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一棍接著一棍的殺威棒砸下來,打的女人慘叫了幾聲,就再也喊不出來了。
但殺威棒卻沒有停下,依舊在不斷的打,直到將女人打爛,打碎掉。
血肉模糊的畫面,已經(jīng)讓地上眾人嚇破了膽。
同樣被押在地上的黃樂更是看的一陣反胃,幾次張口險些嘔吐出來。
心里不由祈禱起來:“千萬別審我,千萬別審我……”
然而有些時候往往事宜愿為,就在黃樂心中暗暗祈禱的時候。
懸在半空的知縣已然將目光鎖定在了黃樂的身上,即便是黃樂低著頭也能感受到后背上傳來的灼熱目光。
“大人!”
便是在這時,只見祁佟偉帶著幾個人匆匆而來,后面還跟著一個蓬頭遮面的男人。
男人被兩名差役五花大綁的押上來。
祁佟偉一拱手:“啟稟大人,此人正是今晚張寡婦家連殺五人的兇手,現(xiàn)已經(jīng)緝拿歸案。”
知縣將目光從黃樂身上轉(zhuǎn)移過去,讓黃樂頓時跟著松了口氣。
“大膽!!”
知縣的抬起手掌,一縷縷金光墜下化作鐵索,束縛在男人的身上:
“賊人,竟敢濫殺人命,你可知罪!”
知縣的聲音猶如驚雷,震的眾人心神動蕩。
然而被鎖鏈?zhǔn)`的男人卻是紅著眼眶,兇神惡煞的抬起頭,目光直視在知縣的身上:“狗官!!你蠱惑人心,使人為惡,你不得好死,只恨我實(shí)力不濟(jì),不然今晚要?dú)⒌娜耍ㄈ挥心阋环荩。 ?/p>
令人意外的是,男人面對知縣浩然正氣的威壓,非但沒有懼色,反而憤恨難平。
“放肆!!”
見狀一旁祁佟偉怒不可恕,指著男人呵斥道:“你殺了人,還敢如此囂張!”
哪知男人目光鄙夷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祁佟偉,發(fā)出一陣陣?yán)湫β曊f道:“你這種蠢貨,我殺的早已經(jīng)不再是人了,只是被腐蝕了人性的行尸走肉。”
說完,男人回過頭來,看著跪在地上的這些人呵道:“你們都好好想想,你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成如今這個樣子的,不就是從這個狗官來了之后么,每逢深夜,你們躺在床上的時候,有沒有問過自己,日行一惡,這件事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你們以前是這個樣子的么!!”
眾人一怔,一時間眼神中閃動了一下,恍惚間似是想起來了什么。
“這家伙怎么和其他人不一樣啊。”代龍看著男人,別人被知縣一聲呵斥,就已經(jīng)嚇得無法開口說話。
這家伙卻好像一點(diǎn)都不受影響。
金蟾子仔細(xì)一瞧:“這不就是今晚張寡婦家的兇手么,我今晚還給他指路來著。”
說完,金蟾子兩眼一亮:“哦,對了,這個人是從外面逃回來的逃兵。”
“逃兵?逃兵能在浩然正氣的壓迫下,寧折不彎?既有這樣的本事,又怎么會被抓到?”青骸老魔神色古怪的問道。
“我哪知道呢,總不能去直接問他吧。”金蟾子擺了擺手:“不過,這個人說不得就是破這個局的契機(jī)也說不定。”
“放肆!!”
知縣臉色赫然一沉,手掌抬起驚堂木來:“你夜殺五人,還敢在大堂上公然挑釁王法!”
說著就要將驚堂木砸下來。
“不行,這個人要救他!”
這時候躲在一旁的金蟾子徑直沖了出去:“且慢!!”
一聲且慢,讓所有人目光朝著金蟾子望過去。
“站住!!”
祁佟偉立刻伸手阻攔,但金蟾子卻是喊道:“大人,我有話說。”
看著突然蹦出來的金蟾子,知縣遲疑了一下,還是放下手中的驚堂木:“你是誰,又有什么話說?你若是說的有理也罷,若是沒有道理,小心我治你擾亂公堂的罪名。”
金蟾子仰起頭看了一眼祁佟偉,揮手把他擋在面前的手掌推開:“啟稟大人,貧道來自龍虎山,正是見此人連殺數(shù)人,還冥頑不靈,氣憤不過,所以想要好好的問一問他,勸此人能意識到自己的罪過,及早認(rèn)罪伏法。”
“嗯!”聽金蟾子這番話,知縣的臉上神色微暖,點(diǎn)了點(diǎn)頭:“原來是龍虎山的道長,那就請道長問吧。”
“無量天尊,善哉,善哉!”
金蟾子單手放在胸前,隨即轉(zhuǎn)過身來:“閣下一夜之間連殺這么多人,這件事閣下認(rèn)還是不認(rèn)。”
男人冷哼一聲,看著面前粉頭白面的小道士,一眼就認(rèn)出來,正是此人給自己指路來著,本以為還是個正常人,沒想到也是被知縣洗了腦,罵道:“認(rèn)你奶奶個腿。”
“認(rèn)我奶奶的腿,那也是認(rèn),既然認(rèn)了,我且問你,你為什么要?dú)埞褘D,莫不是他水性楊花,**放蕩!”
“你放屁!”
男人紅著眼惡狠狠的瞪著金蟾子,若不是身上被掛上了鐵索,怕是這時候都要沖上來和金蟾子拼命。
“怎么著,難道她還是良家婦女不成,既是良家婦女,房間里又怎么會有那么多男人!!”
金蟾子繼續(xù)追問著。
這下男人像是被戳中了心口,情緒瞬間有些崩潰的大哭起來:“她原本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她是什么人我怎么會不知道,那么善良單純,根本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男人紅著眼睛抬起頭,凝視著那站在光中的知縣:“都是你搞的鬼,對不對,都是你,這個村子都是你毀的。”
知縣被男人指著,但臉上卻始終掛著笑容,正要舉起驚堂木將男人拍死的時候,金蟾子卻是突然問道;“放肆,你有什么證據(jù)說,你老婆變成蕩婦,怎么能怪罪知縣大人,簡直是無稽之談。”
“我有證據(jù)!!”
男人此話出口,知縣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我懷里有一件東西,可以證明我說的話。”
金蟾子聞言,伸手就要去拿。
他剛動手,知縣身體就不自然的想要舉起驚堂木。
卻不想金蟾子這時猛地回頭,盯著知縣懸在半空上的法身:“大人,您不會要?dú)⑷藴缈诎伞!?/p>
這句話讓知縣的臉色陡然一沉:“胡鬧,本官也不信他能拿出什么證據(jù)來。”
“那就好。”
金蟾子伸手在男人衣服里面一摸,果然摸索到了什么東西,那是一面青銅鏡。
看上去普普通通,鏡子上還有一道裂痕,說是破銅爛鐵都不為過。
可讓金蟾子意外的是,這鏡子上面竟然蓋著一個印【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八個猩紅的大字,讓金蟾子也是兩眼一亮。
“你只要把鏡子對準(zhǔn)這個狗官,他必然無所遁形!!”
“原來如此!”
金蟾子恍然大悟,正當(dāng)他要舉起鏡子的時候,頭頂突然一黑,只見那驚堂木已經(jīng)迎頭砸下來。
“牛鼻子小心你后面!!”
黃樂高呼了一聲。
但金蟾子似乎早有預(yù)料,不急不慢的取出【三清鈴】揮手一晃鈴鐺。
“叮鈴叮鈴!!”的鈴聲一陣作響。
頓時間周圍時空仿佛出現(xiàn)了短暫的脫節(jié),一股莫大的運(yùn)氣從金蟾子身上涌現(xiàn)出來。
只等下一秒驚堂木墜落砸在地上的時候,金蟾子已經(jīng)拉著那個男人,以及一旁的黃樂,退出十多米之外去。
金蟾子一把將兩人推開:“怎么,大人你要?dú)⑷藴缈冢 ?/p>
知縣默不作聲,只是再次舉起驚堂木。
見狀,金蟾子立刻舉起手上的鏡子對準(zhǔn)知縣。
卻不想鏡子對準(zhǔn)知縣后,卻是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這讓金蟾子一愣,回頭看向男人。
男人見狀卻是苦笑道:“這鏡子壞了,失靈時不靈的。”
聽到男人此話,金蟾子的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不靈你早說啊。”
“哈哈哈哈哈,什么狗屁鏡子,你等一個殺人命犯,一個擾亂公堂,都該死!”
知縣見狀頓時大笑了起來,隨即舉起驚堂木再次砸過來。
“狗官,你裝什么大尾巴狼!!”
見狀,金蟾子顧不上那么多,把手上鏡子隨意往黃樂懷里一塞,一把將黃樂推出去。
黃樂被推倒在地上打了個滾,一臉茫然的看著金蟾子舉起手上的【三清鈴】的背影。
一時又低頭看了看手上裂開的銅鏡,心頭一動,抱起銅鏡就跑進(jìn)一旁的墻角去。
“叮鈴叮鈴……”
伴隨著鈴鐺聲作響,三清鈴上,驟然炸起刺目清光。
一時山河日月浮現(xiàn)虛空,定住半空的驚堂木。
代龍跟著出手,一張張五雷自袖中翻飛而出,化作雷電,劈在驚堂木上。
兩人聯(lián)手之下,驚堂木頓時被劈裂開。
然而知縣見狀,不怒反笑:“祁佟偉,爾等還愣著做什么,將這一伙賊人給我拿下。”
祁佟偉幾人竟然轉(zhuǎn)過身來,抽出腰間佩刀,霎時間怪談的力量被激活。
“拿下!”
隨著祁佟偉話音落下,既然手中的長刀,立刻化為無形大網(wǎng),籠罩在幾人頭頂。
令金蟾子幾人臉上神色驟變,一時大意,竟是忽略掉了這些差役本身就的規(guī)則力量。
也就在這時,青骸老魔從另一側(cè)墻后跳出來,枯爪捏碎一枚森白骷髏,霎時漫天磷火凝成白骨巨蟒,朝著知縣法身纏繞而去。
卻不想,這白骨巨蟒還未能靠近,就被知縣身后【光明正大】四個字上涌出浩然正氣,震的粉碎。
青骸老魔也是一聲悶哼,徑直倒在地上。
“區(qū)區(qū)邪祟也敢犯我正氣!”
知縣臉上露出獰笑,眼底閃動著殺氣,正要再次舉起手中驚堂木的時候。
卻不想,一道強(qiáng)光迎面照在自己的臉上,強(qiáng)光輻照之下,知縣用浩然正氣凝的法身,竟是迅速竟如蠟像般融化,露出內(nèi)里腐爛的紫黑肉塊,散發(fā)出令人作嘔的氣味。
就連身后的【正大光明】四個字,也跟著變得歪歪扭扭,轉(zhuǎn)瞬間變成另外四個字【無惡不作】。
眾人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循著那道強(qiáng)光望去。
只見黃樂正抱著鏡子,對準(zhǔn)知縣的法身。
而原本破裂的鏡子,居然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
看到是黃樂,金蟾子他們也是感到非常意外,代龍一拍腦袋,驚聲道:“對了,我想起來,這小子職業(yè)是附靈,他能修復(fù)銅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