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正心中冷笑連連,他只是暫時抽不出時間去收拾這些人。
考慮到年后自己要去縣城,如果不把這些人收拾了,到時候留下招娣小娥在村子里,難保不會整出什么幺蛾子來。
雖說有干娘,吳月英還有鐵牛他們護(hù)著,可怕就怕他們慫恿家里那個老不死的東西出來搞事。
既然主動送上門,那就提前想辦法收拾了。
“是啊三哥,我真是來認(rèn)錯的?!壁w義急忙說道。
錢秀蘭罵道:“你光說有啥用,跪下,給三哥磕頭認(rèn)錯?。 ?/p>
她可是知道的,老大一家子在門外呆了快一個時辰,差點沒被大雪給埋了,又是哭慘,又是磕頭的,老慘了。
第二天村子就傳開了。
“對對,我跪下給三哥磕頭了?!闭f著,趙義直接跪了下去。
趙三寶也一樣,跪下咣咣就是磕頭。
“你這不懂事的婆娘,杵著作甚,快跪下給三哥磕頭認(rèn)錯!”趙義沖著錢秀蘭罵道。
錢修煉臉色一僵,心里雖然不情愿,卻也知道趙正恨她,如果不下跪磕頭,她以后也別想在村子里混。
“三哥,以前是我不懂事,做了很多惹您生氣的事情,我給你磕頭認(rèn)錯了!”
錢秀蘭也跪了。
劉鐵牛沖到跟前,看著三個黑影跪在地上磕頭,也懵了,“大過年的磕頭,你們就不知道盼著我叔好?”
聽到這話,趙義三口子也愣住了。
似乎的確有點不大好哈。
見鐵牛也過來了,趙正才打開遠(yuǎn)門。
看著跪在地上的三人,趙正冷笑一聲,“咋的,磕幾個頭就有用了?”
“那我接著磕?”趙義遲疑了一會兒,又咣咣磕了起來。
招娣和小娥看到這一幕,都是無比的解氣。
吳月英也冷哼一聲,這就是欺負(fù)趙叔的報應(yīng)。
趙正也沒喊停,他們也不敢停。
一個個都磕的是暈頭轉(zhuǎn)向,脖子都要斷了。
“三伯,我真的知錯了,再磕下去,我要暈了!”
趙三寶華英剛落,錢秀蘭就仰頭向后倒去。
“娘,你咋啦娘!“趙三寶急忙去查看母親的情況。
招娣和小娥三人都嚇了一跳,小聲道:“真磕暈過去了?”
趙義也停了下來,“三哥,我真的知錯了,你看秀蘭都磕暈了,難道還不夠嗎?”
趙正淡淡道:“這才磕幾個,就把自己磕暈了,真當(dāng)我傻呢,認(rèn)錯還玩心思,都給我滾!”
趙正心中冷笑,趙三寶剛說自己要昏了,這潑婦就昏了過去,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情?
只能說,有點小聰明,但不多!
說著,他直接關(guān)上了門,對招娣幾人說道:“回吧,這三人根本沒誠意,咱就別浪費時間了!”
走之前還不忘對劉鐵牛道:“鐵牛,你也回家,外頭這么涼,可別受寒了?!?/p>
“謝謝趙叔關(guān)心,不過這三人咋辦,要不要我把他們拖走?”
“不用管,讓他們跪到死!”
砰!
房門再次關(guān)上。
劉鐵牛見狀警告了一句,便回家了,反正挨得近,有什么事也來得及。
趙義都傻了,旋即一巴掌抽在了錢秀蘭的臉上,“還他娘的裝,再不醒過來,老子掐死你!”
錢秀蘭痛呼一聲,睜開了眼睛,“你,你敢打老娘?”
啪!
趙義反手又是一巴掌,“打的就是你這個蠢婆娘,你說你這時候玩啥心眼,連我都看出來了,三哥能看不出來?”
趙三寶也反應(yīng)過來,頓時氣呼呼的推開了母親,“娘,你是不是缺心眼啊,這時候裝昏迷,難怪三伯生氣。”
“這眼瞅著就要打動他了,結(jié)果你倒好,又把他給氣回屋了!”
錢秀蘭捂著臉,心里也是懵逼的,雖然憤怒,卻不敢還手,心里也后悔的不行。
早知道老三這么眼尖,她就不該裝昏啊,但她肯定不能承認(rèn),一口咬死道:“我是真的昏過去了!”
“我不管你是真昏還是假昏,只要三哥覺得你是裝的,你就是裝的,跟我犟有個屁用!”
趙義真想咬死這個臭婆娘,平日里心眼子多也就算了,現(xiàn)在是啥時候,居然還玩心眼?
以前三哥不計較,現(xiàn)在的三哥能跟以前比嗎?
害的他白白磕了幾十個響頭!
“那,那你說咋辦嘛。”錢秀蘭也急了,“總不能磕一半就回去吧?”
“現(xiàn)在后悔了?”
趙義冷哼一聲,旋即道:“回是肯定不能回的,繼續(xù)跪著,老大一家子能在雪地里跪一個時辰,那咱們就跪兩個時辰,肯定能打動三哥的!”
“他都能原諒老大,肯定也會原諒咱們的!”
“爹說得對,一個時辰不行,就跪兩個時辰,三個時辰!”趙三寶很是認(rèn)真的說道。
錢秀蘭都要哭了,就跪這么一會,她膝蓋都凍麻了,加之化雪,地上濕噠噠的,別提多冷了。
就像是有人拿針扎她的膝蓋一樣!
她索性干嚎了起來,“三哥,我不是裝昏,我是真的昏了,你要是不相信,我重新給你磕頭?!?/p>
“三哥,我知錯了,我以后再也不在背后嚼舌根,拾掇老娘了!”
“三哥......”
趙義一聽,覺得挺不錯的,旋即對兒子道:“快,學(xué)你娘,喊著認(rèn)錯!”
趙三寶遲疑了一會兒,也跟著喊了起來,雖然很羞恥,咋一聽跟哭喪似的,還有些想笑,但只要能讓三伯出來,真哭也不是不行!
“三伯,我真是后悔跟你動手,我就是個畜生吶......”
一家三口的懺悔聲,打破了小山村的寂靜。
聽得周圍的鄰居都是發(fā)笑。
“現(xiàn)在知道懺悔了,早他娘干嘛去了?”
“以前不是很硬氣嗎,特別是這錢秀蘭,還經(jīng)常來鬧事呢!”
“就是,他們活該!”
所有人都當(dāng)年三十的消遣,都看笑話呢。
“公爹,我咋覺得他們跟哭喪似的,有些瘆得慌!”小娥噘著嘴道:“大過年的,也太不吉利了!”
“甭管了,讓他們繼續(xù)哭,我看能哭多久!”趙正卻是滿不在乎,有本事哭嚎一夜,“來來,咱們繼續(xù)打麻將!”
見公爹神色淡然,小娥不好說什么,她想,公爹此刻心里一定很苦吧?
不知為什么,她現(xiàn)在特想安慰公爹。
招娣跟小娥想的也差不多,她覺得公爹特別苦,特別是小娥家人來鬧事的時候,他安慰小娥那一段話,她到現(xiàn)在都記得特別清晰。
公爹從小就被欺負(fù),一直欺負(fù)到老,他心里肯定特別苦呢。
想到這里,她起身給了趙正一個擁抱,“公爹,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是,不管怎樣,我跟小娥,都會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