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邪!”
肖染眼底生出一抹異色,他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刑邪這樣的神靈會直接對自己下手。
但很快肖染就明白了緣由。
“這地方,對你來說,可是一處不可多得的風水寶地吧。”
惡神刑邪,不同于尋常的神靈需要信仰之力,他所需要的只有痛苦,血肉上的痛苦已經(jīng)不足以滿足他,只有那種從內(nèi)心深處,讓人絕望、瘋狂、憎恨、悔恨的痛苦才是最佳的精神糧食。
而這些東西,在這家醫(yī)院里不僅不缺,而且還有很多,多得讓這位邪神都要親自動手來阻止肖染。
“喀嚓!“
刑邪神龕上的紅布驟然撕裂,紅煙滾滾朝著肖染涌來,肖染不敢去觸碰這股紅煙,迅速揮起手中斷頭刀。
大刀揮起憑空卷起一股陰風劈在紅煙上,然而肖染的攻擊卻像是石沉大海一般,一經(jīng)接觸到了紅煙,立刻就化作無形。
反倒是紅煙穿過刀芒,下一刻就觸及在肖染的身上。
哪怕是有龍甲護身,可在紅煙觸及皮膚的剎那,肖染聽見全身八百三十七根骨頭同時碎裂的聲音。
那不是真實的骨裂,而是刑邪神積攢的苦難在肖染的身上具象化,像是有無數(shù)根鋼針扎進血肉,每一根倒刺都在往他骨髓里注射濃縮的絕望。
“你聽。“刑邪泥塑的嘴唇裂開至耳根,露出鑲嵌著人牙的牙齦,“這是多么美妙的樂章啊……”
剎那間,肖染面前浮現(xiàn)出醫(yī)院的過往重重。
那些被長春會騙來的試藥人,在吃下了試驗的藥劑后,全身潰爛,雙手緊緊抓著輸液管,里面的藥劑還在不斷朝著他的身體里輸送。
直至生命最后一刻,男人還在痛苦哀求著讓他去死,只是下一刻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依舊躺在冰冷的觀察房里,旁邊的穿著白大褂的男人,面無表情的拿著病歷單,在上面多添加上一筆:【第四次死亡,身體耐藥性增強,這次更換新的藥劑……】
在這里,死亡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好不容易在痛苦的折磨中死去,但很快,就會被長春會利用再造爐進行重生。
近乎無盡的折磨,好像從來沒有過重點。
肖染又看到,一具具被琢磨的變形的尸體,被護工投入再造爐,滾燙的爐火里,是靈魂在火焰中厲聲詛咒的咆哮。
一名孕婦被綁在手術臺上,當著她的面,將肚子里的孩子解剖出來,然后給她的肚子里種植上那些培養(yǎng)出來的藥瘤,這藥瘤在女人肚子里越來越大,直至將女人活生生的吸成了人干。
一對情侶被誆騙進來,結果男孩親眼看著自己的愛人,是如何被折磨,像是試驗的耗材一樣,最后被全身插滿管子,身上皮膚沒有一塊是完整的。
最絕的,是他們將這個已經(jīng)全身不能自理的女孩丟給男孩去照顧,并且要求男孩每天要對女孩說一百句我愛你。
最后男孩瘋了,親手掐死了這個曾經(jīng)相愛的女人。
而在女孩尸體被再造爐重修后,女孩也瘋了,他們將男孩五花大綁的送給女孩,那一晚男孩的慘叫聲,回蕩在整個試藥樓里……
這些經(jīng)年累月困在醫(yī)院里的怨氣,痛苦,此刻全都成為了刑邪的力量,裹挾著滾滾紅煙,想要將肖染吞噬掉。
各種痛感襲來,宛若千刀萬剮,這一次就連半門陰陽都無法的起到效果。
但肖染眼神始終清明,強大的精神力加上【大自在摩羅般經(jīng)】,讓肖染內(nèi)心始終猶如堅不可摧的頑石,各種負面情緒襲來卻都無法撼動分毫。
只是這裹挾著痛苦的畫面,一幕幕的浮現(xiàn)在面前,肖染的心情越來越是憤怒。
指節(jié)捏得咯咯作響,眼神越發(fā)的陰冷。
就算是明知道對方是個惡神,一切都符合對方的利益。
但肖染真的不明白,也想不通,人怎么能為了利益,把心黑成這個樣子。
更諷刺的是,這背后居然是有所謂的神在默許,甚至這樣明晃晃的包庇。
“你也配為神??”
肖染雙眼通紅的抬起頭,直視著面前的神龕,他的內(nèi)心能感受到那些被長春會拖入火坑的試藥人,內(nèi)心是怎樣的一種痛苦。
“你TM的連畜生都不如的東西!”
面對肖染的咒罵,神龕在顫動,沒有憤怒,反而是愉悅,對刑邪來說,憤怒也是一種讓他為之歡喜的東西。
肖染越是憤怒,他越是開心,哪怕憤怒的對象是自己也沒關系,因為神……不在乎。
察覺到自己的咒罵對刑邪這種已經(jīng)完全沒有任何底線的生物來說,根本是不痛不癢。
肖染也不再廢話,手中大刀發(fā)出陣陣嗡鳴,剃頭匠的咒紋與大刀融合在一起。
剎時間,肖染感覺手上的大刀變得輕盈起來。
雖然還未進階成為劊子手,可剃頭匠和斷頭刀的契合程度也遠遠超過了從前。
【斷頭刀·剃頭匠】
特權1:斬厄
激活后,可對一切負面詛咒進行攻擊。
特權2:誅罪
目標身上的罪孽越大,殺傷力越強,最高可提升三倍殺傷力。
特權3:龍威
(暫無法激活,缺乏激活條件。)
斷頭刀的屬性大變,不再是針對血肉上的攻擊,更多的則是如剃頭匠一樣對那些看不見的東西,殺傷力更大。
只是第三項特權,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暫時無法激活。
不過這對自己來說也已經(jīng)夠用了。
“斬!!”
肖染手中大刀揮起,刀鋒劃開眼前紅煙,只聽一陣陰魂的咆哮聲在刀影中浮現(xiàn)。
肖染手腕猛震,刀刃上閃動著光影,看似斬空,卻削斷糾纏在紅煙之中那些負面的情緒。
“去死!”
肖染身形如電,一個健步便是沖到了神龕面前,對準神龕里的刑邪就是一刀劈上去。
然而這一刀劈在刑邪的神龕上,卻被一股更大的力量給反震過來。
神龕巍峨不動,明明很小,卻宛若泰山,站在當中的刑邪更是發(fā)出咯咯咯的笑意,在嘲笑肖染的不自量力。
雖是有斷頭刀,能斬擊在神龕之上,可終究是蜉蝣撼樹,不堪一擊。
“斬不動?”
肖染不信邪,收攏刀勢,心中默念太華之名,伴隨著默念聲,一縷神威浮現(xiàn)在肖染身后。
這下,神龕似乎察覺到了危險,迅速收攏周圍的紅煙,將自己團團包圍起來,但一雙眼睛卻是透過紅煙凝視在肖染的身上。
似乎很意外,這個螻蟻身上居然會有讓他感到恐懼的氣場。
雖然那僅僅只是一縷氣息,卻也足以讓刑邪感到恐懼。
肖染周身熠熠生輝,只是那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光芒,卻是一種昏沉,死寂、寒冷。
“斬!”
隨即肖染眸光中迸發(fā)殺機,手中的刀,猶如一輪殘月向前劈開。
“轟隆隆……”
刀鋒劈下剎那,周圍污血驟然蒸發(fā),神龕在刀光籠罩之下頓時四分五裂,露出里面的刑邪雕塑。
雕塑被一股力量束縛,無法移動,只能看著頭頂大刀橫劈下來。
“咣!!!”
一聲劇響,緊跟著整個空間都在顫動著,一道道寒光崩裂向四周。
將污血劈開一道道口子,同時在棺材外,眾人也都聽到了張靜敏的慘叫聲。
緊跟著周圍虛空開始劇烈晃蕩起來。
“難道他成功了??”南瓜等人心神一震,對肖染實力更是忌憚了幾分。
“你們看!!”這時候有人指著左邊,朝著大伙喊了一聲。
眾人轉過身循著方向望去,只見前方赫然出現(xiàn)了一個缺口,透過缺口,能看到外面醫(yī)院的走廊。
“是出口!!”
看到這一幕眾人臉上神色大喜。
一名入門者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沖了過去,金蟾子見狀趕忙喊住他。
“等一下……”
可金蟾子的話還沒來及說完,這位著急離開的入門者就已經(jīng)一頭扎了進去。
結果身子躍過縫隙的同時,人也跟著消失不見了蹤跡,反倒是能聽到縫隙后不斷傳來的慘叫聲。
聽著那陣慘叫,眾人不明所以,不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只是不多時,那道裂縫后的走廊就開始變成濃稠的污血,顯然就是一條死路。
“別亂動,這些裂痕有真有假,走錯一步,萬劫不復。”
南瓜趕忙示意帝俊等人不要亂來。
可周圍的裂痕越來越多,看著裂痕后那些醫(yī)院的走廊,眾人心里說不心動是假的。
只是不知道究竟哪一道裂痕才是真正的出路,一時間眾人都不敢亂動。
就在這時候,金蟾子突然注意到了什么,他快步走到墻角,只見墻角蹲著一個穿著病號服的男人。
“老哥,看什么呢?”
金蟾子跟著一起蹲下來問道。
男人回頭看了一眼金蟾子,那雙眼睛下正是一對雙瞳,原來這家伙就是之前給肖染算命的瘋子。
面對金蟾子的詢問,男子沒有答話,只是看向前方還在冒著污血的棺材。
“能贏么?”
男人雖然是在外面,但憑借著這對重瞳卻是能看到里面的畫面。
金蟾子搖了搖頭:“有點懸。”
“既然贏不了,那還跑什么,咱們坐下來還省點勁。”
“也是,吃花生么?”
金蟾子索性坐下來,從袖子里拿出一把花生,遞給男人。
男人兩眼一亮,笑呵呵的接過來。
眾人看著金蟾子和男人蹲在地上嗑著瓜子的模樣,頓時一陣無語,都什么時候了,這道士怎么還和神經(jīng)病聊上了。
正如兩人所說的那樣。
污血之中,肖染刀鋒已然落下,只是讓肖染感到差異的是,自己這一刀劈下去。
已經(jīng)劈開神龕,可對刑邪卻是沒有任何效果。
刀刃落在他的身上,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吸收掉一般。
非但沒有傷害到刑邪,反而引得刑邪發(fā)出一陣咯咯咯的嘲笑聲
明明只是一個泥塑而已,但這時候竟是讓肖染生出一陣無力感。
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刀,斬不了刑邪這樣惡神。
“是實力差距么?還是……”
肖染張開手,如果實在沒辦法,他就只能請梅花道人動手了。
雖然很不甘心,沒能親手斬下刑邪的狗頭,可肖染不敢再拖延了。
他身上的龍甲已經(jīng)快要到了時間,如果再拖延下去,自己恐怕就要被淹沒在這片污血之中。
就在肖染伸手就要取出梅花道人的畫像時。
突然,耳邊傳來微弱的聲音:“斬,他,我?guī)湍恪?/p>
聲音很微弱,甚至都稱不上有什么聲音,只是一股純粹的情緒,如果不是肖染精神力足夠強,捕捉到了這一縷微弱的呼喚聲,恐怕?lián)Q做一人,根本就聽不到這個聲音。
肖染循著聲音望去,發(fā)現(xiàn)聲音的源頭竟是那顆藏在血污當中的紅色肉瘤。
只是這聲音讓肖染異常的熟悉,心頭一動:“是你!!”
這肉瘤的聲音,正是張靜敏的女兒,那個被束縛在病床上的殘缺少女。
兩人之前在夢中見過一面,肖染對她的聲音異常的熟悉。
少女的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非常糟糕,失去了鬼醫(yī)他們提供的醫(yī)療器械后,少女的精神狀態(tài)已經(jīng)近乎昏厥。
強撐著自己的身體,向肖染發(fā)出微弱的感應:“斬他,我……幫你……”
“幫我?”
肖染凝神看向肉瘤的方向,目光像是透過肉瘤,看到被困在里面的少女。
她能怎樣幫我??
但這個疑惑,很快就被肖染打消掉,沒有絲毫遲疑,再次將雙手放在刀柄上。
不管對方會怎么做,對自己來說不過就是一刀的事情,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也就是在肖染凝神舉刀的同一時間,被束縛在污血深處的肉瘤也開始躁動起來。
緊隨著一道微弱的光從肉瘤中掙脫出來,依附在肖染的刀刃上。
“這是!!”
肖染看著手上的斷頭刀,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異色,一種奇異的感覺從斷頭刀上涌現(xiàn)出來。
這種感覺從未有過,就像是在冰雪中一道陽光照射在自己的身上一樣,讓人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
而這股溫暖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依附在刀刃之上,光線看似安然,卻是讓人從未有過的心安。
肖染不知道這股心安的源頭是從何而來。
但這股力量卻讓肖染內(nèi)心像是被一股陽光照耀一樣的溫暖,方才所有的憤怒、恨意,在這一刻全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安寧,平和、以及從未有過的自信。
肖染無言回報,只是目光更加堅定起來,口中再次默念太華之名。
“太華!”
這一次,肖染手上大刀發(fā)出一聲不同以往的嗡鳴聲,似乎是龍鳴作響,低沉的龍鳴之聲,在污血之中回蕩起一層層的白色光紋。
“嗯!!”
棺材外面,金蟾子和那雙瞳的老瘋子兩人齊刷刷的站了起來。
“是夢啊!!”
老瘋子兩眼茫然,眼中副瞳顫動,身體止不住的往前走上幾步。
隨后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喊道:“她還在,她還在啊。”
眾人不明所以,不知道這老頭怎么突然哭了起來。
也就是在這時,跟隨金蟾子一起來到這里的那些試藥人們,突然像是感覺到了什么,齊刷刷的將目光看向那口棺材。
“你們……聽到了么?”
一名入門者狐疑的回過頭看向身邊的同伴。
趙洪忠?guī)兹烁c了點頭。
他們古怪的動靜讓南瓜等人莫名其妙,終于有人忍不住問道:“你們在說什么??聽到什么??我怎么沒有聽到?”
面對南瓜等人的詢問,這些趙洪忠卻沒有人去回應他們。
不是他們故意如此,而是不知道該怎么去解釋。
只是有人眼中含起了淚水,口中喃喃自語:“原來……她一直都在,她是真的!!”
南瓜他們不明白,不知道這幫人是中了什么邪。
但很快,他們就明白了。
“斬!!”
肖染手中的大刀再次揮起,這次神龕里的惡神刑邪的雕塑上發(fā)出不安的顫動,濃郁如血一樣的紅煙牢牢將自身護持起來。
“嗡!!”
可隨著肖染的刀鋒劈下,周圍的時間隨之凝固一般,只有一道強光從刀刃上迸發(fā)出來,強光所過之處,那滾滾紅煙竟是瞬間煙消云散。
紅煙之中裹挾的那些痛苦的哀嚎聲,竟是在接觸到白光的剎那,反而像是得以解脫般的發(fā)出一波接一波的道謝聲。
仿佛肖染劈斬下來的不是刀光,而是一縷無法言說的力量。
強烈的刀芒狠狠劈在惡神刑邪的身上。
“啊!!!”
撕心裂肺的嚎叫聲,從泥塑里迸發(fā)出來,那乳白色的強光的,堪比這世上最為鋒利的尖刀,生生從絕望之中,撕開一個口子出來。
霎時間,泥塑炸裂開,一個模糊扭曲的影子,從泥塑中掙扎的爬出來。
只是影子剛剛冒出頭,下一秒肖染周身冷光大作,身后一個莫大的影子逐漸籠罩在身后,散發(fā)讓龐然無量的神性。
似是監(jiān)斬般,抬起手來,丟出一面令牌。
“斬!!”
伴隨著令牌墜落,肖染的刀鋒也隨之劈斬在影子。
“噗!!!”
這一刀不僅僅劈下了刑邪的腦袋,刀光更是貫穿污血,刺破了棺材,宛若一道銀白色的彩虹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這時候眾人才看到那燦燦光芒之中,竟是浮現(xiàn)出是一張張熟睡的面孔,每個人臉上帶著輕松的笑意,似乎是在睡夢中找到了久違的溫暖。
那是夢。
是試藥人從醫(yī)院逃出去的美夢,是絕望安撫人心的夢境,是在入夜之后,猶如希望的月光潑灑在每一個病人的身上,讓他們在睡夢中,能短暫的忘卻掉內(nèi)心的痛苦和煎熬。
雖然只是一個夢,卻也是為這些飽受折磨的人,每天多了那么一點點的期盼。
不要小看這一點點的期盼,這是大多數(shù)人能堅持活下來,能活到現(xiàn)在的緣由。
之前他們只知道每天晚上會有這么一個聲音伴著他們?nèi)雺簟?/p>
卻從來不知道這個聲音究竟是誰,甚至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存在。
直至此時此刻,他們才確定,這每天晚上伴隨他們?nèi)朊叩模⒉皇亲约阂粠樵傅幕孟耄钦嬲媲星械挠腥嗽谝恢睅椭麄儭?/p>
也難怪南瓜他們一無所知,這一切的罪惡源頭,不就是他們長春會搞出來的鬼么。
在虹光劈開了棺材之后,周圍虛空也開始不穩(wěn)定顫動起來。
原本就讓人捉摸不透的那裂縫現(xiàn)在是越來越多。
“這里要毀了,盡快想辦法出去。”
南瓜心急如焚,卻不知道該走那個方向,她試探著丟出一個靈體進入裂痕,結果里面是一層又一層的世界,猶如做不完的噩夢一樣,沒一會就徹底和南瓜斷絕了聯(lián)系。
這下南瓜也拿不準主意了,她可沒有那么多靈體這樣浪費。
“跑,快跑!!快跑啊!!”
就在南瓜他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金蟾子猛地跳起來,對著身旁還在吃花生米瘋子喊道;“再不跑,永遠都別想醒過來了。”
聽到這句話,瘋子一把拋開手上的花生米轉身就往后跑。
金蟾子見狀,趕忙朝著趙洪忠等人揮了揮手,這下趙洪忠等人哪里還敢停留,紛紛跟在金蟾子身后奔去。
臨走之際,趙洪忠看到還在地上昏厥的那位大帝,于心不忍的他干脆把這位大帝扛起來,跟在眾人身后。
“怎么辦?”
眼看著這些人突然跟著一個瘋子跑,帝俊等人則是把目光看向了南瓜。
“帶上他,咱們跟上去瞅瞅。”
南瓜指了指地上已經(jīng)昏厥鬼醫(yī),隨即邁步緊追著金蟾子等人的腳步一起往后跑。
只見面前的裂痕不斷開始朝著左右延伸,踏錯一步都可能掉入萬丈深淵,但跑在前面的那個瘋子卻是專門朝著這些危險的地方狂奔。
他的重瞳不斷在眼眶中跳動著,在這些凌亂不堪的裂縫中死死鎖定這前方。
直至在一處拐角,這家伙突然停下腳,然后毫不猶豫的跳進左邊的裂縫。
金蟾子見狀緊隨其后,借著是趙洪忠一行人。
南瓜他們見狀遲疑了幾秒后,一咬牙也跟著跳了進去。
只待身體穿過裂縫的瞬間,南瓜等人頓時只覺身體一輕,一陣強烈的失重感襲來,讓眾人心神一緊,身體不自覺的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皮。
這時候南瓜等人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行人居然全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通往五樓的樓梯口。
不僅安然無恙,甚至連獸爺身上的傷都不見了。
甚至就連太一都活生生的站在原地,一臉駭然的看著面前死而復生的自己,南瓜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的臉:“原來……全都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