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夫人張口結(jié)舌。
禮固然重要,但有嫡長孫重要嗎?誰家都知道怎么選!
“祖母,這自相矛盾的解釋,會被反咬一口,他們會說此事原就是我們設下的圈套,當時花轎上門,我們故意引新人上錯了花轎,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們算計的,如今禮我們也收了,但這些還不夠。”
“我們侯府的目的……就是要逼謝相給父親謀一個好差使。”
如果說前一段話,只能讓太夫人惶急得坐不住,這最后一句話卻讓才太夫人手腳冰涼,背心冒冷汗,手腳哆嗦。
“這不可能……”柳芯柔下意識地反駁。
“啪!”重重的一個巴掌,直接把柳芯柔打閉了嘴,太夫人狠狠的瞪了柳芯柔一眼
柳芯柔被打,委屈的紅了眼眶,怨恨不已,卻不敢再發(fā)出聲。
“這事會牽扯到你父親?”
“這事拖得越晚就越有可能和父親牽扯上關(guān)系!到時候他們反咬一口,父親就算不死,前程也斷在他們手上。我們現(xiàn)在要在父親進京前把事情解決了,快刀斬亂麻,過錯一定要壓到溫、謝兩府。”
“等父親進京,這有過錯的兩府,為了表示清白,不但不能壓制父親,還得把父親往上抬一抬。”
明宛惜一臉正色地給太夫人分析利弊。
明確地告訴她,換花轎的事要和進京述職的事情撕扯開,否則后禍無窮。
“那這些禮……”太夫人有些舍不得,全是好東西。
“祖母,禮要退回去!明日三家會談,恐怕還會有人插手幫著溫、謝兩家把這事推到我們身上,如果祖母這個時候收了這些禮,到時候光扯皮就可以把這事拖下去,拖到父親進京,就更說不清楚了!”
太夫人聽得全身汗毛豎了起來,再舍不得這些財物,也沒有自己的命重要,這事牽扯下去,恐怕整個寧西侯府都不會好了。
“我一會就讓人把這些禮送回去。”
“祖母快些辦吧!我擔心若是慢了,又會延伸出其他的事,這送來的全是貢品,真的沒事?謝相府上沒其他好的東西,就一定要送貢品來?祖母您再讓人仔細檢查一下,說不得這里面還有問題。”明宛惜一臉憂心忡忡。
“段媽媽,一件件查。”太夫人一顆心都要跳到喉嚨口了。
“姑祖母,您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柳芯柔急了,方才太夫人也賞了她二件好的,這會要退還,她舍不得。
“把你的也拿回來。”太夫人冷聲道,這會心亂如麻,哪里還顧得上柳芯柔的心情。
段媽媽查得很快,居然還真的查出了問題。
待得有問題的物件送到太夫人面前,太夫人的臉都白了……
第二次協(xié)商,謝母帶著溫母一起過來,三位主母分賓主坐下。
“侯夫人,這事誰也不想的,不過玉嬌是我兒定下的未婚妻,我兒當時也是沒奈何,才會沖撞了府上的親事。”
謝母表面上還算溫和,“侯夫人,千錯萬錯都是我兒的錯,一個是他已經(jīng)正式拜堂成了親的,總不至于再讓她回去?另一個卻是他的未婚妻,鬧錯了,他也不能就真的將錯就錯。”
溫母帕子在眼角抹了抹,眼眶紅了:“這事也是我們府上的錯,可是現(xiàn)在……兩個都沒辦法再歸寧西侯府……我們可以賠償寧西侯府的……”
兩個人一唱一和,把難題扔給盧氏。
“以妻為妾嗎?”明宛惜陪著盧氏坐在一側(cè),聽她們兩個這么一說,眼眸微微抬起,問道。
“怎么是以妻為妾,都是妻。”溫母忙道。
這話她們可不敢認。
“溫二姑娘是正妻?”明宛惜繼續(xù)問道。
“先拜堂的是正室,后來的只能是平妻。”謝母道。
“拜堂的就是正室,為何府上公子不讓我們府里拜堂?他自己拜了堂認下這事,我們這里也要拜堂了,他憑什么把人搶走?”
盧氏拍了拍桌上的紙,直接發(fā)作。
這的確是謝玨理虧的地方,而且還有白紙黑字,賴不了!
“侯夫人,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你這么難為我們有什么意思?總不能再把她們兩個送一個過來吧?”
謝母沒好氣地道,做為相國夫人,她是看不上盧氏的。
“若是可以,也行!”盧氏半步不讓。
這話說到這里,就沒攀扯的意思了,謝母氣得想甩袖子離開,當了這么多年的相府夫人,還從沒這么憋屈過。
溫母馬上出來糊稀泥:“侯夫人,您也別說氣話了,這成了親,已經(jīng)送入洞房的人,怎么能再送過來,眼下這種時候,我們總要心平氣和地商議該如何補救才行。”
“溫夫人是什么意思?”
明宛惜道。
“此事是我們的錯,我們賠償府上便是,如果侯府一定要娶我們溫氏一族的女兒,也行,我們再陪嫁一個過來,我的三女兒也是不錯的,可以……”
溫母來之前和溫父商議過了。
實在不行,就嫁三女兒,庶女也無礙,記在自己名下就是嫡女了。
“你們是覺得我們侯府世子,娶不得你們府上的嫡女,要拿一個庶出之女羞辱我們侯府?”
盧氏氣極,厲聲道。
“侯夫人,你別氣,記在我的名下就是嫡出之女了,名份不會差,嫁妝我們可以出雙倍。”溫母急道,特意加重了嫁妝一說。
“之前送過來的嫁妝,我們要帶走,那是玉棲的嫁妝。”謝母冷哼一聲,推卸責任道,“人既然已經(jīng)歸了謝府,嫁妝自然也歸謝府,至于接下來,就是你們兩府的事。”
“我們打算請?zhí)t(yī)替府上二姑娘查一查。”盧氏冷笑一聲道。
“你們查什么?”這話隱喻的意思太過明白,謝母勃然大怒,“我還沒怪你們差點害得玉嬌出事,你們難不成還想無理取鬧不成?”
“等太醫(yī)查過,我們再商議此事,否則免談。”盧氏堅持。
“那些傳言都是一派胡言。”溫母臉上也掛不住了。
盧氏半步不讓:“查之后如果真的只是傳言,我們就認下這事,嫁妝你們也搬走,但如果查出來……有問題,那就是你們兩家一起欺瞞了侯府,此事,我必然要上達天聽!”
“你還真是不可理喻!”謝母氣得站起身,拂袖而去,來的時候沒想過二個人還壓不住盧氏,現(xiàn)在只能回去從長計議!
溫母還想說什么,最后卻只能跺了跺腳:“侯夫人,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轉(zhuǎn)身追著謝母離開。
明宛惜扶著盧氏站了起來,看著她們的背影道:“母親,下一次他們該會請人出手,一舉壓下這事!”
這個人很重要!
果然,沒過多久,盧氏收到了一份貼子……