是因為發(fā)現(xiàn)的太晚，勒死的兔子被野貓吃掉了半只，只剩一個兔頭和前腿。

就這，陳舟還是在來福的幫助下才找到的。

若沒有來福，以他下一個套子忘一個套子的記性，恐怕再過一個月也沒有收獲。

陳舟的態(tài)度之所以如此散漫，一方面確實因為工作繁忙，無法再像砌墻前那樣拿出大量時間尋找兔徑，下套子遛套子。

另一方面也是受到了兩只海豹的影響。

試問吃過鮮嫩醇香，油脂豐富口感細膩的海豹肉后，誰還能對又干又柴的兔肉戀戀不舍呢？

作為一個具備正常品鑒能力的人，陳舟自是無法免俗。

一邊遛兔子套一邊陪來福玩鬧，不知不覺已在林中走過一大圈。

見來福已經(jīng)不再表現(xiàn)得那么亢奮，知道它玩累了，陳舟這才回到洞窟。

臥室門口的地基已經(jīng)挖成，現(xiàn)在那里有一條寬40cm，深一米二的土溝，溝旁邊放著新做的鐵頭木鎬和裝土用的水桶。

稍微歇了歇，陳舟拿起鎬頭，開始從下往上慢慢砌墻。

……

土溝太窄，只能勉強容納陳舟的下半身。

湊合著和泥，砌墻，干到天黑，他完成了臥室門口大約五米長，一米高的地基部分。

石塊比磚頭大，大多數(shù)時候只要挑選好形狀合適的石頭就能完成壘砌，因此即使陳舟并不是合格的瓦匠也能砌得這么快。

在砌好的石墻左右兩端，土溝被拓寬成邊長一米五的正方形。

那是預(yù)留的墻垛地基，陳舟會把墻垛砌的極其寬厚堅實，以避免外墻在地震中倒塌。

……

陰云醞釀了大半天，天黑前灰溜溜地散去了，雨沒下起來，利于施工。

由于適合平底銅鍋的爐灶還未搭好，晚飯依舊是燉菜。

但今時今日，陳舟的燉菜也不再單調(diào)了。

最早晾曬的細海豹肉干已經(jīng)完全晾干，將其切成小段放在面糊粥里，再配上炸心肝，撒點鹽，放些海豹油。

燉熟以后，整兩杯小酒，味道那個美呦，別提了。

得益于伙食質(zhì)量的提高，陳舟即使工作時間變長，休息時間縮短，體重也沒有下降，倒是肌肉量越來越多，塊頭也越來越大了。

原來他只是個子高，體型卻偏瘦，總被家中親戚叫細竹竿。

現(xiàn)在他雙肩寬厚，背闊肌發(fā)達，肱二頭肌發(fā)力以后硬的像一顆鐵蛋，小臂粗壯，大腿小腿的肌肉也膨脹了兩圈，體型已經(jīng)在往“雙開門”發(fā)展。

假如穿上寬大的水手值班服，戴上大檐帽，拿起長柄斧，他的體型和威懾力還會再上兩個臺階，好似西部恐怖故事中身形健碩的變態(tài)殺人魔。

……

2月11日。

清早起床，拿起床頭柜上的菠蘿木楔子，注視著上面的印跡，陳舟穿好衣服，動身前往山下。

他一直有一個疑慮——1月29日睡下后，究竟睡了一天還是兩天。

陳舟覺得自己應(yīng)該只睡了一天，但島上沒有明顯的參照物，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始終有所懷疑。

人類的直覺并不準確，有時候它會根據(jù)人類最期盼的答案自由轉(zhuǎn)變，以蒙騙自己。

陳舟很清楚這點。

萬幸，他擁有魯濱遜所不具備的優(yōu)勢——神秘獎勵。

15天一次的神秘獎勵不會因他的主觀意識而提前或延后到來，到底睡了一天還是兩天，今天去沙灘一看便知。

……

對于此次的獎勵內(nèi)容，陳舟依舊不抱期待。

保持平常心面對一切，不崩潰不謾罵不破防。

這是他的開獎準則。

帶上手斧、釘子、麻繩、帆布，陳舟這次不但要拿走獎品，還要在獎品刷新地點搭建一個防雨棚。

雨季就要到來，這很有可能是降水前的最后一次神秘獎勵。

為了避免以后的獎勵被雨淋濕，受到破壞。

陳舟決定以此次獎品刷新點為中心，在海濱樹林中砍伐一些樹木，將隨后來到的獎品保護起來。

由于不知道獎品的尺寸最大可達到什么程度，他特意帶上了三米見方的一大塊帆布，釘子麻繩也沒少拿，只想把防雨棚搭建的更大一些，以免無法遮蓋住獎品。

如果時間沒有那么緊張的話，他甚至想在那里搭建一個木石結(jié)構(gòu)的大廳。

大廳的名字他都想好了——菜狗驛站。

很快來到沙灘，習(xí)慣性的往分尸海豹的地方望了一眼。

遍地鮮血早已消失在地面上，潮水翻涌，連一片肉絲都見不到了。

“時間的力量。”

默默感慨，陳舟走到獎勵旁。

還沒打開包裝，看著被黑色塑料布包裹住的長條狀神秘獎勵，他就已經(jīng)猜到了里面是什么。

那必然是一整條衛(wèi)生紙。

把獎勵扶起，感受著內(nèi)部圓柱狀一個個擠在一起的不明物體，陳舟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斷。

拆開。

果不其然，他的猜測完全正確。

褪下黑色塑料包裝，清點內(nèi)部的衛(wèi)生紙，寬五卷長十二卷，共有六十卷。

目測每卷衛(wèi)生紙13厘米左右，直徑七厘米左右，陳舟笑了笑。

“還挺大方的。”

自從來到島上，他就再也沒用過紙制品擦屁股。

大多數(shù)時候他都是用小石塊或者樹枝解決問題，隔幾天還要特意洗洗屁股，不然內(nèi)褲總是沾屎，很惡心。

后來他發(fā)現(xiàn)浮木的樹皮特別適合擦屁股，便砍了幾棵浮木扒掉樹皮放在家中，上廁所便拿兩片。

與其它擦屁股物品相比，浮木的表現(xiàn)確實優(yōu)異，但它再優(yōu)異也無法與衛(wèi)生紙相提并論。

陳舟早已做好使用28年浮木皮的準備，萬萬沒想到他還能重新用上衛(wèi)生紙。

“這一整條衛(wèi)生紙省著點用，堅持兩年應(yīng)該不成問題。”

這樣想著，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屁股——今天早晨好像有點沒擦干凈。

衛(wèi)生紙雖是消耗品，對生存無法提供強有力的幫助，卻能顯著地提高生活質(zhì)量。

對于此次神秘獎勵，陳舟非常滿意。

但他沒有立即拿走獎勵，而是取出手斧，砍斷一棵小樹，確定衛(wèi)生紙的中心點，圍繞這個點畫了個大圈。

既然獎勵這么有用，防雨棚的搭建就更不能馬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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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更4/15，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