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大家才知道,原來這里面還有這樣一段曲折離奇的變故。
韋志彥解去法術,小妖獸的鬼魂得到釋放,立刻回歸了本體。
陳七見它依舊閉著眼睛,好像剛才的法術對它沒有一點影響,心里不由覺得奇怪。
韋志彥恢復了神態,淡淡的說:“事情的經過大家都知道了,都說說看吧!你們都有什么想法。”
大家都在消化剛才聽到的信息,一時間也沒有人回答韋志彥。
安靜一段時間后,羅云站起了身,對著韋志彥拱手,說道:“師叔,這兩只妖獸能力已是不弱,那只玄蛇可以以一敵二,我想它的實力肯定更加強大,還有那道人,究竟是什么境界我們也不得而知。”
說到這里,坐著的余剛站了起來。
“師弟沒聽清嗎?妖獸說那道人已經坐化了。就算境界再高,一個已經坐化百年的死人,我們還會懼怕?”
羅云聽他這樣說,臉色有些不悅,看了看站在他對面的余剛。
語氣高了幾分,朗聲道:“就算那道人死了,難道他就沒有留后手嗎?我們對付這兩只...”說到這里一時語塞,好像沒想好這兩只妖獸在那里的定位。
“就算是給他看家護院的吧!要不是我們布下斫仙陣,也不會這么輕松就斬殺一頭筑基期的妖獸。”說完,一雙大眼瞪著余剛,似乎在等待他的反駁。
余剛面不改色,語不改調,亦是朗聲道:“就算又是一只筑基期妖獸又有何懼!我們能殺一只,就能再殺一只。”
陳七知道他在筑基期巔峰已經停留了很久,一心在找機會突破。
這次在斫仙陣中的戰斗,對他來說肯定受益匪淺。如果再讓他與一只筑基期的妖獸大戰一場,他肯定收獲更大,保不準還真會讓他突破到筑基期。所以余剛一聽羅云有不打算去那里的意思,立刻就出言否定。
陳七想的不錯,余剛這兩次磨礪,對他來說都是收獲滿滿。第一次還好,只是在生死邊緣,磨礪的是心境。第二次則不同,余剛的打法本來就是大開大合,勇往直前。雖然他也用劍,但是劍法對他來說只是上清宗的必修,他還是喜歡用槍戰斗。
在斫仙陣中,他在兌金區,以五行金之力幻化白虎神獸。白虎神獸乃是五方圣獸,主西方殺伐之道。
白虎的殺伐之道深深得到了余剛的認同,在白虎與鼉的戰斗中,他瘋狂的感悟著白虎的殺伐之道,還有五行金之力。
余剛此話一出,大家心里都是忐忑。
這一只妖獸還是大家全力發動斫仙陣,以自己有備而攻對方無防。雖說韋志彥最后一劍刺入鼉身體的時候,鼉已經生命枯竭,但是戰斗的艱辛,筑基期的恐怖,所有人都是心有余悸。
如果讓大家再次斬殺一只筑基期的妖獸,而且還是主動去人家地盤,我想大家肯定會認為這個人和他們有仇,要不然怎么會叫他們去送死?
劉錚看著他們爭鋒相對,眉頭就是一皺!
他知道護法堂的人平時就眼界很高,不拿眼看人。這余剛為了自己的私心,硬要大家跟他一起去冒險,還真是有些胡鬧!
再說要不是自己布下斫仙陣,就憑在座的這些煉氣期,真能斬殺筑基期妖獸?
他咳嗽一聲,有心殺殺余剛的氣焰,道:“余師侄不要急躁,我們聽師兄吩咐就是了。有師兄在這里,哪里需要我們做主。”
余剛聽他這樣說,知道劉錚也是不同意去對付那玄蛇,但他還是有些不甘心,一雙眼睛看著韋志彥,希望他站在自己這邊。
韋志彥示意余剛和羅云坐下,又對劉錚點了點頭,贊許的道:“也不能這么說,雖說我得宗主信任,在這里主持大局,修為在這里又是最高的一個。但是我一直秉信的就是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大家有話就說,如果事事都由我做主,那今天我也不會把大家叫來一起商議了!”說完依舊是笑意盈盈,給大家的感覺就是十分的真誠。
劉正則、劉正均兄弟對視一眼,哥哥劉正則開口道:“韋師叔,這一戰我們也是勝的兇險,我猜這只妖獸沒有見到師叔,肯定一直在戒備。”
韋志彥點點頭!
“它沒有看到我,心里肯定是在一直戒備。”
劉正則聽師叔認同了自己的猜想,更加有信心。說道:“這次我們提前布下斫仙陣,殺了它們一個措手不及,但是下次我們卻沒有這么好的運氣,畢竟我們是去人家的地盤,找人家的麻煩。”
余剛見大家都是在打退堂鼓,內心還是不愿放棄,他還想掙扎一下,看能不能改變師叔的想法。
“按照妖獸的說法,那個道人修為高深。我想他坐化后,一定留下了很多法寶和丹藥。”余剛試圖激起這些人的**,畢竟哪個修真之人能面對這樣的誘惑!”
“哦!”韋志彥的回答耐人尋味。
余剛聽到了希望,眼神更加明亮。
他知道師叔動了心,韋志彥在宗主面前已經很久沒有強勢的表現了,面對余良給他的壓力,他一直想在師傅面前壓過余良。
現在就有可能比筑基期境界還高的修士,留下的法寶和丹藥在他眼前,余剛不相信他不動心!
“是的,師叔!那只妖獸說道人坐化后,他們三只妖獸還在宮殿里修煉了百余年。這百余年來肯定沒有人進去過,要不然以它們的修為,不可能活到現在。”余剛說的斬釘截鐵。
陳七心中盤算,不算小妖獸,那兩只大妖獸百余年后的今天才是筑基期。
如果有人進去的話,豈不是隨便一個煉氣中后期修士,就可以把它們斬殺個干凈。
韋志彥等了很久,似乎在給大家理解的時間。
良久!見大家都一副全憑師叔決斷的表情,他開口了!
“你分析的不無道理,只是這等大事,關乎大家生死。要我現在就做出決定,還是有些草率!”韋志彥還是不置可否。
余剛見他始終不下決心,心中想難怪你被余良比下去。機會擺在面前,你卻遲遲不下決心,又想得好處,又不想擔責任!
徐乾、黃坤、羅云他們三個都是長老的弟子,長老在上清宗,算是除去宗主和堂主的另一個群體。
所以他們三個算的上是莫逆之交。長老的弟子在上清宗除了修煉,基本上沒有別的事可干。
當然!宗主之位也跟他們沒有關系,所以他們對此事并沒有多少熱情,巴不得早點回上清宗,一刻也不愿在山下多呆!
徐乾是大長老玄平子的弟子,玄平子在上清宗表面上是資歷最老的長老,再加上徐乾資質好,修為高,為人也比較和善,所以他在上清宗的人緣很好。
他見余剛、羅云兩人各執己見,一時難分伯仲,知道這樣爭執下去也沒有意義。
他看了眼羅云,羅云也看了過來,徐乾便點了點頭。
“師叔,兩位師弟說的都有道理,如果叫我決斷,我也很難說誰對誰錯!”徐乾開口對韋志彥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韋志彥發問。
“余剛師弟剛才說的沒有錯,那里肯定留有法寶和丹藥,得到的話,對大家修為必定大有幫助,幾位在巔峰期的師兄都能突破到筑基期也說不定。”
說完不等大家回答,話鋒一轉,接著道:“不過羅師弟說的也不無道理,畢竟我們對那里一無所知,就這樣貿然進入一位可能是金丹期修士的道場,危險可想而知!”
黃坤聽到這里,也是適時加了一句:“是不是金丹期的修士不知道,但那條玄蛇是筑基期,我們是基本可以判斷了的。”
陳七看著這些人好似唇槍舌劍一樣在互相爭執,內心想著不管怎么樣,自己回去就收拾東西,明天一早就回上清宗。
師傅只是叫我下山除饒水里的妖,又沒叫我除別地的妖。你們愛怎么玩怎么玩,自己修為粗淺,不想那殺蛇奪寶的美事。
短暫的沉默過后,還是韋師叔做出了決斷。
也看不出什么表情,語氣還是一如往常。道:“既然大家都有想法,我便不做決定了。明天派人回宗門,請宗主定奪。”
大家不想他竟然這樣說,但是一想又是情理之中。這事看著簡單,殺蛇奪寶!
但是一旦稍有變故,自己死不死不說,這么多上清宗弟子,隨便死一兩個都不是小事。把這里的情況回稟宗門,讓宗主定奪才是最正確的決定。
韋志彥定下計策,便叫眾人回去,明日派人回去,等宗門指示。
陳七聽到這里,急忙起身,對他說:“韋師叔,明日回宗門稟告之事,就交給我吧!”
韋志彥不料陳七這么說,一時語塞,他咳嗽了一聲,半是開玩笑的道:“陳師侄,出來還不到十日,就開始想上清宗了嗎?”
陳七歸心已定,只是跟韋志彥打著馬虎,一再請求將此事交給自己!
韋志彥見他一味相求,仍是沒有直接答應,只是告訴陳七明日再定!
陳七見韋志彥這樣敷衍自己,知道事情一時難以成功,也是沒有辦法的點了點頭,低身坐下。
眾人散去,韋志彥傳音留下余剛。
陳七和鄧九根回到住處,鄧九根問陳七為何突然想回上清宗,難道是真的想宗門和師傅了。
陳七不愿將實情相告,他是怕余剛這次對自己沒有動手,后面還有算計在等著自己。
所以見有機會,才會主動跟韋志彥提出自己回宗門報信,離開這里才是最安全的決定。
哪里知道韋志彥根本不正面回答自己,讓他十分苦惱。
難道是因為自己沒有答應做他的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