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數百名軍士的收拾下,殘局很快便被收拾干凈。
或許是害怕李牧的想法再次改變,霍云峰和劉紀“抓獲”了董大人和賊首后,便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回安平,仿佛生怕慢一刻,背嵬軍的長刀便會落在他們身上。
看到這一幕,李牧臉上笑容越發燦爛。
他之所以恐嚇霍云峰,是為了向對方表達一個態度。
老子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倘若真惹急了我,我不僅有掀桌子的膽量,還有掀桌子的實力!
“牧哥兒……”
就在此時,賈川、姜虎等人面帶敬畏之色走了過來,他們方才親眼目睹了背嵬軍聽從號令,李牧持刀威脅霍云峰的一幕,此時內心的驚駭崇拜已經達到了極限:“你簡直就是神啊!”
“你從什么地方請來的這群甲士?他們竟然對你言聽計從,連霍云峰都被嚇的站不穩了!”
姜虎此時內心的疑惑最為強烈,他之前幾乎已經確信李牧并無總兵當靠山,可看到今日的一幕,他竟然又有些動搖了。
“牧哥兒,你該不會是哪個王爺的私生子?”
“這支騎兵即便放在皇家的禁軍之中,也能算得上頂尖,怎么會聽從你的號令?”賈川曾在邊軍服役,自然比其他人更加見多識廣,一眼便瞧出這群騎兵無論是裝備還是氣勢都不同凡響。
哪怕是突厥人中最精銳的朵云三衛,似乎也比不上這支騎兵來的悍勇!
李牧自然不會回答這些問題。
他只是揮了揮手,在腦海中向背嵬軍下令。
很快,伴隨著馬蹄聲隆隆遠去,這支騎兵的身影消失在大龍山腳下的陰影之中。
而遣將虎符的耐久度也變成了【4/5】!
“解決了董大人,往后這安平城中便徹底無人敢跟我們作對了。”李牧看著滿地血跡和殘肢斷臂,重重松了口氣:“終于可以過段安穩日子。”
雖然只抓住了董大人的罪狀,但他和丁知府在洪州府狼狽為奸多年,只要肯查,自然能夠查出雙方勾結的罪證。
黨爭之事,主打的就是一個順藤摸瓜,拔出蘿卜帶出泥!
但凡有一人落罪,便可牽連許多同伙!
至于霍云峰……
李牧絲毫不擔心會遭到對方的報復。
背嵬軍的出現,便等同于給李牧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面對一個有可能擁有神秘背景的“合作伙伴”,最好的選擇是拉攏,而非為敵。
雖然今日遭受了威脅羞辱,但霍云峰當了這么多年官,自然清楚“臉面”和“利益”究竟哪個更加重要一些。
……
“劉兄,你說那李牧,究竟是什么身份?”
回到安平衛所軍大營,霍云峰擰著眉頭,心中依然對方才發生之事耿耿于懷:“岳字旗,又是誰的兵?”
劉紀聞言搖頭。
“安平臨近邊境,這支騎兵,該不會是突厥人?”霍云峰語氣森然,緊緊攥住拳頭:“李牧,莫非是突厥的探子?”
此話一出,劉紀立刻挑了挑眉毛。
如今大齊和突厥勢成水火,若是李牧被安上突厥探子的罪名,這可不僅僅是砍頭了,而是會被誅滅九族。
“霍兄,我知曉你心中不快,但有些話卻是萬萬說不得的。”劉紀立刻神情嚴肅將其打斷:“若他真是突厥人,豈會如此高調,更何況我方才看了那些騎兵的相貌,皆是中原人的眉眼,根本沒有外族番邦的長相。”
“這支騎兵,定是我大齊境內的兵!”
霍云峰面色依然陰郁。
“霍兄,此事本就是你我有錯在先,怪不得李牧發作。”劉紀再次出聲勸告道:“不過你我也算是因禍得福,這李牧能動用這樣一支精兵,背后定然有人支持。”
“若是能夠將其拉入我們的陣營,豈不是又多了一大助力?”
霍云峰也并非無腦少年,被人辱罵兩三句便要與對方不死不休,他聞言摸了摸下巴上的青碴胡子,陷入了深思。
“李牧此人不簡單。”
劉紀見他猶豫,趁熱打鐵道:“我問過了安平大營的林堅,就在一兩個月之前,這李牧還在因為被城中一個大戶盯上,而不得不向他求助,可短短數日過去,馬幫都覆滅在其手中。”
“如今,又得到一支神秘騎兵相助……”
霍云峰緊皺眉頭,他手掌搭在太師椅上,手指輕輕敲擊著,似乎在思索著些什么。
“聽說鎮南王這些年來一直在招兵買馬,麾下有十二名都統,掌管十二路精兵,其中有一路都統似乎就姓岳。”
“安平、洪州府,便在鎮南王的封地之中,莫非這支騎兵是這位王爺的人?”
他和劉紀對視一眼。
李牧一個小小獵戶,怎么會搭的上鎮南王的大船?
“鎮南王這些年一直不安分,有人說,他想要圖謀那至高的九五之位,莫非,李牧是他的一步棋?”
……
事實證明,有些東西不需要說的太明。
只要表露出一些信息,對方便會進行自我攻略、自行尋找合理的解釋。
李牧現在還不知道霍、劉兩人已經把他當成了某位王爺的下屬。
解決了董大人之事后,他和狩獵隊的漢子們未曾停留,回到雙溪村牽馬便回了安平城。
隨便找了個醫館將傷口上了藥,李牧便瞧見大街小巷內,不斷有差役成群結隊、面色慌張的向縣衙方向而去。
不久之后,丁知府的轎子便在一群差役的護衛下,匆匆離開了安平。
很顯然,他這是得到了董大人被捕的消息!
李牧見狀,活動了一下被包扎好的傷臂,心情大好,直接從懷中掏出兩張百兩銀票遞給姜虎道:“兄弟們今天都受驚了,把這錢,按照人頭平分下去!”
“若有多的,便去買些好肉好菜,咱們今晚好好的喝上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