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雙珠被陳七托在掌中,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日珠里面陽之氣的熾熱,也能感受到月珠里面陰之氣的寒冷。
一陰一陽,一冷一熱。
兩顆珠子表面看上去一模一樣,內里卻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陳七心里高興,當初他收下這兩顆妖丹,只是出于好奇之心。現在竟然被大道之光祭煉成日月雙珠,著實讓他十分意外。
現在自己也跟師兄們一樣有了法器傍身,后面對敵也能輕松一些。
“聽說宗主那一脈擅長煉器,回去之后要多去走動走動!”陳七腦海里生出了這樣的想法。
陳七抬頭,透過天窗看向空中。
正好此時月在中天,華光灑下,整個房間好似被溫柔彌漫,靜謐的夜晚,如詩如畫一看美麗。
現在正是半晚子時,月亮灑下的太陰華光無窮無盡,此時不正是吸收太陰華光,煉化成太陰之氣的最好時機嗎?
他想到就做,但還是看了一眼師兄,見他已經睡下,陳七才放下心中顧慮。
雖說被鄧九根看見妖丹,師兄也不會多說什么,但他有傷在身,還是要多多休息,他怕自己動靜太大,吵到鄧九根就不太好。
師兄應該煉氣收功后就睡下了吧!
現在正是子時,太陰之氣最盛之時,不能錯過這個時間段。
陳七把神識探入月珠,里面陰之氣果然異常興奮。為了驗證,他又把神識探入日珠,和月珠不同,日珠里面的陽之氣安靜平和。
看來只能白天祭煉日珠,晚上祭煉月珠了,陳七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妖丹本就是鼉百年的精華所在,自是十分不凡,現在被陳七無意中祭煉成法器,品質更是稀有。
陳七用煉氣之法運轉月珠里面的陰之氣,月珠好像也有意識一樣,自己開始吸收月亮的太陰華光。
妖丹是鼉百年來吸收日月之精華所成,對于吸收太陰華光,它比陳七還熟練。
看著月珠像是一個海綿一樣,瘋狂的吸收著太陰華光,陳七沒有停留,再次運轉煉氣法訣,把吸收進來的太陰華光和里面的陰之氣結合,轉化成太陰之氣。
隨著祭煉,月珠里面的陰之氣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太陰之氣,月珠里面太陰之氣雖然不多,但從本質上講,月珠已經完全祭煉成功。
一個時辰過去,陳七收回了神識,停止了月珠對太陰華光的吸收。
子時一過,就是丑時,這時陰氣漸漸隱去,陽氣慢慢新生。是老陰轉少陽的時刻,太陰華光沒有之前的精純,也就沒有了之前的效果,所以陳七停止了修煉。
陳七現在對大道的理解越來越深,早已不是那個當初剛修煉的小子,凡事不可一味去強求,要講究時機。
一動一靜,一張一弛。水流自然歸大海,渠成之時自得來。
早上無事,陳七繼續去劉錚那里,請教陣法和五行之氣的道理。
通過這幾天的相處,他了解到了劉錚的性格。
劉錚是個很樸實的人,他性格沉穩,為人卻不呆板,不僅對陣法頗為精通,就連許多修真上的事,他也有很特別的理解。
巽風訣還很粗糙,面對這么好的機會,陳七肯定不會放過。
他把在斫仙陣中悟出巽風訣的事告訴了劉錚,這也沒什么,劉錚本就是五行高手,對于巽風的理解比他不知道高明幾倍。就算他告訴劉錚,劉錚也只是說一句他有天賦,并沒有別的想法。
到了午時,此時的陽氣最盛。
陳七跟昨晚祭煉月珠一樣,開始把日珠里的陽之氣轉化成太陽之氣。
太陽精光至陽至剛,祭煉出的太陽之氣也是純陽至臻。威猛,霸道,力量最是強悍,尤其是對妖物和邪祟,有著天生的克制屬性。
陳七除了修煉,也沒有忘記劍法,下午他會跟吳靈露一起演練上清靈寶劍訣。
吳靈露休息了兩日,精神恢復如常,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陳七總感覺她的劍法比以前多了些東西。
每次跟她練劍,陳七都莫名的有些炙熱。
這段時間她都是一吃完晚飯就躲在房間里不出來,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
這天,兩人剛練完劍法,差不多是下午未時。
許弘飛來找陳七,邀他一起去饒州的家里做客。
陳七聽到許弘飛突然邀他去家中做客,第一個念頭就是拒絕。
自從父母死后,已經不記得多少年沒去過親戚家做客了,更何況許弘飛還不是他的親戚。
面對陳七的拒絕,許弘飛不但不放棄,還更加變本加厲的邀請吳靈露也一起去。這下就連吳靈露都有些哭笑不得,心想你們的事,怎么扯上我了。
許弘飛知道陳七是因為自己身份的問題,不愿意去自己家里做客。
畢竟一個從小連饒州府這樣的大城都沒去過幾回的人,你突然叫他去饒州府數一數二的富豪家做客,他肯定是害怕多過欣喜。
“陳師弟,你不是說我們親如手足嗎?怎么,現在兄長邀請你去我家做客,你都不愿意去嗎?”許弘飛有些責怪的道。
陳七見他面有怒意,趕緊解釋。
“師兄誤會我了,說來也不怕師兄笑話我,我已經幾年沒有做客了,所以有些膽怯。”陳七不好意思的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許弘飛知道陳七父母走的早,聽他這么一說,他的那些親戚肯定對他不好,要不然怎么幾年都沒有去親戚家做過客呢?
想到這里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定要請陳七去自己家里做客。
許弘飛臉上有些理解,繼續道:“師弟幾年沒去過別人家里做客,有些情怯我很理解。但是我們不同,可以說我們親如兄弟,我家就是你家,師弟你這樣想,那就不算是做客,算是回家。”
吳靈露聽他還有這樣說法,呲的一聲笑了出來。
陳七也是尷尬無比,只得另找借口道:“余師兄說不定明日就回,我們卻去饒州,到時候韋師叔找不到人,怪罪下來不好吧!”
“這些師弟就無需擔憂,我同韋師叔說一聲,只要我們今天去,明天回,他肯定會同意的!”許弘飛說的信心十足。
“呃!”陳七一時竟無言以對。
“吳師姐,你也和我們一起去吧!路上也有個照應。”陳七見逃不掉,便把吳靈露也拉下水。
許弘飛見陳七也同意他的想法,立即附和著說:“是啊是啊!饒州城可比這里豐富多彩,有雜耍賣藝的,有說書唱曲的,還有戲班唱大戲呢!最主要的是,那里的胭脂可是蓮花鎮無法比擬的哦!”女人誰不愛美,許弘飛這樣說就是對癥下藥。
吳靈露聞聽此言面露喜色,但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又被她收起。
吳靈露沒有答應,也沒不答應,只是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陳七覺得她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去饒州。
過了片刻,吳靈露才施施然的說道:“這我可說了不算,得問吳師兄,父親說下山后要聽吳師兄的話。”
許弘飛連忙飛奔出去,邊跑邊叫道:“你們在這里等我,我去跟吳師兄商議。”
寬闊的道路上,綠草青青,微風不燥,天朗氣清。兩道的樹木枝條垂直,像是春天剛發的新枝。
三匹快馬疾馳而來,上面坐的卻是四個人,三男一女。馬兒矯健,步伐沉穩,呼吸綿長,一看就是上等寶馬。三匹寶馬一路飛奔,又行了數里地,便來到了饒州府城下。
許弘飛領著三人進城,又一路穿過大街,來到東城一座頗為豪奢的府前。
陳七不會騎馬,所以坐在吳靈霄身后,兩人共騎一匹寶馬。
吳靈霄勒住寶馬,一行人就停在了許府前的廣場上。
陳七坐在后面探出腦袋看去,嘴里忍不住的贊嘆,真的是豪華氣派!
不愧是饒州巨富,三開間的大門,漢白玉的須彌座。門前一對二米高的石獅子,威武莊嚴,盡顯肅穆。,門頭匾額上書許府二字。
許弘飛下馬走在前面領路,三人也是魚貫而入。
陳七走在許弘飛后面,小聲問道:“師兄,你是怎么說服吳師兄的,他怎么這么豪爽的就答應你,還跟我們一起來。”
許弘飛看了一眼走在最后的吳靈霄,沒有說話,只是對著陳七伸出了右手,然后全部攤開,對著陳七比劃。
陳七不明所以,剛要再問,就聽到他說:“五顆培元丹!”說完臉上還全是笑意。
陳七啞然,我尼瑪!做丹道堂的弟子真好!
穿間過廊,許弘飛帶著他們來到了正廳。
許弘飛的爺爺得到下人稟告,自己的孫兒帶著朋友回家了。所以他們一行人剛到,他爺爺就已經坐在太師椅上等他們了。
介紹了三位同門給爺爺認識,爺爺對他們也是很親和,連連贊嘆,都是年少有為的俊才。
又想到自己沒有仙緣,又發出一聲聲感嘆!
好在許弘飛了解爺爺的秉性,一陣乖巧的關心,爺爺又是眉開眼笑起來。
上清宗一年有一次回家探親的機會,雖然他們爺孫才分開三個多月,許弘飛的爺爺還是拉著他的好孫兒噓寒問暖,讓陳七打心眼里羨慕,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有家的感覺真好!
畢竟六十多歲的人,聊了一會兒老人也有些疲憊。
老人家吩咐許弘飛帶陳七他們先去給他母親請安,再帶他們用酒宴。
下人們應諾,各自下去安排。
陳七他們來到一間佛堂,許弘飛說他母親就在這里禮佛。
陳七順口問道:“伯母信佛?”
“從我記事起,我每次見母親禮佛都十分虔誠。”許弘飛點了點頭。
眾人都是暗贊他母親心善!
來到佛堂里面,房間布置的古樸大氣,桌椅都是金絲楠木打造,地面也都是鋪著金磚。
供桌上香燭燃燒,佛堂里煙氣繚繞,陳七聞著這些香味,里面有淡淡的沉香味!
一個端莊典雅的婦人跪在蒲團上,閉目凝神,口誦佛經。
供桌前一尊金色大佛,凝視眾生!
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