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知渺輕諷道:“沒怎么,就是通知你一下,你被戴綠帽子了。”
徐斯禮聲音驟沉:“你背著我干什么了?時知渺,你找死是吧?”
他以為出軌的是她?
“不是我干什么,是你的薛小姐。她說薛芃芃的爸爸帶她在我們醫院外面的餐廳吃飯,原來這個爸爸不是你啊。”
徐斯禮語調恢復平時的漫不經心:“你別給我戴綠帽子就行。”
時知渺掛了電話。
看著薛昭妍:“那天晚上看到我跟徐斯禮翻臉從城郊別墅離開,你是不是很有計劃實施成功的成就感?是不是還幻想用不了幾天我們就會離婚,你和你女兒就能上位?”
“可你沒想到,沒幾天我又回去了,還是徐斯禮打掃干凈房子、跟我解釋清楚來龍去脈、拿我的狗當籌碼、死乞白賴求我回去的。”
“你心里很不舒服吧?黑眼圈這么重,是不是還難受得睡不著?難怪今天一聽說我復工,就忙不迭跑到我面前演戲,還徐斯禮是為了你去解決鬧事的家屬,”
時知渺笑了一笑,“那你知不知道,他為了得到替我解決這件事的資格,又是送我禮服,又是帶我參加晚宴,哄到我愿意陪他月下散步了,我才肯讓他幫我。”
“否則處理這件事的人就不是他了,那你也就沒辦法恬不知恥、春秋筆法、移花接木地把別人的功勞往自己身上攬。”
爽!陳紓禾整個人都爽了!
尤其是看到薛昭妍的臉色繃不住,她就更爽了!
“人家討好自己老婆,你一個小三又唱又跳的,被打臉了吧,難堪了吧,王媱還是走太早了,要不然就能知道她傍上的不是什么有~人~脈的富婆,而是一個各種蹭正宮熱度的下水道小三!”
時知渺挑眉:“蹭熱度這個詞用得不錯,她還跟徐氏集團的員工自稱徐太太,害得人家信以為真,昨天我去徐氏集團,小姑娘對著我一頓道歉,可她又做錯什么了呢,錯的明明是那些喜歡往自己臉上貼金的。”
陳紓禾笑出聲:“還有這種事呢,都說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但薛小姐,你也太會給自己面子了,我要是有你這臉皮,我做什么都會成功的。”
時知渺不喜歡沖突,不喜歡爭執,很多時候她都懶得動情緒,愛咋咋滴。
但她現在對薛昭妍已經從單純的反感變成生理性厭惡,她一看到她,就忍不住把自己這輩子所有的刻薄都送給她。
薛昭妍的表情確實挺難看的,不過很快她又調整好了狀態,看著時知渺道,
“我沒有撒謊,我昨晚就是給斯禮打過電話,他也答應會幫我處理這件事。”
“既然時醫生也找了斯禮幫忙,那么時醫生現在應該想的不是怎么惡毒地羞辱我,而是想斯禮處理這件事的時候,為的到底是你還是我?”
陳紓禾真服了這個女人了,腦子一轉就是一個惡心人的好辦法是吧?
“你聽不懂人話是嗎?這件事就是徐斯禮為了哄他老婆做的!”
薛昭妍:“斯禮就不可能是為了我,順便哄她嗎?”
話說完,她轉身就走。
她再晚走一步陳紓禾就要把湯潑她臉上了!
時知渺攥緊了手中的湯匙,忽然想起徐斯禮那次說周六日克他們,每個周六日都要發生不愉快的事情。
現在看,食堂也克她。
上次在食堂被薛昭妍演了一出羅生門,這次又被她演了一出羅生門。
徐斯禮到底是為了誰去做這件事?誰是主,誰是次?
時知渺真的想了一陣,然后就覺得,在這里猜她丈夫心里想的是誰的行為,本身就很……幽默。
陳紓禾拉了拉她的手臂:“渺渺,你別聽她的鬼話,她就是來搞你心態的。”
時知渺放開了湯匙,重新提起嘴角,搖搖頭:“我沒事……她讓我清醒了。”
她其實一直都很清醒,只是那個男人花招太多,她也會有一不小心走神的時候。
還得多謝薛昭妍來這一出,讓她更深刻地認識到,跟其他女人共享一個男人是多么膈應人的事。
他做的任何事,說的任何話,你都要猜他是為了誰?
他今天突然買了一個水果蛋糕回來,你也要猜他到底是想起你愛吃水果,還是別的女人要他買蛋糕,他才順便買一份給你?
時知渺不想生活在這種婚姻里,還好她沒有真的沉淪在昨晚的夜色里。
·
傍晚下班,時知渺走出醫院時天邊還有一縷落日余暉,云彩像鴨蛋黃一樣,橙橙的很漂亮。
她恍惚地看著,耳邊聽見兩聲車喇叭響。
時知渺看向馬路對面,見到一輛熟悉的平價小轎車,皺了皺眉,走過去。
“你來干什么?”
徐斯禮手指在方向盤上點了點:“這輛車是為你買的,怎么也得接你幾次才算回本吧?”
時知渺淡淡的:“我自己開了車。”
“我來都來了。”
“你現在就可以走。”
話說完時知渺轉身就走。
她的神色明顯比早上出門時疏離了很多,這個狀態,更像是兩個月前他剛回國的時候她的樣子,眼睛里沒有一點活氣。
徐斯禮收起臉上閑散的笑意,迅速下車,快幾步追上前,抓住時知渺的手。
“又因為薛昭妍跟我生氣?你不是已經拆穿她的謊言了嗎?我今天一天都在公司,沒去別的地方。”
時知渺看著他:“昨天在工作室那通電話,是她打給你的,對吧?”
徐斯禮頓了頓,沒否認。
“那我再猜一下,她找你,是想你幫她朋友解決醫鬧的事,對吧?”
徐斯禮不可思議:“你覺得我解決醫鬧的事情,是為了幫薛昭妍的朋友?”
“我只是猜一下對不對而已,看樣子是對了。”時知渺沒有笑意地笑了笑,然后說,“我今天不回城郊別墅。”
徐斯禮將她的手腕攥得更緊:“那你要去哪里?蒲公英還在家里等你,你忘了?”
“我去我哥那兒。”
時知渺的神情少寡疏離,“蒲公英情緒很穩定,能吃能睡能拉,也可以自己在客臥過夜,一天沒見我應該也沒什么問題。”
現在連蒲公英都留不住她了?
徐斯禮的臉色一寸寸冷下去:“你就那么想跟陸山南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